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所有人都已经睡了,大街上都难看到行人,只有夜空那轮孤零零的弯月还挂着,它惨惨的,白白的,冷冷的。脚步声,门外传来了诡异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走一走,停一停,却在这个安静异常的半夜里格外清晰,让睡在床上的秦白下意识睁开了目光。秦白在那荒岛上魔鬼训练了一年,无论是身手还是听力,都异于常人,他切切实实听到了这个门外的脚步声。漆黑的卧室里,秦白就这样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轻轻的,软软的,肯定是一双棉鞋,他无法判定这个脚步声从左往右,还是从右往左,脚步声慢慢的朝秦白所在的房间走过来,渐渐又远了,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走回来,似乎是在徘徊,就在自己这个房间的门外。就在自己的门外徘徊!听到这里,似睡非睡的秦白心咯噔一跳,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愤怒,他就这样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在判断究竟是不是在自己门外。可是,那诡异的脚步声消失了。在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就站在自己门外没有走。在漆黑的卧室里,秦白躺在床上听了好一会儿,都在没有听到声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秦白暗松了口气,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然而就在秦白刚刚翻身闭眼,他忽然听见好像有人在悄悄的拽门。竖起耳朵听。那个声音又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拽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秦白打了个冷颤,谁在门外头?这么晚了,难道是服务员?不可能,因为是服务员的话会按门铃,为什么不按?可不是服务员又会是谁在外面拽自己的房门?难道说是同住这层楼的客人,因为走错了门而错拽了自己的门?可是不对啊,之前的脚步声分明是在自己门外徘徊,既然在徘徊,难道没有看清楚门牌号?莫非……是九月?也不对啊,九月这么晚了不睡觉,拽自己门干什么?而且她大可以在门外喊自己,或者按门铃来让自己开门,她为什么不那样做?反而要用这样野蛮的方式来拽门?肯定不是九月!不是九月,不是服务员,不是走错房间的客人,那会是谁?很显然,门外的人不想弄出什么响声惊扰到别人,憋足了力气,一下下的拽,似乎要把厚厚的房门给拽下来。秦白一个翻身下床,没有开灯,悄悄地走出卧室,来到了房门后面,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自己门外半夜拽自己门,在紧张诡异的气氛中,秦白透过猫眼看了出去。人,一个人站在了外面。这是一个男人,好熟悉的一张面孔,柳明。柳明……竟然直挺挺地站在昏暗的楼道里。楼道里亮着灯,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脸色苍白,像纸一样的白,他木木的看着猫眼,好像看到了猫眼后面的秦白,他笑了,诡诡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秦白被他的诡笑吓的身子往后一缩。黑暗中,秦白的整个后背都一阵发冷,头皮更是发麻。怎么可能?柳明怎么可能出现在了自己房门外?柳明不是在监狱里吗?不对!就算是柳明从监狱逃了出来,可是他又怎么能知道自己住在这里?还有他的脸色不对,惨白惨白,就如一张死人脸。他还在笑,对自己诡诡的笑,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笑??一个又一个疑问将秦白的头发根都立了起来。半夜三更,遇到这样的诡事,秦白的心都要跳出来,但他秦白不信鬼神,他想肯定是自己看错了。下意识,秦白壮着胆将目光又凑近了猫眼。门外昏暗的楼道里,没有人,柳明不见了,什么都没有,只看见对面紧闭的房门,那是九月的房间。看到这里,秦白收回了目光,心想怎么没人了?难道之前自己眼花看错了?不对啊,那脚步声很清晰,那拽门声也不是什么幻听,还有刚才自己看到的柳明,如果是自己眼花,为什么不看成别人,偏偏看成是柳明?怀着这样的疑问,秦白将手放在了门阀上,可是他又怕拉开门,脑海中总是浮现刚才柳明那张惨白的脸,没有看到人,万一是蹲在门外的暗角,就是等自己开门,然后猛地一个扑来,怎么办?犹豫中,秦白咬了一下牙,下意识取下了胸兜里挂着的钢笔。这钢笔虽短小,但却是秦白底气的来源。手握钢笔,秦白猛得一下拉开了房门。一股冷风从门外吹了进来,让秦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什么都没有发生,门外空空如也,秦白还特意朝天花板看了一眼,看是不是那脸色惨白的柳明贴在天花板上,结果没有。秦白走出了房门,来到了过道上,目光朝左右两边一看,发现过道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什么人。就在秦白疑惑中想要回身进屋的这一秒,他眼角的余光见到过道的尽头突然闪现了一个人。秦白下意识投眼看去,果然在过道尽头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站在昏暗处,看不清是谁,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他似乎在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这……这深更半夜的,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可疑的诡影,任谁都不会贸然过去,秦白自然不会,他就这么站着,他要努力的看清楚那人是谁。是不是自己之前从猫眼里看到的柳明。忽然间,过道里的灯光闪烁了两下,使得秦白心脏猛然一跳,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人影的时候,不见了,只见到安全出口位置有个影子闪过,似乎进去了。看到这里,秦白犹豫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他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三更半夜把自己叫出来,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告诉自己?或者说想谋害自己?哼,杀自己的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