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地平线上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来。当商国都城冰冷的长街上,迎来第一道身影,他颤抖着,惊恐的看着长街上的画面,他知道,都城的天要塌了。很快,高武生带着一行士兵来到这里。陆陆续续的人们从梦中清醒过来。长街上,那三十多道尸体,包括高武灵的尸体,被清理了。但街道上的血迹,依旧还在,从街头到街尾,几乎染红了整条长街。逐渐,消息传出,轰动了整个都城。高家的那一位震怒无比,下达了最高指令。高武生带着士兵开始进行调查,同一时间,昨日高武灵曾出入的花楼也被封了,所有相关人员被带回监国寺接受调查。红星学院。高武生带着一群士兵直接闯入这里,带走了陈奇。与此同时,陈家店铺中,陈梦急急忙忙的关上门窗。从昨天夜里,李逸倒在她门前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要出大事了。果不其然,当她走出大街,却是看到了那一整条染血的长街,而死去的人中竟然有高武灵在。陈梦知道,都城的天又要塌了。木床之上,李逸依旧昏迷不醒,她端着一盆热水,悉心照料。看着他,看着那张清秀中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孔,看着那浑身是血的身躯,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她无法想象昨晚那样的一个画面,夜黑风高,三十多名强者,他才十六岁,他又是如何面对?怎样熬下来的?那必然是艰难重重的一场生死之战吧?“老爹说,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陈梦轻语,幽幽一叹;“现在我信了,你果然不是。”连高武灵那样的人也敢斩杀,这会是平凡人敢做的?学院深处,湖畔边。老人平静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他瞪着眼睛,脸色铁青,吼道:“这小王八蛋,净给我惹事,他在哪里?我要抽死他。”秦蒙无视他的怒火,叹了叹:“小师弟当真了得,三十多人出手,境界平均在脉门三重天左右,硬生生被他反杀了,还将高武灵钉死在墙上。”老人被他这句话气乐了,怒极反笑:“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没有一个省心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秦蒙讪讪,没有接过这句话,回想起以前他的几个师兄师姐,的确如此,一个个顽皮的不行了,不过若是论闯祸程度,谁比得上李逸啊?高家,兰家,林家,在商国都城中,就差没惹上皇室了吧?当然,那也是有可能,他还没有接触过皇室的人,不然也说不准了。许久过后,老人的怒意也消散了许多,他沉着脸色,低吼道:“马上把他带回来。”秦蒙幽幽一叹:“我要是找得到人,我早就带回来了。”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长街事件爆发,没有人见过李逸的踪影,监国寺的人来来回回,都跑了七八次了。闻言,老人沉默。秦蒙接着开口:“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高家会不会接着这次事件对学院出手?”五年前,五院被迫关闭,虽然说现在开启了,可意义终究变了。如今,相隔五年,也保不准他们会对学院出手。老人依旧没有说话,脸色有些不好看,目光深沉流露着无奈。秦蒙叹了叹,又道:“我能问个问题吗?神像中究竟隐藏了什么?”他知道神像对五院对学院有着重大的意义,但他并不知道那尊神像代表什么,又或者是隐藏了什么。老人身子一震,下意识的眯起了视线,神情有些晃悠,有些痛苦,低语:“最后一道传承,最后一件神兵,最后的守护,我弄丢了。”说着说着,他身子猛然站起来,遥望着远方的天空,目光深邃。秦蒙心头一震,紧盯着老人,这一刻,他只觉得老人身上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年轻时代的他,亦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散发着难以言明的锐利。接着,老人没有理会秦蒙,一步迈出,身影远远离去。秦蒙身子僵了僵,郁闷了一下,也接着走出去。学院深处的一些院子中。那高瘦的老人下意识的眯起视线。背影佝偻的老人遥望着某个方向,默不作声。素衣老者微微扬起嘴角的笑意。监国寺的士兵,陆陆续续的进入红星学院。整个学院中,都充斥着哀叫声,抱怨声,与及少许的惨叫,他们并不明白,长街事件,高武灵被钉死在墙上,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与学院又有什么关系?但监国寺那群冰冷的大家伙,并不会去解释这一切,他们的职责只有执行命令。更让这群学生绝望的是,没有一个老师敢站出来,三位元老始终都没有出现。“放开我,我不服,为什么要抓我?”“太过分了,监国寺又如何?”有年轻热血的少年反抗,但迎接他们的却是火辣辣的皮鞭,抽得他们皮肉绽放,惨叫连连,浑身都是血。见此一幕,所有被带走的学生都沉默了,脸色发白,内心惶恐不安。“院长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学生都激动了起来。远处,院长一袭素衣长袍,两袖清风,虽已年迈,但脸色红润,看起来精神抖擞,那双目光无比的深邃,扫过来,仿佛能够洞穿人们的灵魂。所有士兵在那双目光的扫视之下,皆有一种灵魂被灼伤的感觉。逐渐,院长走近了。在士兵身后,一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下巴密布胡渣子,看起来气势庄严,冷酷,更有一种大威严弥漫出来。他从中走出,挡在院长的跟前。一些知晓那名中年男子身份的人,不禁凛然,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监国寺的最高执掌人,高天赐。传闻,这个男人性情冷酷,严厉,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在历代执掌人中,他最是铁血无情,在他执掌监国寺至今,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家族,手中沾染了鲜血。院长停下步伐,目光冰冷的看着他。高天赐嘴角微微上扬,戏谑,不屑,傲慢,似乎在他看来,来的人不是一院之长,而是一个不知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