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塞了根香烟给游子豪,嘲讽道“游先生,你是不是再想,你的双臂已经被废了,无法签字,即便国安将你刑讯逼供,你不签字画押,就无法对你提起公诉?”游子豪面不改色,但心里却被秦浩一惊,他莫非能读懂人心不成。秦浩继续道“你是否认为,大陆法治透明,即便国安强行给你签字画押。法庭上你可以反控告国安对你用刑,否认你是台湾军情局大陆总指挥,少将军衔的事实。以此,让你背后的台独分子请米国爹以人权大棒施压大陆,将你无罪释放?”游子豪脸色终于变了,如果不是亲自领教,他绝不会相信有人能将一个人的心里分析得这么准。怪不得,台湾军情局始终没有在华夏龙组的手里讨过便宜。监控室里的王大贵更是脸色巨变,且不说游子豪的用心。就说秦浩,为何他知道的比自己还多?越是这时候,王大贵对秦浩是台湾间谍的认定,反而淡了很多。试想,如果秦浩是台湾间谍,怎么可能把游子豪卖了。他突然间想起国安总局来的那通电话,上级严肃的告诉他。游子豪不审不问,与秦浩关在一起,发生任何事,国安不得插手。王大贵突然身体发寒,怒斥道“快,立即关闭所有监控,看守拘留室的所有狱警立即撤离,任何人不得打探,不得泄露秦浩与游子豪的任何信息,否则以泄密罪处理,快!”短短一分钟,省国安局撤离一空,拘留室的所有监控关闭,人员撤出。嗯,也就是说,秦浩在里面干点什么,没人知道。拘留室里,听到外面狱警撤离的脚步声,秦浩冷笑的看着游子豪道“游子豪,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在你之前进这里,国安又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为何还知道这么多?”“不,见到你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你是一个套,是龙组与国安合作,用你做铒给我设下的套。不过,想从我嘴里得到军情局任何信息,你们休想。”“游子豪啊游子豪,你九十年代就进入大陆,你见过大陆有几件事想干却没有干成的。你还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不是不会背叛,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我,掌握着让你背叛台湾军情局的筹码。”秦浩自信的笑容,让游子豪脸色一变。间谍,看似被训练得无情无义,但连野兽都有情感,更何况是人类?游子豪是人,且是半脱离台湾军情局十几年的高级军官,他没有牵挂?“那我们拭目以待。”游子豪这才意识到秦浩的可怕。从进入拘留室以来,他的每一个心理、每一个眼神都没有逃过秦浩的眼睛。他突然间为自己的大意而后悔,一个朱浩坤,一份上世纪的军事技术情报,就成功将他诱捕,让他在这封闭的空间里面对如此可怕的人。游子豪身体打着颤,站在铁窗旁,看着外面黑暗而幽静的走廊,他的颤抖,来源于双臂之痛,更来源于对内心秘密的担忧。秦浩说的不错,他游子豪的性命不值钱,值钱的是他心里的机密。他是台湾军情局的少将,是军情局驻大陆的负责人。整个间谍网络都装在他脑子里,大陆绝不会让他死去。一但挖出他心里的机密,便可顺藤摸瓜,摧毁整个台湾军情局的间谍网络。双臂被废,丢烟头都做不到。烟火已经烧饭嘴唇,游子豪却麻木的没有太大动静。秦浩走到铁窗旁,淡淡道“自由,是万物的信仰。而亲人团聚,是人类最真实的情感。台湾人,源于华夏民族,传承华夏民族传统,落地归根、亲人团聚、民族血溶于水这些优良传统,游先生想必已经忘怀。”游子豪淡淡的讥讽道“秦先生又何必多费唇舌,游某自知自由无望,又何必再害他人。游某期待,我的继任者能青出于蓝,大败华夏龙组。”“游先生,智者之盲,盲于没有自知之明。等会我让你见个人,我想,你会改变主意的。”秦浩突然笑了,笑的是那么阴森。首都民族大学,是华夏高等学府,虽然是公立学校,但在此校就读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在首都这个随便扔个石子都能砸到厅级官员的地方,低调再低调,才是生存之道。今天是周五,学子们下课。李若云刚出教室,等候她的是身穿警服的警察。“李若云同志,我们是首都南区派出所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一些关于你父亲的问题要你配合。”李若云一惊,但更多的是不解,问道“警察同志,我从小就没有父亲,居委会、学校都知道,你们帮我找到父亲了?”“抱歉,李若云同志,我们也是受上级指示,请吧,到了警局,你自然会知道你的父亲是谁。”警察同志并没有给李若云带手铐,人家是协助调查,不是嫌疑人。可李若云不解的是,说好的去警察局,可为何警车上了机场高速。不过,李若云还是很信任祖国的警察,没有太多顾虑。到了机场,一下警车,李若云呆了,看着前面的中年女人惊呼道“妈,你怎么在这里?”中年女人一样不解,惊呼道“若云,你怎么也来了。警察同志,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啊。”“同志,请你们放心,有一个犯罪嫌疑人需要你们去辨认,去去就回,只是辨认,案情与你们无关。”警察同志温和的微笑,让母女俩放心下来。母女俩被首都的警察陪同着登上飞往云省省会的航班,李母的单位,李若云的学校,由警察亲自请假,谁敢不批?母女俩直接被带到省国安局,王大贵非常憋屈,这里他是一把手,可现在,他成了木偶,上级用电话遥控指挥着他。他主办的案件,他却成了旁观者。母女俩被带进拘留室,幽静的走廊中,李若云有种预感,这里,很可能要发生令她难以忘怀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