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慕流苏武功不精,当真是入了圈套,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从方才那一截被撕成碎片的衣摆便可以轻易窥见,这人手段如此凶狠,又是在楚琳琅安置陷阱的这个地方做得手脚,分明便是知晓楚琳琅会在此处对慕流苏下手的事情,所以故意借此机会给自己下手做了隐瞒。
若不是慕流苏先前碰巧偷听到荣亲王府和楚琳琅秘密讨论的是如何在西北猎场的森林中给一头豹子下了狂性大发的暴虐药物,当真便会以为这出群蛇出动的场景是楚琳琅和荣亲王妃的手笔了。
如今豹子倒是没来,想来是因为发现群蛇躁动,所以才在药性发作之前便已经跑到了极远的地方,这边没有和群蛇撞在一块儿。
那群蛇蜂蛹上去,死命的缠绕在一起争夺那一截碎裂成数片的衣摆,即便是已经碎裂成这般模样,群蛇依旧也没有散去,反而是张着獠牙试图将那衣摆撕裂成渣滓一般。
光是从这一番景象,便可想而知引来这蛇群的人是有多么恨毒了慕流苏。
姬弦音艳丽的面容忽而弥漫开一抹冷笑,身形微转,手中长弓忽而瞄准了高高榕树之上一处的浓密树荫之间,手中长箭离弦而去,带着撕裂空气的巨大响声。
一箭破空,如此遥远的距离,也是透着万分冷冽。
隐在浓密树荫之上的禁卫军只觉得一阵寒凉杀意弥漫而进,下意识的便一个躲闪,这才堪堪将那一支泠然长箭躲了过去,长箭射在树干之上,竟是直直没入了大半截的箭身。
禁卫军心有余悸的换了个地方,朝着这长箭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透过遥远的枝丫间隙,隐约可以见着有人举着长弓看他的方向。
禁卫军原本还以为是这狩猎的人选不小心走了火,所以才会射到了他这个反向,毕竟他们的功夫可以算是禁卫军中最为顶尖的一支队伍了,擅长隐匿行踪,所以才会被派来在此处监视有人作弊与否,方才进来的人分明都没有反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突然会有人射了一支长箭过来。
但是很显然,他却是是被发现了,毕竟隔了这么遥远的距离,还射出了这么一支力度无穷,没入树干的长箭,难么这人的箭术必然是个毋庸置疑极为精湛的,有这么精湛箭术的人,必然是有将他一击而中的本事的,哪里会长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警告?
禁卫军神色一凛,瞬间变清醒了不少,显然也是珉出来了些许信息,知晓这人似乎是有事儿寻他,立马纵身一跃,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遥遥行去。
然而等他到了的时候,却是见着三个人都在一处,除了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南秦公主秦霜云之外,其中一个便是将军府上年少成名的英武将军慕流苏,而另外一个,他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的荣亲王府的姬二公子姬弦音!
禁卫军下意识的想要说服自己方才那一支足以致命的长箭是来自将军府上的这位少年将军之手,然而看着慕流苏仍旧背在背上的长弓,以及手中还拿着弓箭的姬弦音,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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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常运见过姬二公子,见过英武将军。”不过无论是谁发现的他,或者说无论方才那一支满含着警告之意的长箭到底是谁的射出的,总之被人发现也就认命了。
他压抑着心中的震撼,规规矩矩的解释的道:“属下躲在此处并非是意图不轨,是皇上命令属下在此处监视有无人比赛作弊的。”
原以为解释清楚了身份也就免除了许多误会,应当也不会被人针锋相对,哪里想到姬弦音闻言,本就冷然的眉眼更是多了彻骨薄凉,本就是艳丽容色,如今冷艳起来更是透着寒冷之意,看的人一阵胆寒。
绯色薄唇透着些许血腥之意,姬弦音凉凉道:“皇上既然是命令你监督比赛的人不要作弊,那为何比赛之中出现了阴谋杀人的事情,你竟然也是半分反应都没有?”
言语之中,目光也是颇为寒凉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方向。
禁卫军闻言,震惊神色还未漏出,顺着姬弦音的目光看了过去,见着那里一群蠕动成堆,分外恶心的花哨毒蛇,再见着毒蛇之中缠绕的那些许零碎布料时,脸色瞬间变化作惨白,
即便是那布料被撕扯得极为模糊,但是依稀不难看出是上好的云锦织金衣袍,如今三个人之中,穿着云锦织金衣袍的唯有慕流苏一人罢了。
看着这副情景,即便是慕流苏再蠢,也是知晓,有人这是在西北猎场的南门外场动了手脚,妄图借这国交宴狩猎大比的名头,想要谋害名动天下的英武将军。
其实他倒是觉得有些委屈,毕竟不过是打个猎物罢了,谁也没有料想到英武将军竟然会跑到了猎场正中央来,原本以为艺高人胆大,也就没有如何追上来,哪里想到这一个疏忽,竟然是见到了这么一场策划极大的谋杀情景。
禁卫军也是觉得心有余悸,若是这位名动天下的英武将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儿,想必他们也不用多呆着了,按照校尉营的规矩,任务没有完成,卷铺盖走人的事情已经算的上是最清的惩罚,稍有可能,便是可能丢了半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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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十一点五十,明天看吧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