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可怕的震动频率,不是什么大气势,也不是什么强大的力量,与及威压,仅仅是一种频率,仿佛就是天地间的动脉,动辄都能震慑人心。强者们悚然,数百年前的他,一指便斩杀了一名太上道强者,如今百年过去,老人似乎又变得更为强大了。频率消散,强者们暗暗松了一口气。老人低沉的开口:“不能让黑剑士进入不死魔山。”恩?强者们紧盯着他,心中虽有波澜,却不敢乱说什么,都在等待着他的下文。沉吟了几分钟的时间,老人再次开口:“我感受到了强大的气息波动,来自于北方,这段时间你们务必注意一点。”强大的气息?北方?强者们相视,露出惊容,八十年过去的黑剑士,再次出现,不就是在北俱芦洲的吗?如今黑剑士回来了,那么老人的第二句话真正的指向是否是黑剑士?而且,他居然要在这座宫殿内提及,这更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个人定然很强大,强大到连老人都需要忌惮。又是几分钟过去,老人望向释天,后者顿时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神魂几乎要出窍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冷静下来。老人开口:“帝司毕竟是圣宫的一部分,你虽为不死一族的少主,却非圣宫的执掌者,所以,从今天起,你不得再干涉圣宫的事物。”释天窒息,攥紧双手,紧紧的盯着老人,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他开口:“大人,恕在下直言,不久前帝司刚刚把不死魔山的正确路线给了黑剑士……”话还未说完,老人摆手,言语淡漠:“过去之事,便烟消云散,纵然帝司犯下弥天大错,他始终是帝司。”呵呵……释天冷漠的笑了起来。数十年前,因为不死一族的一道指令,老人将帝司赶走圣宫,而他释天自然也代替了帝司,可数十年过后,老人却又这般道说。他不再说话了。老人也没有理会他,说出第四个问题:“北方有雪,染了三千里,或许不久后神城也会下雪。”这句话,他是一种很惆怅的语气道说出来,似乎不是一个问题,只是他心中的一个感概。当然了,宫殿内的人都是精明之人,只需片刻间,便将老人的这句话解读出来了。北方有杀戮,染了三千里不止,或许不久后神城也会出现这样的动乱。老人是在提醒他们。短短的一个时辰,老人道说出了四个问题,下方除了释天以外,无人说过话,这场会议就这样结束了。离开了这里以后,释天暴怒了起来,双眸冰冷,杀意浮现,就像是暴走的凶兽,他冷冷的注视着那座极具威压的宫殿,心想着,若老祖复苏过来,你还敢如此待我吗?不能杀帝司?呵呵……老子杀了他又如何?想到这里,他快步离开,几个时辰后,便离开了神城,朝着不死魔山的方向前行。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帝司定然也隐藏在暗中,不然,他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李逸正确的路线。帝司想要看戏,想要让他难堪。清风拂过间,几片落叶坠落下来,划过几人的肩膀与衣衫。突兀间,孔若溪停下步伐,她紧盯着某个方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便低语:“有个人。”数百米之外,那里有一片荒田,田上长满了杂草,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其中还有一名布衣少年,模样清秀,嘴角叼着一根草芥。在少年的身旁是一头老黄牛,体型健硕,正在吃草。那老黄牛似乎感受到了孔若溪的视线,它朝着这里瞟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了,心道,又有人来送死了。布衣少年气质平平,也没有什么修行的气息波动,可不知为何,孔若溪就是觉得不对劲,连同那头老黄牛也如何。李逸皱眉:“怎么了?前辈?”孔若溪神色凝重了起来,压着声音:“洛书的另外一页,这个人是天道之子。”天道之子,与无暇接近天道的人,都是一个性质,不同的是,天道之子偏向于修行,而接近天道的人却偏向推算演化。当然了,如果她不是海神,而是生活在神魔大陆上的一名强者,此时此刻便能猜测出那布衣少年的身份了。数十万年下来,整个神魔大陆只诞生了一位天道之子,他叫莫子,诞生于三万年前,早在两万五千年时便继承了圣宫之主的位置。也就是说,莫子执掌圣宫已经有两万五千年了。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他最喜好游历了,几乎踏遍了整个神魔大陆,不仅如此,他很少动用修为赶路的,所有的行程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有人说,那是一种修行,也有人认为,那只不过是他太过无聊了。梦小琪露出不解:“什么是天道之子?”孔若溪深吸一口气:“被天道庇佑的人,这就是天道之子,他们修行是没有瓶颈的,只要力量足够,境界可以无限的提升。”闻言,几人脸色大变,梦小琪再道:“那岂不是说,这个人已经无敌了?”无敌?或许不尽然,但也差不多了。孔若溪没有回答这句话,她也只是在历史中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再加上一些特征,所以做出来的判断,至于那名少年是不是天道之子,她也不是很确定。李逸走了过去,距离他更近了,他打量着少年,又打量着那头老黄牛,总感觉那头黄牛在鄙视他。哞!黄牛低吼一声,像是在挑衅他。李逸脸色黑了下来,他微怒:“好你个老牛,居然敢挑衅我?”他撸起衣袖,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了,不过,他不是要与那老牛决斗,而是要将这片荒田的草统统拔掉。老黄牛露出嗤笑之意。李逸脸色黑的更彻底,转了一下眼珠子,不再拔草,他来到布衣少年的身旁,一声轻叹:“小兄弟,你这牛什么品种?”布衣少年笑了笑:“不知道,养了许久,现在都养出毛病了,还请这位大哥不要见外。”李逸点点头:“能不能卖给我?”布衣少年收起笑容,摇头:“不能,虽说这老牛好吃懒做,但养了许久,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很抱歉。”李逸并没有气馁,他似而非笑的说道:“你这牛不吃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