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帝一离去,昙颐主没有阻拦,凭借着青萍剑他虽可以完败这位九野钧天之主,但实际上论本身修为,他与之未必相差多少,甚至可能还略有不如。十万余年的底蕴,纵然是头猪也成了惊世大妖了,更何况是帝一。论手段与经验、底蕴,当世恐怕无人可与之争锋了。“也不是没有,如是八百年前就已经达到与我相当的境界,以他越到后面进步越快的诡异天赋,这八百年里肯定又是进步许多,与帝一一战,未必不能赢他。”喃喃自语着,昙颐主抬头望向北方。受他与帝一一战的影响,大天酝酿的劫数终于爆发,引发的了莫名变化,而源头就在极北之地,冰原之上。带着何恒四人,虚琼踏步来到昙颐主身旁,顺着目光看去,也是分外凝重:“想不到你和帝一的这一战居然引发了这等事情,劫起青萍末,天意注定啊!”“贫道也没想到,居然会是我来开启这大劫序幕……话说每个开劫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好下场的,贫道是不是该趁早躲起来?”昙颐主半开玩笑着,眉眼间颇为肃穆。虚琼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真注定要应劫,躲到哪里也没用的。倒不如先想办法探一探这劫数爆发的点。”“的确,好强的气息啊。”昙颐主肃然点头,凝视向极北冰原。与此同时,大天所以洞真境之上的强者都同时看向那苍茫一片的冰原。惊天动地的煞气弥漫下,一片空间陡然破碎开来,恐怖的力量震动了整个大天世界,宇宙苍穹、九天十地,尽数颤动不息。伴随着这惊天的震动,一股庞然伟岸到超乎想象的浩瀚威压横贯寰宇而来,大天一切生灵,无论是渺小的蚂蚁,还是高高在上的纯阳真仙,此刻尽数被压倒,低首匍匐。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纵然是虚琼真君与昙颐主,也被这磅礴的压力压倒在地,眼里充满骇然。别人层次不够,无法接触到真正的奥秘,但他们这等领悟了“道”的纯阳,却是可以真正明白这股力量的强大与不可想象。虽然只是一道气息,但给他们的感觉却是凌驾在苍天之上,乃是“大道之源”,一切的始。这代表着什么,出生三教的二人自然明白。纵然是有着重炼地水火风大神通的玄黄道人,也只是最多成为一方大千世界的创世之神,至高主宰,但“大道之源”,却是只有道合诸天,无始无终的道君才有的标志。这等存在,纵然是古往今来,也没有多少,即使是上古之世也是屹立天地巅峰的绝世大能。今天,在这连个神魔境都没有的时代,一尊道君居然出世了?开玩笑吧!祖师,你们不是说还要一万年才可以回归的吗?不管他们怎么想,一尊无法想象的伟岸身影缓步自一片虚无中迈步而出,周身是一道无形的河流,那河不是真实河流,而是岁月与光阴之河,连贯着过去与未来的事物。这尊不知来历的可怕道君大能,居然自岁月的另一端走来,隔着无尽时空,降临于这时间段。要干什么?下一刻,所有的生灵都知晓了答案。那是一口棺,一口漆黑的古棺。被自岁月长河的一端生生拖来,高高举起,对着天空,一声跨越时空的悠久叹息回荡万古。“吾自上古来,持此棺,踏光阴,欲把苍天葬!”来自上古的绝代大能,穿越厚厚历史,无穷岁月,只为埋葬天!但这天又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只有自己明白。大天之外,虚无之空,随着那跨越岁月而来的伟岸身影的出现,那密布无极,封锁着整个大天世界,不准出现纯阳之上力量的伟大意志轰然苏醒,化为一双巨眼,看向九州,金黄色的眸子带着不朽的光芒。那是一种穿越一切时空,想象之外的永恒力量。深深凝视着浩荡的世界,金色的眼带着冰冷与淡漠,却没有任何动作。而在大天世界,那尊跨越时空而来的存在,轰然打开了手中的棺,对着天外笼罩过去。顿时,天昏地暗。仿佛是……天没了。没有人可以看到的情况下,一根根血红的丝线交织成网,束缚着虚无之中的巨眼,把它拉至棺中,镇压起来。无法察觉到的时空,两股无限的力量碰撞着,不是神通,没有法力,只有纯粹的“道”与“念”。争斗的最后,金色的巨眼闪烁几下,被古棺罩住。随后那伟岸身影沉默片刻,纵身举起巨棺,在极北之地开辟了一方世界,自身化为一个雕像,永恒屹立其中,镇压着古棺。“多少始祖的牺牲,吾这一次必要永恒镇压里,待一万载之后,他们全部归来,就是结束这上古至今的黑暗时代的时候了!”他喃喃自语下,一切归于平静。惊天的威压消失了,大天世界一切如旧,但一场席卷诸天万界,连绵万古岁月的大劫才刚刚开始。虚琼二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是异常严肃,他们明白,一定是有什么巨大的变故发生了。但这变故究竟是什么,上面没有通知,他们也不好过问。“探索一下那位大能遁世的世界吧,不过不能我们亲自进去,否则再生变故就不好了,还是先让人进去吧。”昙颐主提议道。虚琼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他看向何恒四人:“此次巨变,我们要回去好好商议一下后续事宜,你们等候通知吧。还有何恒,你已经突破洞真境了,想必灵常臻很快就会让你继位的,到时候不必来太上宫见我了,你们自己接替就可以。另外,虽然此次帝一被昙颐主斩破古神之躯,没有数百年的苦修是恢复不了了,但你也要小心,九野强者还是不少的。”“何恒明白。”何恒躬身一礼。再看了他一眼,虚琼与昙颐主顿时消失在虚空之中,原地只余下何恒四人相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