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望向这里,满头白发飞舞,衣袂飘飘,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孔,但却可以看到那一双深邃而空洞的眸子。在那双眸子深处,人们更是看到了沧桑,与及深深的疲倦之意。他是谁?这一刻,所有人心中皆有了好奇。红星学院,自三千年前以后,便再无神王诞生,如今却走出这样的一尊,而且强大的离谱。他抬起头,望向天空之中,屹立在画中世界的书圣,不曾说话,安然而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书圣再次开口,语气夹带着惆怅之意:“一千年前,我曾闯入太古战场深处,抵达传说中的五台神山,在其修行了十年,期间观天象,测命格,十年以后,五台神山之上突然有一颗星辰坠落下来,此后,我拜访了几个大凶之地,找到了天机子,在一卷天书之中见到了未来。”钟良山开口:“你想说什么?”书圣神情凝重,吐出四个字:“浩劫将至。”钟良山道:“然后?”书圣再次开口:“天宇昏沉,日月暗淡,大地龟裂,伏尸遍地,一场可怕的浩劫即将降临,无论圣地有什么样的过错,它终究是圣地,守护一方,而未来的浩劫需要圣地来守护。”浩劫?人们凛然,也想起了一些流传在民间的说法。相传,神魔大陆每相隔百万年,便会有一场可怕的浩劫,这场浩劫关乎到神魔大陆的命运。不过,时间过去太久,这种说法也慢慢的淡化下来了,变成了民间的一种神话故事。啊!钟良山大手一挥,磅礴力道压落下去,直接将在苦苦挣扎的上官阒然压死了,血肉模糊,只剩下一滩血。众人毛骨悚然。那可是一尊神王啊!在皇道不显的时代下,这样的存在便是无敌的,可如今,在面具之人的手中,连反抗都做不到,直接被捏死了。玉衡山的强者们,更是惊恐不已,身子瑟瑟发抖,生怕这一位的怒火燃烧到他们。天空中,书圣沉默了。钟良山开口:“继续说。”书圣叹道:“前辈执意要斩杀他们,我说再多又有何用呢?”钟良山道:“世人皆说我是魔,屠戮大地,血洗苍生,每一场浩劫与及黑暗动乱的头号份子,将我等定义为地狱的入侵者,从古老的时代至今,杀戮不曾断过,如今,你在我面前提及浩劫?守护众生?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无人说话,连书圣也沉默了。大凉山是魔,红星学院也是魔,黑剑士更是魔,这是人们根深蒂固的理念,甚至为了抹杀这一脉,驱赶所谓的魔,诸神与及圣地从古老的时代便开始斩杀这一脉。若非黑剑士的顽强,或许,这一脉早已湮灭在岁月中了。如今,书圣在黑剑士的面前谈及浩劫,将所谓的正义加在他们的身上,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讽刺。钟良山又道:“你没办法说服我,你走吧!”书圣顿了顿,便道:“前辈要斩杀神王,可以,但前辈切莫忘记了,你已是逝去之人,如果你的力量耗尽了,圣地将会有数之不尽的杀戮而来,届时,他们又能挡住多少?”钟良山沉默。书圣又道:“千百万年的纷争,永无止境的杀戮,杀到现在,难道还不够吗?如果前辈相信在下,七天之内,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要止戈?听到现在,众人也听出了书圣的来意。不过,没人会认为书圣可以止掉这场杀戮。也正如他所说,黑剑士与圣地的纷争,是从古老的时代延续下来的,彼此之间的杀意,早已根深蒂固,两脉相见,唯有一脉可以存活下去。这样的仇恨,恩怨,仅凭他便能平息吗?钟良山开口:“如果没有我想要的答复呢?”书圣深吸一口气:“那就要看,前辈需要什么样的答复了。”钟良山再次开口:“我有个条件,把他带上。”书圣皱眉:“前辈是说,你所占据身体的这个人?”钟良山道:“不错,带上他,如果圣地让他满意了,我便放了摇光湖的神王,也会放了玉衡山圣子的神魂。”让李逸满意?这句话听着,怎么好像是在妥协?但书圣却不这样认为,有时候让一个深明大义之人满意,比起让一个与臭味干,不懂世事的年轻小伙子满意还要容易啊!这是一道谜题,同样也是一道难题。他欲要止戈,所需要平息的不仅仅是黑剑士这一脉,更是圣地那一脉,而且,他很清楚,就算到最后,双方答应不再有杀戮,这也仅仅局限于南部瞻洲而已。毕竟,黑剑士的仇敌太多了。许久过后,书圣开口:“可以。”钟良山接着说道:“我要红桥中的两个女娃。”闻言,书圣皱眉。这时,玉衡山之中有激烈的强者走出来,冷声开口:“阁下的要求未免太多了吧?真以为我玉衡山无人了吗?可以随意欺凌了?”彭!风雪之中,白发飞舞,他又一次出手了,伸出一根手指,沿着虚空放大,而后压落下来,摧枯拉朽的力道爆发,似人世间中根本没有可以抵挡。紧接着,一声惨叫起伏,那走出来的强者直接被压成一滩模糊的血肉。见此一幕,众人噤若寒蝉。余下的玉衡山强者,也是战战兢兢,圣地自古长存不错,底蕴深厚也没错,历史上走出过圣人等等更是真实事件。但长存与底蕴的深厚,完全与这场战斗无关啊!最重要的是,他们当中最为强大的一个,神王上官阒然被斩杀了,那么,即使他们心有怨气,一万个不愿意又能如何?同样,摇光湖也如此,李拓被镇压,她们失去了最强大的战斗力,仅凭她们冲上去,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昊家与姬家更加不用说了,在如此强者的面前,他们根本没有话语权。于此时,花红色的桥子队伍中,走出一名年轻男子,他先朝书圣行礼,而后又朝钟良山行礼,深吸一口气,便道:“前辈,今日是我姬家与昊家大婚之日,两位大婚之人更是郎才女貌,天设一对,还望前辈成全。”“我不嫁。”花桥之中,姬灵儿固执的声音传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大,但人们却听得很清楚。闻得此言,走出来的年轻男子脸色微沉,眼瞳阴鸷,恨不得一巴掌封了姬灵儿的嘴巴,旋即,又朝着钟良山行礼,便道:“抱歉,前辈,小妹有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