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苏毕竟是在内室,初一即便有天大的本领,也不会想到自家主子会无耻到将他方才才替他掖好的绒毯一下便扔到了床榻之上,导致他被慕流苏暗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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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屋内没什么大动静,内室之中也听不见谈话了,初一打完喷嚏,揉了揉鼻子,便朝着暗处的暗人吱了个声,让人去给他寻一些预防风寒的药来,毕竟他是在主子身边做贴身伺候的人,染了风寒可不好,不仅照顾不得人,还有可能将主子给传染了,过两日就是国交宴了,主子若是被传染了风寒,英武将军还不得劈了他。
然而几日以后,慕流苏耳提面命颇为严肃的教导自己日后要注意自家主子衣食住行细节的时候,初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吃错药了!
当然,此乃后话。此时慕流苏已经走到床榻位置,将依依不舍的糯米放了下来,伸手抱过那一床云锦孔雀翎纹饰的绒毯,抬脚朝着软榻上斜靠着的姬弦音行了过去。
“方才听你咳嗽,可是又染了凉,怎的不让初一替你盖一层绒毯。”颇为细致仔细的将绒毯盖在姬弦音身子之上,动手的时候,慕流苏微微弯下身子,神色颇为严肃,只是一件小事儿,却弄的这般慎重,当真是将姬弦音看重得紧。
姬弦音原本还静静的斜躺在软榻之上,他的角度,正好能够看见慕流苏颇为认真的神色,侧颜精致,睫毛卷翘,挺直鼻梁,绯色唇瓣,眼睛里似乎撒下了千万璀璨星子,夺目至极。
正看得出身,慕流苏似乎察觉到了弦音的视线,忽而转头看了过来,灿若星子的眸光对上姬弦音的迤逦凤眸,姬弦音的眸子里深邃幽静,似乎有透着些许妖冶魅惑,委实是一双美到让人惊艳,一眼就足以沦陷的眸子。
二人默默对视,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分外安然。
对视半晌,慕流苏忽而有些脸颊发热,耳尖也微微有些滚烫,她站起身子,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咳咳……弦音日后在床榻上歇息时候记得盖上绒毯,省的染了风寒容易引出寒疾之症……”
姬弦音看着慕流苏似乎分外不自在的样子,见她脸色微微染了红晕,原本英姿飒爽的眉目也是一刹那间软化了不少,她在外人面前,素来除了从容镇定的淡定模样,就是面对敌人时候冷笑张扬的模样,如今这般微微透着青涩的样子,委实是少见得紧。
姬弦音原本还颇为凉薄的神色忽而柔软了不少,迤逦凤眸处微微渗透出些许惊艳弧度,任谁都能瞧出他心情好了不少。
将绒毯下的手掌伸出来轻轻压在慕流苏盖上的绒毯之上,指腹动作细微的磨砂着身下锦被上的孔雀翎纹饰,姬弦音樱花唇瓣微微一动,音色逶迤惊艳宛若山涧清泉飞流而下,婉转回旋:“英武将军是为何事经过荣亲王府?”
问了这句话,姬弦音迤逦的凤眸有些危险的微微眯了眯,流苏,我这可是给了你机会乖乖坦白,若是你敢说胡话糊弄……
“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得知了南秦使者落脚于寒夜楼,所以过去会一会南秦五皇子秦誉去了。”姬弦音委实想多了,慕流苏无论是糊弄谁,都可不可能糊弄他,他话音刚落,慕流苏就已经颇为自然的接话回答了,不过他言语之间倒是说的颇为简洁,不曾细说。
毕竟在慕流苏看来,弦音如今还不记得大燕的事情,也想不起之前与自己的事情,她总归不能直接告诉弦音她就是当初的寂家流苏,死后借尸还魂重生到了慕流苏身上,为了了解原主夙愿所以告知了南秦秦誉她是女扮男装的事情。
这一堆鬼神之说,若不是慕流苏亲自经历了,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一堆无稽之谈,更别说弦音这个没有经历的人了,反正她今日是威胁秦誉去了,简要说说也无碍。
姬弦音对慕流苏说了实话的表现颇为满意,还算是有觉悟,没有故意隐瞒,应当是没有端倪。
先前李毓秀的生辰宴上,姬弦音便觉得慕流苏对秦誉有些异样,为此暗中派出了不少音杀阁的人前去调查,然而效果却是不尽如意。
音杀阁虽然在慕流苏、慕恒班师回朝的时候带回来的两前后批军队中明里暗里查了不少消息,但是因为当初慕流苏是借着突袭之势,只身一人闯入的帅帐,所以当时发生的事情除了慕流苏和秦誉二人,谁也不知晓,没有线索,自然查不出异样,对于慕流苏如此关注秦誉的事情,姬弦音自然是越发放在了心上。
知晓慕流苏今日才从校尉营出来,晚上便朝着寒夜楼去了,姬弦音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是南秦秦誉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在加上今儿又是流苏亲自出马的,音杀阁的人不宜跟的太近,否则必然会的流苏秦誉发现。
所以音杀阁的探子也就只能确认了慕流苏入了寒夜阁秦誉屋内,至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倒是不可能知道的。
如今慕流苏也算是没有对这事儿进行隐瞒,姬弦音顿时也就不加计较了,点点头,心情颇好的道:“原是如此,寒夜楼与荣亲王府靠的极近,确实是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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