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楼里黑灯瞎火乌烟瘴气的,不时还能在楼道的黑暗角落里看到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听着他们那淫声浪笑我们全身都不舒服。“香港真是世风日下啊。居然直接在楼道里搂搂抱抱。”我皱起眉头嘀咕了句。“嘘,这是文化差异,小声点别惹事。”金婆婆提醒了我一句。我们到了位于五楼的丽晶宾馆,宾馆门头上装着亮闪闪的粉色霓虹,门边的墙上还贴着穿着暴露的女人画报,让人觉得这家宾馆很不正经。金婆婆按响了门铃,一个穿花衬衫叼着烟的金毛青年来开了门,他打量了我们一眼问了句粤语,金婆婆问他会不会说国语,这青年色迷迷的盯着金婆婆的胸脯道:“我手下不少北妹,所以我也学会国语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道姑。”金婆婆忍着被调戏的不悦道:“麻烦找一下丧彪。”“找彪哥?好,你等一下,嘿嘿。”青年说着就色迷迷的瞟了金婆婆一眼转头大声喊起了丧彪。没一会里面传来了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我们被请了进去,宾馆客厅内灯光昏暗,脏乱不已,烟味呛人,那金毛青年坐到沙发上装模作样的看起了报纸,但他已经没心思看报纸了。时不时瞟向金婆婆。“冯文伟怎么会认识这里的朋友。简直就跟鸡窝似的。”阿洛小声道。贞欢扔弟。“小弟,你说对了,这里就是鸡窝,嘿嘿。”那青年猥琐的笑道。这时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金毛青年迎了上去,女人将钱交给了金毛青年,随后金毛青年就带着女人一起走了。他们走后房间里出来了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男人衣衫不整一脸的不悦,骂骂咧咧的用粤语问谁找他。我们站了起来,金婆婆拱手道:“你就是彪哥吧。是冯文伟叫我们来找你的。”丧彪皱起眉头打量了我们一眼,接着示意我们跟他进房间,丧彪的房间里弥漫着精液和香烟的混合味道,床上凌乱不堪,在加上刚才那妖冶女人从这里出去,我们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对丧彪这个人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冯文伟让你们来找我什么事?”丧彪边说边掏出香烟递给我们,我们赶紧摆手说不会。金婆婆也不废话了直接就把在香港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丧彪,丧彪听完后说:“我跟冯文伟是合作伙伴,他在香港的地产公司我也有股份,是我罩的,年轻的时候我偷渡来香港也是冯文伟帮我的,现在我是庙街的老大,在油麻地我也有头有脸,在香港你们要躲警察来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你们放心。既然你们是冯文伟的人我一定罩你们,安心的住在这里,警察不敢随便动我的地盘,至于你们警局里的朋友,我找手下去帮你们打听。”“多谢彪哥仗义相助。”金婆婆站起来拱手道,我和阿洛也赶紧站起来拱手。丧彪见我们拱手大笑了两声也学着我们拱起了手,接着他说道:“几位道长我可要先提醒你们一句,香港可不比内地,你们出了油麻地我就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了。”“谢谢彪哥提醒,只要我们能有个安全的窝,其他事情就好办了。”金婆婆顿了顿道:“彪哥,你知道偷我们东西的人是什么人吗?”“根据你的描述,他们有重武器,能力已经超出了香港社团,应该不是社团里的人,别急,我会打听的。”丧彪说着就话锋一转问道:“你们的法器很值钱吗?”“那是对我们道家有重要意义的法器,都是道教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董,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值不了几个钱。”金婆婆撒了个谎。“好,我明白了,这间房就给你们住了,留在这里等我消息,香港警方在缉拿你们,不要到处跑。”丧彪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我们三人环顾了一下房间都皱了起眉头,不过也只能呆着了。“金姐,这个丧彪信不信的过?”阿洛问道。“信不信得过也得信,你在香港还认识别人吗?”金婆婆说。“他是冯文伟的朋友应该信的过吧。”我说。我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宾馆里,到了饭点还有人给我们送盒饭,房间里有台电视,我和阿洛什么事也不干就看电视关注新闻,偶尔也看看其他节目,毕竟我们是第一次看电视,对许多节目都很新奇,阿洛时不时就去研究电视,想搞清楚是什么原理,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研究,因为不断有新闻播放我们的画面,我们都快成热点人物了。“小莺子和阿幼朵现在肯定很难熬,警察肯定会逼问她们,唉。”金婆婆叹气道,我们的心情也跟着低落。我们在房间里又焦急的等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庙街突然热闹了起来,我凑到窗前打开一道缝往下看了下,庙街上有很多小摊贩摆摊,灯火黄昏,熙熙攘攘很是热闹,突然我察觉到了异样,有几辆警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街口,从车上下来了穿着防弹衣的警察,他们在有条不紊的疏散人群,随后封锁了丽晶宾馆所在的老楼。我赶紧示意金婆婆和阿洛过来看,金婆婆一看就惊道:“不好,我们被丧彪出卖了,警察封锁了这里!”果然金婆婆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撞门声。“从窗户走!”金婆婆说完就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落到了下面一层的空调机上,我和阿洛紧跟其后跳了下去扒住了晾衣架,我们跟蜘蛛一样在庙街老楼的墙上攀爬,庙街上终于有人发现我们了,开始尖叫。没一会传来了喇叭声,警告我们已经被包围,如果继续逃跑,他们就要对我们开枪了!“他妈的,香港人太坏了,我们就不应该信一个黑社会头子,冯文伟估计也没想到丧彪会出卖我们。”我有些恼火的说道。“金姐,咱们要不要动手?在不动手我们会被打死的,你看下面,这么多枪对着我们。”阿洛急道。“不行,我们昨天在警局心急追武器已经露过一手了,引起了极大震动,幸好他们只把我们当成会武术的人,如果你在把痋术一露,那还不被当怪物,到时候更说不清了。”金婆婆说。“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洛很恼火。“咱们返回那个隧道。”金婆婆想了想说。“还回去隧道干什么?”我好奇的问。“刚才提到痋术我才想起来。”金婆婆看向了阿洛,阿洛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对啊,昨天一时情急忘记了,我可以利用痋虫跟踪那伙人,只要在现场还留有那辆车子的气味。”阿洛刚说完脚下踩的铁架子就被子弹击中,阿洛一不留神摔了下去,下面立即传出了市民的惊叫声,我和金婆婆吓了一跳,幸好阿洛在下落的过程中用虫气托住了自己,一个翻腾抓住了下面的铁架子,我们这才松了口气。阿洛抬起头给我们使了颜色,我们立即点了点头,开始分头逃跑,身边不时传来子弹呼啸的声音,子弹的划破空气的气流我们都感应的到是什么方位,根本就打不中我们,很快我们就逃离了庙街朝着隧道现场过去。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在隧道碰头了,三人都灰头土脸的,隧道现场已经被封锁了,拉着警戒线,我们偷偷潜进去,阿洛从帆布包里掏出了玻璃瓶,取出了一只小甲虫放在那辆车留下的轮胎印子上,小甲虫围着轮胎印子爬了一会,就展开翅膀飞了起来,我们赶紧跟着甲虫的飞行轨迹追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