远在南方的大煜,此时也是乌云密闭。皇帝恨宫抉隐瞒,在处理完了南王的事情之后,罚他鞭挞之刑,并不允许他医治,在天坛上跪满三天三夜。但是让人们失望的是,皇帝这么生气,都没有剥夺他手下的五万禁军,可见这次刑罚,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天寒地冻,宫抉赤裸着上身跪在天坛雪地里,身上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可是他好似已经失去了知觉一般,一动不动。跪到午时,三日刑满。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完全看不出日前处斩南王时的那股狠劲,宫以沫逃走的第二天,宫抉负荆请罪,当时皇帝屏退众人后与他说了一番话,很多人以为皇帝放过他了,没想到南王死后,才惩罚了他。很多人认为宫抉好运,恰好撞到南王谋害皇帝这件事,让皇帝一时顾不上他,轻拿轻放。宫适却知道,事实远不止如此。他远远走过时,十分阴沉的瞪了那个雪地里的身影一眼。心里极不甘心!差一点,只要南王的东西让父皇用了几次,那他就成功了!可是偏偏,这样鲜为人知的东西都被宫抉知晓,而且还以此立了大功,将功折罪。不然,就凭他窝藏宫以沫的罪名,不可能就受鞭挞之刑!而且宫抉好似查到了什么,这几日皇帝对他的态度也冷淡得多。宫适越想越恨,眼里都是阴毒的毒光!等着吧,这一次算你好运,下一次,非要至你于死地!而宫抉也并不曾闲着,他跪在那里,心里却在默念内功口诀,以达到驱寒治愈的效果。风与自然是非常高深的武功,每一式每一招都很绝妙,宫抉甚至有些庆幸他练习的是这样的功法,他的内心本就暴戾,若是别的稍偏激的功法,都有可能让他性情大变,变得冷血无常。天上下着小小的雪,这时,有人举着伞远远而来,让宫抉睁开了眼睛。“她,真的走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落寞,宫澈似乎还不相信,他觉得宫以沫一定还藏在京城的某个地方,等着给他一个恶作剧。宫抉此时心态已经变得强大而成熟,所以他对宫澈不再防备,他相信,凭实力,他能打败所有的男人。“走了,就连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宫抉淡淡道,少年的脸上仅仅只是因为提到了她,便浮起一丝柔情与无奈,他的皇姐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动用所有人力去找,也没有她的消息,这才这么几天,她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不在国内了。宫澈捏着伞骨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他一身雪白的长袍,可是这白,却不如他脸色苍白。“走了……”这两个字,轻的消散在风里,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笑竟然比哭还难看,他想起府内因为即将到来的大婚,日日张灯结彩的布置,而他唯一想做给那个人看,那个人却走了……就好像反击得不到回应,他的心空落落的。而且,一瞬间也为自己的愚蠢叹息。当局者迷,他当时只看得到宫以沫拒绝了他,只想得到她说的那些话,却根本不曾顾及到她的处境有多么危险,现在回想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可笑……她不在了,这婚,还有成的必要么?宫抉冷笑,“你又何必在意?反正,你要大婚了,九弟在此,恭贺你了。”宫抉的话让宫澈身形一晃,眼里无端闪过一道狠意!他不能成婚,他若是成婚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想着,他又灼灼的看着宫抉的背影,他也不能得罪镇国侯,宫抉已经渐渐崛起,他不能被他比下去!见宫澈匆匆离开,宫抉头也不回,他心里盘算着,思索着,他下一步路该如何去走。只是,他看着灰蒙蒙的天微微一笑……皇姐啊,你一定要守好本心,因为你的心,只能是我的啊。宫以沫小小的打了个喷嚏,看着眼前焦急的云锦夫人,闲闲的吃着点心。“宫宴还没开始,你急什么?”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云锦闻言,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宫以沫是一个女子,却还是很怕她,所以看着她不换衣服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吃东西,也一句话都不敢说。“我只是怕……怕允儿吃亏。”毕竟那一日,皇帝强迫她时,就说了那样威胁的话,可是这种话她如何说得出口?宫以沫安抚道,“放心吧,皇帝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如此吧,倒是你,想好了么?”想好了么?云锦十分不情愿的皱了皱眉。今日,这位女子说,要她出冷宫复宠,她内心抗拒,一想到那个眼神凶狠的帝王,身体打颤。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不情愿了,宫以沫翻了个白眼,“如果你肯听我的,我保你绝对成为宠妃,你想想,你一旦得宠,你儿子的处境,会好得多。”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一想到后宫那些女人看她的眼神,她就瑟瑟发抖,“我不行的,我做不到的……”她这样说着,似乎想哭,却被宫以沫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真是的,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要老是哭?而金允那,是真的有点坐立不安。明明时间还早,父皇却先让他陪娄烨的王爷下棋,而那位王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让他心里,生出几分怒气,可当着皇帝的面,他不好拂袖而去,只能强忍着。皇帝看在眼里,当做不知道,此时他们坐在湖边的暖亭里,轻纱漂浮,又有美女作伴,玩的不亦乐乎。一局棋下到一半,鲁查总算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把推开棋子,嚷嚷着不下了,伸手就拉着一个上茶点的宫女坐在了他腿上!那宫女惊叫一声,一下脸涨的通红!但是这位外国王爷是贵客,她就算再害怕也不敢挣扎,只得一双美目去瞟皇帝的方向,毕竟后宫的女人,都是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