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祖宅客厅,秦白和聂云的手相握。し不明真相的人好奇的看着,只有那吃着葡萄的若尘和他妻子看出了端倪,双双对望了一眼,嘴角含笑。这边,秦白伸出来的手就像被一个钳子夹住一样,传来紧涨麻疼之感。在看这聂云,发现他嘴角带着一抹若现若现的笑,眼睛里充满深邃与不可捉摸。“年纪轻轻就破案无数,且无案不破,当真是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被钳子似的手握着的秦白,眉头紧锁,仿佛自己的这只手掌快被握扁了一样,涨疼的让他额头都隐约起了汗珠,想反击根本使不上力,要知道自己的手劲也是很大的,可见这聂云手上的力量有多大。秦白是一个好强的人,咬着牙忍着疼,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面前这不安好心的聂云:“前途不可预知,或许一步登天,也或许锒铛入狱,就如没有人能预测未来,更没人能改变过去。”这话一出,面前的聂云眼里闪过一丝奇异,似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你很特别,很不一般,娶了五胞胎姐妹踏上了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人生巅峰,重要的是还能一家其乐融融,不简单。”聂云笑而不言。“可以松手了吗?”秦白实在忍受不了手上的疼,开始提醒。“不好意思,太欣赏你了,故而忘记松手。”聂云松开了手:“见谅。”秦白没言,被聂云松开的这只后立刻背在了身后,颤抖着松骨,脸上不表现任何疼痛难受,目光看向身旁的苏大爷:“苏大爷,时间也不早了,感谢苏大爷盛情邀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就朝门口走,伴随着喊了一声:“北北,我们走。”北北哦了一声,赶紧小跑了过来。“哎小秦,小秦……吃了饭在走吧。”苏大爷很是奇怪下楼之前和秦白还聊得好好得,怎么一下子就要走?秦白和北北走了,屋里的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目光都投向了聂云,其中若尘提着一串葡萄,边吃边悠闲的走了过来,肩膀碰了一下聂云:“怎么样,试探出什么了?”聂云看了他若尘一眼,并未说话,而是走向了门口岳父身边,目光和岳父一样目送着那秦白离去的背影,在目送中,他开口对岳父说:“爸,以后不要随便带人来我们家。”“……什么?”岳父望向自己的女婿,有点不悦的拉下了脸:“聂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小秦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小心谨慎,无可厚非,可他是坏人吗?你别以为刚才死死握着人家的手,给人家脸色看,我不知道。”被岳父这么一训斥,聂云显得有点尴尬,他赶紧搂着岳父的肩,笑着赔不是,同时解释:“爸,你千万别误会,你喜欢这年轻人,我也很欣赏,你邀请来我们家里做客,我没意见,我也欢迎,可这几天不行,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不得不小心,一旦你们有什么闪失,一切都晚了。而且我刚才也只是试探他实力怎么样,我知道分寸,更不是给爸你脸色看。”“是啊爸,你就别怪聂云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们在好好邀请人家来家里做客不也一样吗。”苏静宜走了过来帮着丈夫聂云安慰父亲。父亲看了一眼女婿,没有说什么,离开了门口。“若尘,水中月,辛苦你们夫妻和我一起做一下大检查,没问题吧?”聂云含笑的看向若尘夫妻。“你怀疑这秦白在你家偷偷安装了窃听器?”水中月好奇的问。“不排除这个可能。”“我干你叉叉,每次来你家都要帮你家干点活,你叫无涯随便带两个人过来检查不行?”若尘骂咧的说。“不用了。”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客厅里的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了上去,但见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睡衣的成熟美女,这个美女和那三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也很冷,就像是一个冷美人。“未未,你这是刚醒?你要不要这么懒?”聂云有点无语的说。下来的她并未回答聂云,只是将手里的一张纸抓成一团扔给了聂云:“这是我在你书房门上发现的,是用一颗弹珠钉在上面的。”聂云抓住飞来的纸团,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妻子,然后将这个纸团打开,旁边的若尘和水中月也凑了过来看。但见纸团上面写着:你好,我是秦白。我身上有窃听器,只能以这种方式留言。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有什么势力,又有什么背景,更不想知道你有什么仇人,我只想告诉你,最近出门小心,尤其提醒你的妻子们,我会绑架她们,我的父母受胁,我没有选择。能不能阻止和避免这场危机,就看你自己的了。我能不能活着,我也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问心无愧,一切听天由命。你的岳父是个善良的老人,我正愁找不到机会来你家,恰好你父亲碰见了我邀请我来,原谅利用他这个老人,替我向你岳父说一声:对不起。看着秦白这封言之诚恳的留信,客厅里的聂云,若尘,水中月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表情不一,难以捉摸。黄昏时分,h市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秦白和北北在人群中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谈论,谈论在苏家祖宅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感,尤其是北北,滔滔不绝外加不可思议的惊诧,但听她说:“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难以相信,那叫聂云的人居然娶了五个女人做老婆,哎你说,这是真的吗?那聂云到底是什么人?”“不一般的人,享受齐人之福的人。”北北嗯了一声点头:“那聂云肯定很幸福,估计做梦都会笑醒,也不知道他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你真觉得他很幸福吗?”“难道不幸福?娶五个女人哎,这不是你们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吗?”北北饶有兴趣的看着秦白:“难道你不羡慕人家?不想娶五个女人?不想成为聂云那样的人?”“不想。”秦白回答的很干脆。北北一愣,她没有想到秦白会回答这么干脆,她摇头一笑,盯着秦白的眼睛,似看穿了秦白:“你心口不一吧?”“我说不想就是不想,我说他聂云不幸福,就是不幸福。”秦白看了她北北一眼,认真的说:“那是五胞胎姐妹,一模一样,虽是面对五个女人,可却是一张脸,这与面对一个女人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担心来月经的时候找不到妻子同房。”北北怔住,她觉得秦白说得好有道理,同时她也觉得秦白和其他男人真的不一样,没有被美色所迷惑,能在美色面前保持清醒头脑的人,不多见。“可是他们家看上去很融洽,很幸福啊,而且他聂云你也看见了,一回家就眉开眼笑,所以你怎么知道他不幸福?”北北又来了疑问。“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感情,所以我敢打赌,他们那一家表面上看上去很幸福很融洽,实际上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就好比那些明星,表面光鲜,实际谁能知道在人后承受着什么样的苦难?所以相比于羡慕他聂云娶五个女人,我更好奇他聂云和那五姐妹是用什么方法维系这段很特别乃至有点畸形的感情。”北北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问秦白:“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我们要绑架她们,我们今天下午也只是踩点,你为什么要跟着那老头进去?不怕打草惊蛇引起怀疑吗?这样我们的的容颜就暴露了,绑架计划还能成功吗?到时追查下来也会第一时间抓到我们。”“首先我要告诉你,我不知道那苏大爷就是我们要绑架的目标的父亲;其次我也想借机进去查探一下具体情况;至于苏大爷是那几姐妹的父亲,这是意外收获。对于会不会打草惊蛇,我想应该不会,毕竟我是国民神探,又是他父亲带进去的,没有什么漏洞,而怀疑,那聂云不是一般的人,所以肯定会怀疑,也许还会派人调查我,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我的身份就是一个神探,不值得怀疑。”秦白含笑看着北北:“所以我们行事小心一点,是没事的。”北北觉得有理:“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去找那些杀手吗?”秦白嗯了一声,不在说话。对于在苏家祖宅留信一事,秦白没有和北北说,因为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这个计划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换句话说,秦白留那信的真实目的,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第一,自己不想害人,不想犯罪,不想帮主办方,所以留信,让聂云那边有所防备,不至于因为自己弄得人家,家破人亡。第二,根据现有的线索,聂云的势力很大,国家机器和主办方似乎都不敢硬碰硬,可最近h市发生了很多怪事,难道这聂云没有察觉?可有察觉却按兵不动,没有什么动静,没有开始搜杀那些杀手,是不是说明这聂云已经掌握了现在的局面?就等着自己这些人上勾去绑架?一旦去了,肯定有去无回。那么如果自己提醒了一下,也许不会给对方带去什么实质性好处,但是不是会另眼看自己?到时候抓到自己,是不是会放了自己?所以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第三,即使这聂云看到自己留信后,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认为是自己耍的一个诡计,是不是会将计就计而派人接近自己,来利用自己?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将计就计掌握主动权?所以秦白留那封留信,是一箭三雕,不管射中那一雕,都对自己有利。现在秦白在三方势力中是最弱的,弱得不能在弱,生死都被人所操控和左右,所以采取的政策是,对于莫问代表的国家,因为莫问的可疑,不能完全信任,所以只能表面合作,暗地防备。对于主办方的要挟,只能阳奉阴违。对于聂云这边,即使不能成为朋友,至少也不是敌人。三方面无论哪方面最后成为赢家,自己都有路可退,不至于把自己逼向绝境。这是一个秘密,只能秦白自己一个人知道,连北北都不能告诉。也是这一刻开始,诡诈的秦白在这场充满阴谋诡计的漩涡中玩起了无间道。亦人亦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