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冲带领众人就到了现场,一看满地的尸首就一皱眉,这里虽然不是自己的管辖地带,怎么说也是幽州地界,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杀人,你们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手一挥,“一个不留。”对方不过五六百人,高冲有这个信心把这些人全留下。众将齐声喝道:“遵令!”去催战马就像战场杀过去。没料到,众将还没到达现场,就听一声大喝:“风紧,扯呼!”这些人放弃对手呼啦啦的跑了,一猛子就钻进茂密的树林中跑了,众将还隔着百十来步,眼睁睁的看着这伙强盗跑掉。入林莫追这是规矩,什么规矩?当然不是江湖规矩,我跑了,就是怕了你,你不要来追哦!入林莫追是提醒追的人小心中埋伏,对方在暗处你在明处,就这样追进去,给你一暗箭算是轻的。“追不追?”众将齐喝。“追什么追?追的上吗?”高冲没好气的说,相差百步,等你追上去还不知道贼人跑到哪里去,树高林密,折损了谁,都是高冲的损失。这不是生死之斗,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主人!”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声传来。就看到几个人围着一具尸体,哭的伤心欲绝,哭的让高冲都感觉心里难受。一抹纯洁的白色忽然映入眼帘,高冲扭头去看,不由得呆了,怎么会是她?哪一位?煮酒女。就见煮酒女依旧一袭白衣,白的就像雪仙子,白得就像天边的白云,白的那样飘忽不定。她怎么会在这里?忽然高冲就明白了,这个被强盗杀死的人就是给煮酒女赎身的富商,可惜,被杀死在归家的路上,煮酒女告诉高冲说:富商要带她回家。究竟回哪一个家呢?是不是永久的家?一阵寒风吹来,吹起煮酒女雪白的裙角,吹起煮酒女帷帽的轻纱,让煮酒女显得那样的不真实,就像随时随风而去的云。“怎么回事?”高冲催马就过去,不管怎么说跟煮酒女也算有两面之缘,何况又出了这样的事,于情于理,高冲也得过去问一下。“高少爷。”煮酒女清冷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惊喜。这才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煮酒女弱不禁风的娇躯就向高冲飘飘下拜:“请高少爷为奴婢做主,抓捕强人,为奴婢主人报仇。”高冲皱皱眉,“张宪,拿地图来,这里属于那里管辖?”一个受伤的武士道:“这位大爷,这里属于辽西郡管辖,前行三十里就是辽西下辖的丰县。”这回真要耽误时间了,但是作为大隋总兵官,还有这么多苦主在场,高冲不能甩手就走啊,这就是管闲事的代价。“郑怀,拿着我的信物,快马赶到前边丰县,向县令报案,让他们派人来处理。”高冲皱着眉说,自己不是这里的主官自然不能替他们做主,难不成自己派兵来者剿匪不成?那样才把自己给坑了,这叫越界,会出大纰漏。“是,大人。”当着外人面,郑怀郑重其事的说。一句大人,让商队的人对高冲肃然起敬,任何时代官永远高高在上,一个带了这么多厉害手下的官,什么官?一共死了三十一个人,都是商队一方的,经过细聊才知道,强盗忽然就杀出来,而且人数众多,这些押车的保镖措手不及,再加上人数远远低于对方,所以死伤惨重,包括商队主家在内的三十一个人就这样与世长辞。看了一下商队的货物,高冲心说:我是强盗也劫你们,这是要运到哪里去?高句骊吗?一聊还真是,商队主人是高丽人,要把这东西运回高句骊去贩卖,所以就雇佣他们押运,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厉害的强盗。高冲真想询问一下费用,忽听那边吵起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家主人当初是跟你们定好的契约,东西你们负责运到高句骊,运费白银一千两,你们怎么可以中途徒走,还要钱?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回事?高冲就疑惑的看过去,方海和李彪一见立即小跑过去问根由,不一会李彪儿就跑回来,“老大,押运的队伍死了三分之一的人,还有十几个人受伤,所以想不干了,让商队结账走人,商队自然不肯,双方就吵起来,这件事比抓贼还烦人,一方没有押运的武士,根本不可能走到高句骊,而押运的一方死伤惨重,也无力在保护他们北行,唉,老大看到那个女子没有?一声也不出,就跟木雕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疼。”高冲知道李彪说的谁,煮酒女刚才说的很清楚,高冲也听得明白,煮酒女对商队主人称呼为主人,而不是喊夫君什么的,煮酒女的身份就是一个被赎身的奴婢而已,唉,红颜薄命啊,商队主人要是活着怎么都好说,这一死就麻烦了。煮酒女这回才真成了无根的浮萍。只是这件事自己插不上手,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三不是父母官,只是一个管闲事的人。远远望过去,双方争吵的极为厉害,煮酒女就静静地站在风中,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刮走。高冲真看得出神,这群人忽然向这边走过来,来到平高冲面前扑通一声就给高冲跪下了,“高将军,请你给小的们做主。”高冲就一愣,自己可没报名号,他们怎么知道的?目光一扫,就看到方海往一边躲,就明白这是方海多得嘴。高冲道:“我只是营州的总兵,这里属于辽西管辖,鞭长莫及啊。”商队的一个人人就给高冲磕头:“大人,我们是来大隋经商的商人,按照大隋的律法,您有权处理保护经过您辖区的各国商人,这里虽然不是营州,但是您却是大隋的将军,这里距离你的营州不过一步之遥,小得请您做主,让我们能活着回到故乡。”一指煮酒女,“这位小姐是我家主人刚买来的侍女,故乡就是营州,本来我家主人此行就要去营州,以后定居于此,我们就是您的属民,您应该保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