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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那紅衣女子見着如此可怖的蠱蟲,卻是毫不畏懼的探手便將那蠱蟲從盒子之中取了出來,然後頗爲熟稔的放到了自己的手腕之上,眼中陰鷙之色更是難以掩飾。
秋華在下一側看着自家郡主動用蠱蟲的場景,心中也是忍不住的一陣反胃,差點嘔吐了出來。
只見那青紫色的蠱蟲甫一落在紅衣女子的手腕上,蠱蟲黑色的頭部便是蠕動着在那手腕之上咬了一口,然後附身在上,臃腫的身子不斷的蠕動着,瞧瞧那模樣,儼然是在吸收着什麼東西一般。
很快便是見着那紅衣女子的手腕之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可怕速度,慢慢的暴出了一股又一股青紫色的青筋,那些個青筋越來越多,在手腕之上密密麻麻的彙集成了蜘蛛網一般的可怖形狀。
這些網狀的青筋朝着那烏黑的蠱蟲匯聚而去,然後便是見着那蠱蟲的身子越發腫脹了些許,整個身子也是完全化爲了一個圓形的形狀,蠱蟲身上的顏色也是由青紫色一截一截的變爲了濃郁的黑色這般模樣,分明就是將那些青筋之內的血液給吸收進去了。
而與此同時,紅衣女子臉上的容貌也是開始慢慢扭曲,同樣化作了青筋遍佈的樣子,而隨着那蠱蟲身上的青紫顏色徹底變化成了黑色,方纔那一張美豔到極致的面容竟然也是慢慢的化作了另一張面容。
倒也是一張稱得上美貌的容色,柳葉長眉,配着一雙弧度精緻的杏花眼,微微有些小巧的鼻子,白皙貝齒死死地咬着脣瓣,很顯然手腕上的蠱蟲吸取着她的血液並不是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痛苦之意。
然而這張容色無論如何卻是比先前的那一張面容平凡了許多,最多也只能稱得上是半個小家碧玉之態,本來應當是極爲溫婉的神色,平時又配上如此陰鷙的表情,實在又減分了些許。
若實在是要硬誇這一張紅衣女子的本來尊容勉強稱得上是天上國色的話,那先前的那一張驚豔面容,便是完全可稱得上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紅衣女子看着自己這張容貌,本來杏花眼中極爲溫婉的眸光卻是越發佈滿了怨毒之色,一雙視線死死的盯着在眼前的那一方銅鏡,她將自己的面容打量了許久,這才猛得想起了什麼一般,朝着一側的秋華看了過去,惡狠狠的瞪着她喊了一聲。
“秋華!還不快給本郡主滾過來!”
秋華本就站在門前的地方,如今聽見紅衣女子的吩咐,頓時也是心頭一緊,腳步麻溜的行了過來,站在這紅衣女子跟前,一副萬分謹慎的樣子,也是試圖想要極力剋制着自己內心的恐懼。
即便是秋華心理素質極強,但是見着自家主子方纔,被那醜陋可怖的被蠱蟲咬了之後,忽然變了一副尊容的模樣,秋仍舊是覺得有些心中不適,她的面容之上也露出一副極爲惶恐的模樣。
“秋華在,郡主請吩咐。”說話之間,秋華已經是大了幾分顫音。
紅衣女子將眸光落在秋華身上,眼中的陰鷙和怨毒之色也是分毫未減,再加上紅衣女子那張剛剛恢復的真容之上,仍舊是還殘留着蠱蟲方纔引起的青筋痕跡未曾散去,實在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頗有幾分隱忍殘虐之意。
“秋華,本郡主問你,本郡主和這個賤人的臉,到底誰更美一些?!”
紅衣女子問話之間,一雙杏眸已經明顯得眯成了一條細長直線,眼中的陰森之色更是絲毫不減,本來她身上那的黑紅色衣裙其實是極爲驚豔的,只是配合着這麼一張最多隻算得上小家碧玉的面容,卻是有着說不出的違和感,而她臉上的陰鬱之色更是爲她的容色減了分。
比起方纔那一張絕代風華的面容,實在是遜色到了不知何等地步。
秋華瑟縮在一側,也是從來沒有想過郡主大人竟然也會問她一個如此幼稚的問題,郡主素來在意自己的容貌,她是知道的也能夠理解,畢竟但凡是女子,對於長得比自己容色還要美豔之人,的確天生就帶着敵視之感的,這樣的想法,在她心中也是經常發生的。
只是無論如何在意,郡主心中總也該知曉,無論如何,她的真容的確是不能與寂家的那位千金小姐相比的啊。
想當年寂家千金的那一張美豔容色,可是將北燕帝都乃至整個北燕的青年才俊都迷的神魂顛倒,這些個平日裡分外標榜女子淑德的男子,甚至是從未介意過寂家千金整日裡穿着男裝,以自己兄長四處晃盪的事情,趨之如騖都想要將寂流蘇給娶入門庭。
天下紅顏冊本是收錄世間最爲出色的女子,按照其容色和才華進行排列的冊子,而紅顏冊的榜首最爲重要的一個條件便是容貌的出色程度,也算是等同於天下第一美人的稱呼,所謂天下第一美人,自然是不能因爲年歲更替而常年不變,所以這紅顏冊的榜首通常也是在半年一次的評定以後,經常有了變化。
而隨着天下女子各相出彩,紅顏冊每一年的榜首也是都在變化不停。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寂家那位千金,竟然僅僅是十二歲那年,就已經位列天下紅顏冊榜首,最讓人驚歎的是,這位寂家千金自從登上紅顏冊榜首之後,紅顏冊榜首的名字便是再未改動過。
若非是這位寂家千金,兩年之前被郡主害死了,終究才從那紅顏冊的榜首上除了名,只怕東陵的那位錦繡郡主,也是決然得不到這天下紅顏冊榜首的資格。
如此美豔女子,其實他們這些個容色平平之人能夠輕易比得上的,雖然自家郡主在紅顏冊上也算是榜上有名,但是最多的是還是看在了郡主才華橫溢和溫婉賢淑的份兒上,才得了這麼一席席位,並非是贊她容色絕豔。
如今郡主問她這個問題,其實根本不用她回答纔對,可他偏偏如此執着的等着她回答,難不成是爲了自欺欺人?
想到這裡,秋華的心頭更是涼了一場,她在謝瑤花手底下已經呆了兩年之久,自然是分外清楚的知曉自家郡主的脾性與手段,所以秋華也是極爲敏銳的反應過來,若是方纔謝瑤花問她的這個問題,她回答得有絲毫不好的地方,讓謝瑤花不爽了,只怕是自家郡主立馬便會狠狠教訓她一番。
可是他到底應該如何回答呢?謝瑤花平最恨有人對他不忠撒謊,今日她若當真是對着謝瑤花撒了謊,說她這張小家碧玉的面容比寂家千金那張風華絕代面容還要好看,只怕謝瑤花立馬便會對她這個睜眼說胡話的人一巴掌。
但若是說了實話說,說她堂堂一個郡主,還比不上人家一個死人長得好看,那豈不也是在當年打謝瑤花的臉嘛,比起第一個選擇而言,她的下場又豈能好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秋華渾身便是冷汗直冒,身子甚至是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哆嗦來,支支吾吾又吞吞吐吐的磨蹭了半天,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郡……主……郡主……”
“如此簡單的問題你都說不出來,看來當真是本郡主給你下的蠱毒多日未曾發作,你便心中覺得有恃無恐了?”
秋華如此吞吐墨跡的樣子,很顯然也是惹惱了這本來就心情不好的紅衣女子,她微微伸手,將那青筋遍佈,還未曾散乾淨的手腕微微一擡,五指便是極爲精準的落在了秋華的下巴之上,謝瑤花一點一點加重了力氣,眉頭也是越發緊促,瞧着便是一股子說不出陰冷戾氣。
她一手捏着秋華的下巴,原本還眯成一條長線的杏花眸子,此時已經瞪得如同魚目一般,其中間甚至還滲透了不少的血絲,瞧着也是分外滲人:“說呀,給本郡主說,到底是本郡主生的好看,還是那個已經死了整整兩年的賤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