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机关重新回到了黑暗的地魔宫中,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跟过来太晚,完全不知道暄儿去了哪个方向,地魔宫里除了黑暗以外,岔路口特别多,我只能摸着漆黑的石壁慢慢摸索着希望能找到出口。不管这个尊主是谁,绑架我的是谁,只要我能出去,这他妈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大约摸黑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看到了一个路口有白光,明亮了很多。难道是暄儿她们在那里?这个地魔宫不不都是漆黑一片吗,怎么会有那么明亮的地方,想到亮光下,暄儿跟她侍女别致透明的衣服,我都感觉鼻孔里有股热流涌出。我往亮光的地方摸了过去,真的不是因为好色,而是在这种黑暗之下,亮光是唯一能带给人安全感的地方,我憧憬着那里能是出口。谁曾想事与愿违,走近了才知道我很天真,赤目他们十年都出不去的地方,暄儿千年都不知道的出口,怎么会让我无意之间撞见。我远远的听到有稍微吵杂的呵斥声,像是有人在督促干活一般。“快点做,做不完今天全都准备上火刑。”“你,去那个位置上蹲着。”“注意点,别他妈毛手毛脚的,不能让血流出来。”我诧异的轻声走了过去便看到一群跟赤目一样,光着身子,被洞里漆黑的粉末染满全身的黑人搬着箱子有进有出。我蹑手蹑脚躲到一个大木箱子后面想看看他们搬进搬出在弄什么东西。不看还好,一看吓我一跳,这些“黑人”搬的木箱子里装的全部是人,不,应该说是尸体,因为远远看去木箱的人毫无生命体征却又,安静的盘坐在木箱之中,双眼紧闭。看搬运的阵势大致有一百多号木箱,我躲在箱子背后看了大致十来分钟,才了解了他们运作的过程。这些人像是一个流水线的分工工作,把木箱运进来的尸体放在一个长台上进行解剖,好像从尸体里取出什么东西。我蹲点的位置看不清楚具体取出了什么东西,这让我想起了在出租房里妙灵姐让我解剖取心的过程。心里一阵反胃,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人拿着锋利的刀具轻车熟路的操作,至始至终尸体没有在解剖的平台上流出血液。看尸体的样子跟活人无异,怎么可能没有流血呢,我不敢走近了去瞧。所有人手上都有锋利的刀,而且是敌是友不明,我出去不是自找死路吗,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际,要是被发现了,一样要玩完。于是我想悄悄撤出来。刚退了两步,后背一凉,我感觉有个冰冷的锋利硬物刺痛了我后背的肌肤。“你干什么的?”一个苍劲的阴冷的声音慢腾腾的问道。“我……我新来的。”我灵机一动想着前面听到他们提过有别的跟我一样抓来的新人都要安排去上工,便随口说了一句假话。背后的人半响没有反应。顶着我的利刃好像有点松动,我试探着慢慢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这人穿着衣服,虽然衣物早就破烂漆黑,但是跟其他没有穿衣服的一眼可以辨认,他就是刚才听到督促这些“黑人”干活的领头的。看样子在这里是个官,大概有六七十岁,虽然已经漆黑一身五官也不好看清,但是依稀也能分辨年龄,因为胡须跟头发掩盖不了的花白。这老头虽然已有六七十,可是说话声音却是苍劲有力,眼睛炯炯有神,去收投足之间身体也康健有力。此人目光有些质疑的上下打量了我,又把匕首顶了过来。“你胡说,新来的怎么会穿着天魔宫使者姐姐们的衣服,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老头子花白的眉头一竖,呵斥道。我此时才想起,身上还穿着暄儿给我弄的透明白纱,这在黑暗的地魔宫中是特别显眼的,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这时候,洞口一个“黑人”嬉皮笑脸的小跑了过来,此人我认识,就是之前的赤目。“林老大,林老大,刀下留人啊,这人我认识,确实是新来的。”赤目同样看了眼我穿着的白纱,赶紧上来拉着老头的手腕殷勤的讨饶。“你认识?”老头依旧满脸质疑,看了下我们二人不肯相信。“是啊,我认识。”赤目见老头没有收刀的意思,有急急忙忙拉着老头的胳膊附耳到老头耳边说道:“他虽然是新进来的,但是今天少主指名带走的,你看他身上的云裳,必定是少主带去了天魔宫,此人说不定就是他们要等的人,也是我们的生机啊。”“此话当真?不是老魔试探我们忠诚度的吧?”老头听了赤目的话脸色大变,脸上有点阴晴不定,随后也附耳到赤目身边悄声说道。赤目摇了摇头,老头才把抵在我身上的利刃收了回去。赤目附耳在老头耳朵边上说得话,声音特别轻,虽然这里我道法全无,但是妙灵姐做得汤喝多了之后耳清目明的益处还是在的。所以二人说得再小声,我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内容。他们说的云裳想必就是我身上穿的白纱,这白纱有什么作用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老魔想必就是这里的尊主,暄儿的爹。听他们的谈话二人关系应该很铁,否则不会私下敢交心称呼自己的敌人为老魔还有试探忠诚的话来。“你们放心,我绝对不是你们口中的那老魔派来试探你的,我跟你们一样,我们共同的目的都是想出去,我们敌人也是一致的。”我索性也附耳过去把他们说得悄悄话内容挑明了来说。两人听我说出他们的谈话内容,脸色同时一惊!异口同声的道:“你……你……你怎么听到的?”我耸了耸肩膀,也不知道怎么给他们解释我之前的奇葩遭遇,我可不敢随便跟人交代底细,只能不作答,任由他们去猜测。“难道是道术,你小子的道术在这里能用?这魔宫之中除了魔尊没人的道术能使得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头讶异的望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