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以沫伸手去塞岩塞,但是塞了好几次都没有塞进去,等她定睛一看,发现她根本就塞错了地方,宫以沫倒抽了一口气,混沌的头脑终于发现了不对!她中毒了,或者中了别的什么东西,她现在不能继续攀爬了,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宫以沫四处张望,这个地方没有风,但是呼出一口气竟然化成了霜,此时她介于第四层和第五层之间,周围没有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体内的真气渐渐失衡,她竟然觉得寒意渗入骨髓,从心里深处生出一种疲惫感,她突然很想睡觉……好困……不!她不能睡!她若是睡着了,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宫以沫打起精神找自己空间里的东西,手里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药瓶,她也不管是什么药,都吃了一点,头越来越晕眩,她只能祈祷这些药是有用的,她还要回去,她答应了那个人,要回去。突然,宫以沫脚一滑,整个人身体悬空!剧烈的失重感和心慌感让她精神一震!好在腰上的安全带承载了她全身的重量,她在山涧摇摇晃晃,却没有掉下去。“好险……”一股晕眩感再次来袭,宫以沫一狠心,咬破了舌尖,麻木的指尖继续攀向岩石。她不能停下!这里很危险,她必须早点拿到木罗锦,然后回去!她说过,她要回去!此时整个大煜都乱了,皇城内几方不同的人马交锋,打到红眼时,只觉得谁都是敌人,谁都是不可信的。皇宫戒严,这里是大煜最后一道防线,宫晟为了打起精神,服用了虎狼之药强行坐镇!总之,他不会让大煜为了一个皇位而陷入动乱,除非他死!“现在情况如何?”宫晟密切专注着战局,他根本没想过宫以沫会带回解药,所以抱着必死之心,也很想看看最后的赢家是谁。常喜在一边恭敬的说道。“大皇子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想要强行入宫,但是受到了九殿下的阻拦,两人在城外交战数次,大皇子败逃,与二皇子联合了。”“九儿……宫抉,他倒是匹狼崽子,只是他手里的兵从何而来?朕没有给他任何兵马!”因为对宫抉有戒心,宫晟给了宫抉权利地位,但是没有给他人力。常喜低下头,“镇西王手下十万兵马,那些……许是镇西王给的精锐。”说到这,宫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该要说宫抉厉害,能不动声色的将西洲的人带来,还是要说宫抉狼子野心?毕竟暗中渡兵非一朝一夕能完成,他不知部署了多久。“太子呢?”宫晟一直看不懂宫澈和宫抉的关系,照理来说,宫抉这样的人,不可能甘居人下,为什么太子回归朝堂之后,他一副力挺太子的模样?常喜低声道。“太子……在横断天梯。”宫晟瞪大了眼睛!然后眼中慢慢爆出怒气!“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一直留守在断崖边?宫以沫……她当真跳下去了?”常喜点头。“跳下去了,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生死未卜。”听着常喜的话,宫晟突然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宫澈虽然没有在这个时候,履行他太子的职责,可是他和宫以沫却是在为他的生命而努力着。这一刻,宫晟想了很多,一边是尔虞我诈,生死较量,为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一边是生死竞速,冒险求药,为的却是感情。明明不应该,宫晟心中却还是涌上一种难言的感觉,而且有的事,他也看明白了,宫澈,他是真的无心帝位的。或许,宫澈这一次回来就是因为宫抉,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这一切原由,也只能等他们回来才知道了,如果,他真的等得到的话。*“殿下,不要再等了,如今战火已经蔓延到了城内,您身为太子,此时应该回去主持大局!”又是一番血战后,剩余的部下齐刷刷的跪下恳求。云顶山的人并没有死多少,作为一支出其不意的江湖队伍,若是有他们相助,宫抉那边将如虎添翼。见宫澈不回答,又有人大声说道,“殿下!请下山主持大局!您才是太子,您才是天命所归!大煜需要您,此时京城的百姓也需要您!”若是平时,宫澈一定会跟他们走。他从小都是受着最正统的太子教育长大,带人宽和,为人仁善,他所学的,都是治国富国之策,从小就有人说,你是太子,你身上背负着江山,和黎明百姓的期望。上一世,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可是后来,他渐渐不甘。为什么他一定要是太子?为什么他一定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为什么,他就不能为所欲为?他知道这个念头很不应该,可是当他控制不了自己,从这里抱着沫儿跳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不是一个能以江山为重的人,他有很强的私心和个人欲望,他不甘心为了别人而活!又或者说,他已经为了母后,外家,江山,父皇,活了一辈子了,但是那一辈子,他不幸福,一点也不。此时他知道他该做什么,但是他不想动,江山百姓需要他,沫儿也需要他,他既然已经自私了一回,那便自私到底吧!所以宫澈一扫众人,冷静下令。“诸位将士听令,我令你们立即下山,助齐王一臂之力。”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问到,“殿下,那您呢?”“我不走。”宫澈转过身,看着幽暗悬崖,眼中竟然带着一丝笑意。“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太子,很快,你们会有新的太子,那个人,比我合适。”说着,他又看向云顶山的人,“希望诸位也能一并下山,助朝廷一臂之力。”云顶山的大师兄闻言点头,“师尊令我们听殿下号令,殿下吩咐,我等莫敢不从!”秋行风跳了出来,“我不走!徒孙,你那么弱,我要留下来保护你,还有等徒弟上来。”宫澈露出温柔的笑,他看着秋行风,第一次释放善意,“好,我们一起,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