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注视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何恒小心翼翼的前试探道:“不知道友是何人?”“吾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遥远了,遥远到吾自己都已经忘记。”模糊的身影喃喃着,原本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里染了一层沧桑。何恒不禁皱眉,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影实在太过诡异与神秘,但可以肯定的是,祂绝对与通过色界第十八天有关,且深不可测,在没有弄清楚他底细的情况下不宜直接动手。这时,那模糊的人影忽然道:“汝心底是不是盘算对吾动手,向前面闯过其他关卡时那样?不过汝很谨慎,这是一种很好的品质,否则吾虽不会杀了汝,但亦不会轻易放过汝。”“你可以看出我在想什么?”何恒皱眉问道。那模糊的身影低垂下眸眼,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活的久了,见的人也很多,故而多多少少都可以揣测出你们这些后辈的心思,归根到底,还是汝太嫩了,掩饰的不够完美。”“活的久了,你活了多久了?”何恒抓住关键。“记不清了,好像这片空间存在的时候吾已经存在了。”对方的回答让何恒无言以对,卅三天乃是太宫的祖师所创,历史可以连绵到古之前,仔细算下来,少说也是千万年,若是眼前之人真的存在了这么漫长的岁月,无论祂到底是什么,都是足以惊天动地的恐怖与禁忌。对面之人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聊,话锋转道:“汝是来闯这所谓的色界第十八天的吧,吾是这一天的考验,只要汝能够回答吾一个问题,那是过关了。”“什么问题?”何恒谨慎问道,他不相信这色界第十八天会那么简单,肯定是有着门路。模糊的身影似是一笑,淡淡道:“何为道?”“何为道,何为道?”何恒念叨着那三个字,眼里有些迷茫。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本身是一种超越了抽象与非抽象的事物,甚至都不能算是事物。万事万物均为道,也都不是道。这个问题,恐怕任谁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吧?看着面露犹豫的何恒,模糊的身影道:“汝只需把自己认为的讲出来可。”“我所认为的道?”沉吟了一下,何恒缓慢诉说道:“我的道是变化,是太极阴阳。阴阳者,相生相克,生灭不息,形成一种永恒的循环,只因它可变化。世间永远都在变化者,无任何人、事、物永恒,真正永恒的只有变化本身,无论什么情况,一切都在变化。故而,我的道是以阴阳生灭为根基铸的变化之道,此道可……永恒、无限!”“变化吗……倒是很独特。其他人均认为自己的道是永恒不朽的,万古不变,但汝居然以变化为道,有意思……”模糊的身影喃喃自语着,忽然又再问道:“你的回答引起了吾的兴趣,只要你再回答吾一个问题,吾告诉你一条关于最后的无色界九天的信息。”“请说。”何恒道。模糊的身影道:“如果走到了路的终点,山的巅峰,还想再迈出一层不存在的天地,汝觉得该如何做?”“终点,巅峰……尽头?”何恒沉吟了许久,那身影也不催促,静静的等候着他的答案。终于到了最后,何恒抬头注视着对方,漠然道:“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变!”“尽头者,穷尽也!道穷则……变!”“还是变字吗?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吾也的确该变一变了。”喃喃下,模糊的身影猛地化作一个青年的样子,穿着古老的道袍,万千神光内敛,俯瞰过去未来而至,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孔不带任何表情的对着何恒,深邃的眸子仿佛清水,没有丝毫涟漪。“后辈的弟子,汝的回答很不错,吾这一关汝过了,作为刚刚多问了一个问题的回报,吾也会依照承诺,告诉你一条关于无色界九天的秘密。”说时,祂挥手指向了一片虚空,道:“那里是通往无色界九天的路,无色界九天乃是三清境始元玄三气所化,蕴大道之密,藏有九卷洞神经,乃是这世间最为玄妙与强大的典籍之一,若是能够修成,证道玄黄,重炼地水火风不过等闲,道君之位亦非镜花水月。”“洞神经,可是传说玄门至高典籍三洞真经之洞神经?”何恒的呼吸有些急促,即使欲色二家多番考验都没有让他动摇丝毫的古波不兴之心境,此刻翻起波澜,如惊涛骇浪。大天世界虽各种神功秘籍数不胜数,但真正称得无的也只有玄门三天尊留下的“三洞真经”、梵门之“无正觉世间解”、魔门之“他化自在经”。而这其,三洞真经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因为它乃是玄门三位超脱而去的无大罗者共同所创,威力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虽然据这位神秘的身影所言,无色界九天里留存的只是洞神经九卷,但也是足以称得无真经了,可以拟梵门与魔门那另外两部无真经。这样的诱惑,说能挡?看得出何恒的激动,那身影淡淡一笑,补充道:“理论,只要闯过无色界九天任意一天,都有机会获得一卷洞神经,但这概率却是十分小,古往今来闯此地的人数不胜数,但有机会一窥一卷者不过寥寥,而得见两卷以的更是少之又少。不过你的回答给了吾一些帮助,吾顺手帮汝一把,只要汝能够闯过那九天任何一天,一定会得到对应的那卷洞神经,九天对应着完整的九卷洞神经。如此,吾与汝因果两消,如何?”“也是说,能不能拿到洞神经,还是要看我的本事?”何恒平静道。“这是自然,能力有多大,才可以拥有多好的东西,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神秘的身影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