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一笑道:“是啊,之前未有丝毫告知,还请不要见怪。”“这有什么可见怪的,您是为了治好我的伤,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千万别客气。同是江湖人,理应伸手相助。”“我能问下咱两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对您好像有些面生。”“是的。你和我并不熟悉,事实上咱两没见过。”“哦,既然连面都没见过,您为什么要帮我。”他呵呵一笑道:“那是因为……”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原因暂时保密。”“您这是和我打哑谜呢?”我笑道。“是啊,这才有意思。”他也笑了。“不管咋样您给我请了这么高明的医生,治好了我的伤,我该请您吃顿饭。”“千万别和我客气。还是我请你吃饭吧。”“那肯定不合适,您替我找的大夫,治好我的伤又请我吃饭……”“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于这些小结,今天我帮你,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就会麻烦你,所以一点小事千万别往心里去。”“您要这么说我一味的感谢反而显得是计较了,既然您把我当朋友,那是我的荣幸,以后有事尽管说话。”我估计这人肯定有事求我,说不定就是修庙这类事情。“好,那我肯定不会和你客气的。”草帽男呵呵笑道。于是我两打了一辆车,去了一处名为西山的地方。到了后只见四周一片萧条,周围全是齐人高的荒草,包括不远处的土山上也长满了荒草。这里别说饭店了,连人都没一个,荒凉到了极点。难道这就是他要修庙的地儿?草帽男呵呵笑道:“小兄弟别见怪啊,我这人不喜欢去饭店里吃喝,请朋友吃饭喝酒我都是自己做菜、做饭。”说罢他带我走到空地前,只见泥巴地上摆着一团炭火,此时木炭还没有完全熄灭,火势明明灭灭,草帽男抬脚将木炭踢开蹲在泥巴地上道:“这可是我的一道拿手菜,叫花鸡,保证你在任何大饭店里都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味道。”说罢他居然伸手就在烤的滚烫的泥巴地上掏了一个洞,随后取出了一团热气腾腾的泥巴团。在高温烘烤下,泥巴团水分已被烘干,结了一层硬壳。剥下泥壳后露出变了颜色的荷叶包。打开后是一只遍体金黄色热气腾腾的熟公鸡,一股奇香扑鼻而来,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他又从草丛里取出一个紫红色巴掌大的葫芦,之后将焖熟的叫花鸡扯成两半,汁水淋漓的递给我一半道:“别客气。”说罢一口咬在鸡大腿上,虽然烫的连连吹气,但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将一只大腿吃了干净。随后他打开葫芦瓶塞,一股酒香气飘溢而出,他咕咚咚的喝了一大口酒,接着将酒葫芦递给我道:“别客气,喝吧。”我接过酒葫芦也喝了一大口,只觉得葫芦里的酒醇厚绵柔,并不是烈酒,随后我两喝酒吃肉好不痛快,而我似乎也找到了江湖中人的感觉,如果身上再配一把长剑那就更加应景了。很快半片鸡就被我两吃的只剩鸡骨头,他呵呵一笑道:“怎么样,味道不差吧?”“真是太好吃了。”我吮吸着手指头道。“你喜欢吃就好。”说罢他将葫芦插进泥巴地里。“对了,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吃了叫花鸡,喝了葫芦酒,我说话都带有江湖气了。“哦,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山堂于世酉。”他擦干净手冲我施了一礼。“青山堂?您是……”听着名字我还以为他是黑社会的。于世酉却站起了身,扯掉外衣,露出一身灰色道袍来。“原来是于道长,失敬了。”我也学着他的姿势还了一礼。“道长如果找我有事尽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一定尽全力做好。”我道。“哦……呵呵。”他干笑了两声,表情变的有些古怪。系吐见圾。“怎么了,您不相信?”我道。“我信,当然信了。”说罢他负手而立出神的想了会儿道:“今天酒菜的味道还可以吧。”“不错,您做的叫花鸡味道真是棒极了,我从没吃过……”“嗯,喝酒吃肉,其实人活在世上累死累活无非也就是为了一张嘴,所以无论做什么事之前都得吃饱喝足了。”“您说的太对了,江湖中人就应该大口喝酒……”“所以我每次请人出来办事之前都得做一顿好吃的招呼对方。”我接连两次说话被他打断,心里有些不痛快,于是不说话了。他似乎并没有理解我内心的不快,转而望着我道:“既然你已经吃好了,咱们就能谈事情了。”终于要说正事儿了,我道:“成啊,你说吧,我听着呢。”“请教阁下认识苏峰吗?”我愣了一下道:“苏峰是谁?”“他是一个道士。”“哦,您说的是苏道长?认识,虽然不熟。”我不免有些奇怪,这老道被人给杀了,难道于世酉还不知情?“哦,您说您和他不熟指的是……”“就是认识,但没说过什么话。”“那可有点奇怪了,苏峰特意和我聊过阁下,他说和你很熟啊。”“不会吧?”我多少有些诧异,没想到苏道长居然把我当成熟人了。“如果和你不熟,他怎么会告诉我如果要是倒了霉,那就是被你害的。”于世酉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一对眼睛里透露出烁烁凶光。“什么?我会害他?这可时冤枉我了。”我忽然想到苏峰之所以会这么说也不是毫无根据,鬼宝把他的肉枣换成山楂球这事儿他肯定算在我身上,所以倒霉也是被我坑的。想到这儿我道:“所以苏道长失踪了,你第一时间找到了我想要得知他的下落,不过这和治伤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替我治伤呢?”于世酉冷冷一笑道:“替你治伤的原因很简单,我要你尽快恢复,然后亲手杀死你。”听闻此言我大吃一惊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因为是你杀死了苏峰,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越说越愤怒,甚至连表情都扭曲了。“冤枉,杀死苏道长的是另有其人,那人是个叫花子。”“你当我是傻瓜?一个要饭的能杀死我师兄,你当我青山堂一门上下都是草包?”“您误会了,那个花子的本事很大,对了他用的是一口笛子,那柄短剑藏在笛子里。”“你这是武侠小说的剧情吗?”他越发愤怒。怎么说都说不明白了,我满脑袋都是冷汗,用手擦了一把道:“于道长,就算你不信我说的凶手,凭什么认定我呢?”“因为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说罢他从草丛里取出一件沾染鲜血的衣服,那正是我当日丢弃的外套。当时我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觉得这衣服实在没法带在身上,否则给人看见也说不清楚,所以就丢在了凶案现场,没想到居然被他发现了,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看我嗔目结舌的样子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道:“小子,你还有什么遗言要留吗?”“于道长,请你冷静下来判断这件事,如果真是我杀的人是绝不会如此大意将擦拭鲜血的东西随意丢弃的,而且我和苏道长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既然你与他无冤无仇,那么苏峰为什么会被雪松从家里赶走?他可是被赶走的,雪家人没给他留一点面子,这难道不是你暗中使的坏?”一句话又问得我嗔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