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柳长老说完,陈阿四就把他魂魄都钉灭了,手段真是阴毒,看来他的确是有备而来的。只是他害怕柳长老说出什么事情来?直觉告诉我,寨子里的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我们拿他又没辙,除了我这个外人,也没有人能证明他给阿珠下过幻蛊。柳长老说的最后一句,寨民跟老族长都是被什么,这后面的话让我猜测老族长的昏迷也应该不是病的。不过这些仅是猜测,或许只有等老族长醒来才能知道真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寨民们也没有在继续为难我!阿珠就此机会交代了所有寨民,以后晚上过了亥时,不管听到什么叫声,一定不能出门。陈阿四见讨不到好,又不敢主动来找我麻烦,也无趣的走了,临走时还用冷冽的眼光狠狠瞪了我一眼。阿珠组织了几个寨民,在山脚找了一块地,想就当天尽快把死者安葬了,避免跟前几次一样,尸体又失踪了。选好地方,挖好墓穴,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金色的晚霞笼罩在山峰之上,此时的山寨在封闭的地形条件下,渐渐升起了层层迷雾,萦绕着寨子里那片暗黄的吊脚小木楼,寨民们听了阿珠的嘱咐,为了避免亥时进出,早已炊烟四起。如果没有眼前的尸体,跟哭的死去活来的阿全嫂,一切看起来就显得和谐安宁了。“王家阿哥,你们动作快点,天快黑了,赶紧下葬了回家休息。”阿珠焦急的催促着。时而又过来安慰阿全嫂,僵硬的尸体,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阿全嫂扑在上面一个劲的哭喊摇晃着。就这这时,上顶突然传来两声尖溜溜刺耳的狼嚎声,声音在山坳里来回晃荡,根本分不清是哪面的山顶传来的。我并没有听过狼叫,但是这种叫声却很熟悉,我一时没想起来哪儿听过,只是心里感觉有点不妙。“阿妈,你看!阿爹的手动了一下。”阿全嫂的身边不足四岁的孩子稚嫩的声音指着尸体说道。我们一惊,随之望去,果然看到已经僵硬的尸体手指在抽动。山顶上,狼一般的凛冽的嚎叫声音愈发响亮起来,阿全的双手开始不停的抽动。我赶紧一把抱起小孩,惊呼一声:“不好!快把阿全嫂拉开。”阿珠也警觉起来,过去拉阿全嫂,谁知道阿全嫂悲伤过度失去理智一样死死抱住尸体大哭:“我不走,一定是阿全,舍不得我们才回来的,我要陪着他。”几个挖坑的的寨民看到我们的反应,迅速的跳了上来,颤抖着握住手里的铁锹,锄头,面面相觑。“嗷—呜—”一个刺耳的叫声再次划破天际!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似的。这时,旁边的尸体嗖!的猛然僵直的站了起来,扭动了脖子,呲牙也跟着回应似的“咯咯!”怪叫了一声。暗红的血液正从两个没有眼珠的眼眶往外渗出,特别的阴森恐怖。我瞳孔一凝,背脊冒出了一阵虚汗,饶是以前的经历,让我在恐惧下还没有失去理智。一个箭步上去,使出吃奶的劲,把阿全嫂拉了过来。“啊!诈尸了。”几个寨民尖叫了一声,吓得丢了工具拔腿就往寨子里跑。尸体也僵直的往寨子里追了过去!“阿全!”阿全嫂反应过来,一甩手也挣脱了我追着跑了上去。哎!傻女人,现在的尸体哪儿还是他的丈夫,风雷山下,我是亲眼见过,张大毛他们尸体没有意识的啃食狗蛋的村民。阿珠也吓楞了,等反应过来拿出金蚕时,阿全尸体已经跑远了,我们以为他是要追着寨民,赶上去才发现,尸体径自的跑到了寨子口的石棺材旁边。寨民全部都跑回了家,关上了门,不敢出来,阿全的尸体,连眼珠都没有,反而像是能看见路一般,完全没有阻挡的走到石棺前,推开了棺材盖子,爬了进去!石棺下面有通道我是知道的,阿珠见尸体跳进了石棺,脸色马上变的很难看,很紧张的样子。我看了眼阿珠,怕尸体跑出去危害无辜的人,示意接着追:“下面有通道。”谁知道,阿珠理解成了我困惑的反问句。表情凝重的回了一句:“对,但是石棺上面有符咒,他居然连符咒都不怕。”这个其实不足为奇,我小时候听三叔说过,符咒对鬼魂有效,但是一般凡人鲜血跟污浊之物是会损毁符咒上的道法的。所以当红衣女鬼上了张大毛满身是血的尸体后,三叔便收回了金钱剑。阿珠皱眉接着道:“这个石头棺下面有通道,只有我阿爹跟大伯父才知道,连柳长老,跟陈阿四都不可能知道,而我们也是上次出山前,阿爹才告诉我的。”什么?这个密道我知道是因为下山时候,老鬼告诉我的,我困惑道:“奇怪了,一个没有意识的尸体怎么会知道的,先别管那么多,把尸体追回来要紧。”阿珠姐妹点点头,我把怀里的小孩递给了阿全嫂子,并嘱咐她回屋去千万不能出来。紧接着便下到棺材里,追了过去。尼玛,这动不动爬棺材是什么事,一连两天就来回爬了四次棺材。我忍不住吐槽道:“你爹这得是多喜欢钻棺材啊?非要把暗道口设计成石棺?”暗道很黑,我再次拿出手机照明,阿珠走在我后面回答:“这个暗道不是我阿爹设计的,这是唯一可以走出寨子的路。”这我就惊诧了:“那么多寨民出寨子都要在石棺上爬来爬去不嫌麻烦么?”阿珠严肃的解释道:“寨民们出不去,寨子四面环山都有毒气迷瘴,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这条暗道据说是祖先当年迁居至此地,留下来唯一通往外界的出路,祖先有遗训这个秘密只传族长,如果族人违背遗训出了寨子,就会遭受灭顶之灾。”这!听着怎么感觉那么熟悉,跟风雷山的组训大同小异,他们的祖先都变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