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全嫂子家的窗户看出去,不得不说,这个寨子的风景很美!不像千户苗寨已经被现代化,商业化!而这个大山深处的古老寨子,灰黑色的吊脚楼掩映在青山绿树中,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宛若一幅跌宕起伏的民俗山水画。黑色的屋瓦,发黄的木板墙仿佛在向游人讲述这个古老的民族历史。如果没有昨晚的那些怪异的事情发生,这该是一个多美好的地方。然而,事与愿违,我不得不被,嘈杂的棍棒声音,拉回到现实里。我睡眼惺忪的走了出去,一根木棒,嗖!的飞了过来,还好我现在眼力惊人,伸手一挡,把木棒挡在了地上。谁特么的那么不长眼睛,我刚想大骂,揉眼一看,寨民全都聚集在了阿全嫂子家门口。而且人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声声呐喊着:“打死他,打死他……”这是在说我吗?我看了下旁边也没有别人,那肯定就是说我咯。我刚睡醒,有点懵逼,我做了啥事了,寨民要那么敌意的仇视我?阿珠姐妹也闻声赶了过来,一眼便望见了人群里起哄的陈阿四呵斥道:“陈阿四,你还有脸带着寨民们闹么?”站住人群的陈阿四见被她们揪了出来,眼睛一转,抽着脸说:“哼!阿珠按照族规,你们姐妹私通外族人,应该浸猪笼,我跟柳长老念在你是受了他的蛊惑,现在我们只处置这个外族人。”私通?妈卖批居然给我找了这么个难听的罪名,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货。阿珠姐妹听他这么颠倒黑白也是气急败坏,愤怒的对寨民们说道:“各位我才是族长女儿,不要听他胡诌,这半个月来寨子里屡次发生怪异的命案,大家是知道的,这种时候我们不应该闹内乱,这个小帅哥是来帮我们的高人,我们应该以礼相待。”听到这个怪异的命案,寨民们瞬间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有的甚至开始打量起我这个阿珠口中的高人来。陈阿四故意煽动寨民来怼我,见她一句话要扭转局面,自然是不甘心的。赶紧跑到众人前面喊话:“族人们,阿珠姐妹既然嫁给了我,我现在就是族长,你们不要被这个妇道人家欺骗了,她已经被这个小子的邪术给迷惑了,这个外族人一来就害死我们寨子里的阿全,阿全嫂子,你说你们家阿全是不是昨天还好好的,昨天晚上就死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得不说这个陈阿四,颠倒黑白,挑拨人心还真是有一套。看来昨晚对他真是太仁慈了,原本以为他只是好色而已,现在确要置我于死地。我在寨民面前没有信任度,冒然开口怕是会把局面陷得更难,不管我说什么,寨民肯定是会相信陈阿四多过我的。我无奈的看了眼阿珠,阿珠冰雪聪明自然也能想到这点,随即指着陈阿四道:“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寨子里发生命案不是昨晚才有的,如果你不对我下幻蛊,我能嫁给你吗?昨晚婚礼的时候大家可能没有发现我们两姐妹当时是没有意识的,就是因为这个人渣给我们下了毒。”“好像是啊,昨晚我给阿珠说话她都没有理我。”“对对!昨天下午我就感觉阿小不对劲,怎么叫她都不应人,还以为她要成亲了有心事呢。”阿珠这么一说,寨民们马上七嘴八舌纷纷开始回忆起来昨晚的情况来。陈阿四见大家有了波动,有点心虚了,赶紧拉出站在人群里主持婚礼的柳长老来:“族里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的亲事,跟我的族长继任都是老族长病重前亲口*代的,柳长老可以作证。”这个柳长老,应该就是昨晚陈阿四洞房时,口中提到的那个人,此人在人群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现在被陈阿四拉了出来,无奈的看了眼族长女儿阿珠,表情有点复杂。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人明显跟陈阿四一伙的,按陈阿四昨晚喝醉后的说法,给阿珠她们下蛊,这人也是有份参与的,甚至可能还是主谋。果然,柳长老站出来,脸一横,语重心长的拿族长的安排,寨民的安全说事,道:“阿珠,你别受了外人的挑拨,你没回来之前,族长就这么交代了,你就听叔话嫁给陈阿四吧,他才能带给寨民们安稳的生活,否则全寨子都要遭殃啊。”“柳长老,你……”阿珠气极了,看来柳长老在寨民面前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他上来这么一附和两句,下面的寨民马上又举起棍子七嘴八舌的喊起来。“就是,陈阿四是族长的徒弟,肯定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个族长。”“对呀,他的本事我们都知道的,由他继任族长,肯定能保咱们寨子平安。”“我们把这不祥的外族人赶出去。”“他一来,我们寨子就又不平静了,肯定是他作怪,连阿珠姐妹都被迷惑了,我们应该把他处死。”“对!阿全肯定是这个妖怪害死的,处死他……处死他……”我怎么又衍生成妖怪了?现在才算明白了那句话,人言可畏啊,我一句腔没搭,群众就给我想出了一堆的罪责,直接从私通到了害死寨民迷惑族长女儿,再变成了妖怪。寨民们说着,说着,民愤又高涨了起来,阿珠姐妹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局面。碍于她们是老族长的女儿,又站在我前面,大家一直喊着,却没有人主动上前来抓我。陈阿四何其聪明,昨晚在我手里吃了亏,也不敢率先上来对我出手,局面一时形成了僵局!这时,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很细微的妇女声音:“你们不要逼阿珠了,阿全不是他害死的!”我转头一看,竟然是哭得眼睛浮肿的阿全嫂子,此刻正抱着几岁大的孩子,站在我身后,畏惧的样子,哆哆嗦嗦的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