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言语,意料的心思,殆天荒一言激起千层浪,骶非玄却平静如水。“汝应该明白吾之想法。”殆天荒神色泰然自若,漆黑的双眸不带丝毫情绪。骶非玄轻轻一笑,道:“本座明白。”然后他缓缓道:“魔者,自由自在者也,修魔之道,求的不过无拘无束,而你与元始**内其他存在都是魔道最顶尖的强者,魔之一道,贯彻在心,自然不会甘心被**束缚。”殆天荒面容依旧冷漠,看了骶非玄一眼,道:“的确如此,无论是吾,还是**里的其他人,都不愿被他人掌控,而要得到自由,就唯有选择摧毁**。”“喔?”骶非玄轻咦着,神情却不变。殆天荒道:“元始**乃是诸天魔道总纲,只要在其中录下真名,死后都会被摄取真灵,沦为**仆从,这一点乃是魔道之祖,证道无上大罗的那尊存在定下的,不可违逆。”“那该如何打破**呢,除了另一个无上大罗者,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破开大罗意志。”骶非玄迟疑道,他并不认为殆天荒或者**之中的魔道强者有着对抗大罗之能。无上大罗,想到就是做到的存在,可谓是无所不能者,纵然始祖绝巅的存在,也抵不住他们一个念头,只要他们想,动一动念头,根本不需要动手,就可以让诸天万界化为虚无。这样的存在定下的规则,谁能打破?殆天荒摇了摇头:“大罗意志自然是不可违背,但要打破元始**,并不需要对抗大罗之能。”“为何?”骶非玄问道。殆天荒道:“因为我们要反抗的仅仅是**之灵,而不是**本身。元始**如同一座房子,昔日的魔祖是这房子的主人,而**之灵则最多算一个租客。现在魔祖超脱而去,这个原本的租客反客为主,鸠占鹊巢,成了名义上的**主宰,但实则它并不是真正的**,并不能代表其中的大罗威能。”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灵之所以可以掌控我等,乃是因为他拥有一把‘钥匙’,可以自由进出**这房子,能够调动其中的部分资源,但这并不代表他与我们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拍除了那‘钥匙’,实则他也只是一个同样被**掌控着的特殊生灵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说,关键就在于那‘钥匙’?”骶非玄神色一动。殆天荒道:“不错,只要摧毁了这把‘钥匙’,**之灵就将再无法掌控**,并且**也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掌控了。”“为何如此?”骶非玄诧异道。殆天荒道:“吾所言的‘钥匙’实际上是**的操控中心,纵然是原始魔主那个层次的大能也不可能对抗大罗意志,所以**真正的核心是不可被炼化的。要动用**威能,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这操控中心,间接调用**力量,要不然就是无上大罗者,以自身意志压倒魔祖留下的意志,但无上大罗者岂会在意**?故而只要操控中心一毁,就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成为**的主人。”“那你们为何不自己想办法摧毁操控中心呢?”殆天荒摇了摇头:“身为真灵寄托**的存在,我们无法伤及**任何一个部分,而且**乃是诸天魔道圣物,本身材质特殊,昔日原始魔主都没有彻底打碎它,何况我们。”“那你们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认为我可以做到?”骶非玄冷冷问道。殆天荒轻轻一笑:“不是你,是你们。荒天帝、凡天帝、末天帝,这三大果位,乃是**之灵为了能脱离**,真正成为**主人,以**的本源力量塑造而出的,只要三大天帝果被他容纳入一体之中,他就会成为一尊真正的始祖大能。而正是因为同样源于**,窃取了末天帝之位的你,有能力摧毁**的操控中心,因为只有**自身的力量才能摧毁**。”“如果仅仅只是有三大天帝位之力,本来是远远不足以对抗**之灵的,因为**之灵既然敢塑造这三大果位,必然有反制的手段。但现在不同了……”说到这里,殆天荒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凝望了骶非玄片刻,才继续说下去。“一来原始魔界的始祖大能已至,真正与**之灵交手,他足以牵制住**之灵大部分的注意力,使得他无力他顾。第二则是在你……”殆天荒带着深意道:“你是一个异数,超乎了**的掌控,居然成功窃取了末天帝之位,这已经是他无法再掌控所有的表现了,所以我们才决定赌一把,与你合作。”“是如此吗?”骶非玄淡淡一笑,心中的心思谁也无法揣测。片刻之后,他笑道:“那就……合作愉快。”……“此人,不足信!”一片幽暗的空间,屹立着两道身影,一个正是殆天荒,另一个则是一红发女子,浑身散发着炽热气息,开口的正是她。对此,殆天荒轻轻一笑:“说的好像我们可信是的。”红发女子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为何要一次性和盘托出,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他?”“为什么要隐瞒?”殆天荒反问,然后道:“无论此人会有什么心思,最终的目标都不过是**,只要他想染指**,就一定会接触**的操控中心,那么一切就尽在我等掌控之中。**之灵并不是好对付的,若是我等还不把全部情况说出,必然会给此事增加难度,这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或许吧,但此人给我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危险,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红发女子叹道。“我们别无选择,”殆天荒无奈道,“要想获得自由,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与虎谋皮又怎样,至少还有机会,总比永生永世被**奴役来的好。”“我辈真魔,不自由毋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