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等待提示音响了两声后便被接听了,并随即传出了张嵩的声音:“我正要给你们去电话呢,我已经到了你说的地点,可是根本就看到那个人啊?”张嵩依旧在和他装相,萧陌语气轻松的笑了笑,答道:“那可能是你找的并不仔细。再仔细找找,说不准就能看见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玩我?”“你是谁?”萧陌懒得再废话,直接撕破脸的质问道。“什么意思?我是张嵩啊!”张嵩听后急忙否认道。“你是谁!”这一回萧陌将嗓门提高了几分,语气不容置疑。“我是张嵩……”“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嵩的死亡时长早就到了,但是你却还活着。除非你找到了解开死亡契约的办法,那么……方便讲办法说来听听吗?”手机的另一端突然沉默了,但萧陌却继续说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鬼东西,你是从陈河里出来的,早前还曾附身过其他人身上。”“你们都会死的!!!”手机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充满恶毒的咆哮。大场面见得多了,何况对方只是一只鬼魂,所以萧陌完全不在意,他将手机稍稍拿远一些,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刻意针对我们。”“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儿!”手机里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听上去全然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手机里不停的回想着同样的话,萧陌无心再说什么,便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但从中却依旧有咆哮声传出来,并且声音此起彼伏:“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这一刻,整个房间都好似被这股音浪吞噬了。……晚上,陈木胜无精打采的坐在饭桌上,看着他妈妈不停的再往自己的碗里夹菜。“妈。别在夹了,太多的话我吃不下。”陈木胜叫住了他的妈妈,心里面既暖暖的又酸酸的。他不敢哭出来,所以忙压抑住这股情绪,将脑袋转去了一边。“怎么了阿胜,从你今天回家看着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我没有,只是有些累而已。”陈木胜不敢说出实情,因为他害怕让他妈妈担心,而这种担心又完全起不到作用。“真的是这样吗?”他妈妈狐疑的看着他,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你小子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处对象了?该不会被甩失恋了吧。”“妈。”陈木胜用力的摇着脑袋:“我才没有处对象呢,你就不要在瞎想了,快点儿吃饭吧,一会儿饭都凉了。”听到陈木胜的话,他妈妈突然笑了出来:“你都这么大了就是处对象也没什么。再说了,咱家条件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结婚多了拿不出来,给你准备套房子,弄台二十几万的车还是一点儿问题没有的。不过身高和样貌不过关可不行。我可想让我孙子生的帅点儿。”陈木胜没有说话,心里面则在不停的对他妈妈说着对不起。见陈木胜不说话,他妈妈也不再说什么,便拿起碗专心的吃起饭来。饭桌上一时间有些安静。直到陈木胜闷头吃了几大口饭,觉得自己的心绪得以平复一些后,他才又开口对他妈妈问道:“妈,有件事我想问你。”“什么事情?”“关于我姥姥的事情。”“你姥姥都去世很多年了。你问她干什么?”“因为我前些日子总能梦到她。”陈木胜将他在梦中的经过对他的妈妈描述了一番。听后,她妈妈面容变得古怪起来,想了想说道:“你姥姥算是个半仙吧。以前跟人专门学过阴阳方面的门道。健康的时候,总是有人找她算卦,有的她给算,但有的却不给算,我问她为什么,她就说那人心不好,给她算了折寿。”关于这些事情,陈木胜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不过他姥姥应该没那么神,因为他记得他姥姥平时也就看个周公解梦什么的,对于易经八卦这种专业的东西完全不了解。而他想问的其实也不是这些,而是他姥姥是否与陈河有关。“我姥以前有没有坠河,或是其他一些同陈河有关的特殊经历啊?”陈木胜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形容。“陈河?”听到这个镇木市的一大忌讳,他妈妈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提醒他说:“那河很危险,你小子可千万别好奇跑过去玩,做什么事情都要抱着一颗敬畏的心,别什么都不在乎。”“我知道了……”陈木胜嘴上答应,但心里面有多苦涩,多后悔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实上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见陈木胜听话的乖乖答应,他妈妈这才回答说:“你姥姥确实和我说过陈河的事情,说她做梦总能梦到陈河,再多的,她当时说了我也懒得去听。”“哦。”陈木胜听到这个消息挺失望的。他本以为他妈妈会知道一些什么隐秘,但现在看来无疑是他异想天开了。但是眼看着他的死亡时长正在一点点消失,死神的脚步距离他越来越近,他实在是没办法再逼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虽然萧陌他们还能有所指望,但是有一个道理他一直都很清楚,与其有指望别人的精力,倒不如放在提高自己上。他也绝对不能放弃,就算明知道是困兽之斗,也要放手一搏。吃完饭,心绪复杂的陈木胜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外面,“哗啦哗啦”不停响着雨滴掉落窗户的声响,窗户也在风中摇摇晃晃,顺着缝隙里不断涌入阵阵寒意。陈木胜害怕水,也害怕听见水声。于是他便走去窗前,伸手将原本打开的窗户彻底关合,直到确定彻底听不见水声后,他才将自己重重的丢在床上。世界仿佛在一刻安静了下来,他的大脑也要比往常要清明的多。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开始仔细回想起了当晚在陈河烧烤的一幕幕。只是还没过去多久,他的呼吸便开始变得均匀起来,显然已经睡着了。梦里黑漆漆的,他只觉得全身都被固定在了一张微微晃动着的床上,耳中隐隐的传进了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踏……踏……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