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你先放过我的朋友,你说你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你现在已经伤害他了。”我担心哑哥受到伤害。小心翼翼的说着。那附在哑哥身上的鬼拿出笔记本继续写着,然后给我看:“我不相信你,你会伤害我。”“怎么会呢,你现在正在我朋友身上,但是如果你能够出来,这么短的时间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我不会报仇的。”我循循善诱,恩威并施,“你看到手中的符箓了吧,这并不是我最厉害的符箓,我身边也有鬼魂,不知道你看到没有,我能收服他们照样能收服你。但是只要是收服了你,我就不会善待你,除非你现在从我朋友身上下来。我这是在给你机会。”那附在哑哥身上的鬼看着我,眨了眨眼睛,随后就见哑哥瘫软在地上,我拿着镇鬼符比划着,眼前的鬼一身灰色长袍,皮肤黑漆漆的,很难看到完整的皮肤。这一看就是生前经历了火灾,他看着我露出怒意。“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铁蛋儿看看哑哥怎么样了。”我说着,铁蛋儿赶忙过去查看,说是受了阴气的侵蚀,一会就好了。“陈紫,媚童,铁蛋儿,你们现在带着哑哥上去,他现在昏迷了,现在的情况。这地方不适合他。”我赶忙说。“你怎么办?”陈紫担忧,“我一会再下来。”“别下来了,我能行的,你告诉弟兄们,我在下面破解阵法,不用他们担心。让他们回去训练一千个蹲起,要带着铅块的,明天中午来取宝藏,别让他们担心。”我说。陈紫还想说什么就被媚童拉住了:“行了别罗嗦了,你也帮不了她什么的,论在鬼道的方面阿瑶可是专家,SJ都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你,能闯到最后的哪里是泛泛之辈,你在只能拖她后退,陈紫来帮忙抬出去。”陈紫这才缓缓点头,帮忙抬着哑哥走了出去,等到他们都出去,我才看向眼前的男鬼,之所以让她们都离开一个不留是因为完颜悄悄告诉我,眼前的男鬼是阴灵,而且气息比他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阴灵被完颜活得久,应该是在那场灾难前就死了。“好了,你可以说话了,进入了鬼道,又成了阴灵,而我看你眼睛里也没有仇恨,应该是仇人早死了所以释然了吧。”我说着,看着男鬼用别扭的眼神看着我,“你也别不高兴,你活了这么久,我担心你对我的朋友造成伤害,而且我不会哄骗你,你也不要哄骗我,你活了多久了?”那男鬼看着我,声音嘶哑,终于还是开了口:“我活了二千五百岁了,我找了我娘子很久很久,但是却在一千年年前被一个小丫头困在了这里,我找不到我娘子,这个洞底是那个小丫头弄的阵法,竟然困了我一千年,我以为我永远都要在这里困着,不曾想,你们竟然进来了,我希望你们帮帮我好不好,帮我找娘子。”他开口的时候,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时光,痴情,我很难理解,看了看周围光秃秃的冬雪,出了头顶盘桓的树根斜斜的伸张过去,伸向男鬼的方向,甚至更远,我猜最后面应该是有水源的。“我能带你出去,用紫铜铃带你出去就可以,但是你既然知道你已经活了两千五百岁,又被关了一千年,你就应该知道你娘子还活着。”我说。他点头,那几乎毁容的脸只剩下清明的眸子,眼睛里带着痛苦,悔恨,爱恋:“我能给你们将你们故事吗?”女广叨划。他的声音嘶哑,说话很难听,应该是火灾烧坏了嗓子:“你说吧。”璐姐和完颜飘到我身边:“我们也听着。”“谢谢。”男鬼看着我们,但是我想他看到的想到的应该是另一个人,“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对幸福的夫妻,他们每天打鱼为生,织布为穿,生活很简单,出了男人总是胃疼,不过他们的生活还看得起大夫,找大夫抓了草药……”我听着慢慢入了迷,到最后留下了眼泪,这故事是这样的:这对夫妻像往常一样过着平常的生活,有一天,农夫搂着睡在肩膀上的娘子,突然深情地问:“女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和所爱的人分开。”他听后心酸不已,好久又问:“那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呢?”“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快乐地生活。就象是这样躲在他怀里,天天枕着他的肩膀入睡。”漆黑的夜里,农夫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农夫又平静地问:“那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和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娘子摇摇头,眯迷糊糊地说不知道。农夫慢慢地说“除了父母,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让自己所爱的人一生幸福;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娘子只是傻傻地将农夫搂在怀里。第二天,农夫吻别了娘子,因为朝廷有招兵一说,农夫决定去保家卫国,娘子身伤心,问农夫能不能不要去,农夫摇头,并坚持不让娘子送他。远远地,看到娘子还站在风中向自己挥手,泪水便哗然而下。一个月后,农夫回来了,却又带回一个漂亮的女人。娘子一怔,问是谁。农夫望着她的惊慌的眼睛说,不是,我要娶小妾。娘子脸色苍白,眼里噙满了泪水,说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农夫心软了,想说不是,不是,但又忍住了。只冷漠地说,我要休了你,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做小妾。娘子懵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农夫说:“给你休书,我要休了你!”指着带回来的漂亮女人说:“她才是我真正要找到的那个人”。漂亮女人突然转过身去。娘子无论如何不信心眼前的一幕:“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终于……娘子还是收拾了衣服,离开了家。临出门时,她指着厨房,说,你的胃药,我煎好了放在厨房,自己要想着喝药。农夫忍着内心的伤痛,将脸扭向了别处。女人哭着说,想不到一个月前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我的男人,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了。在娘子摔门而去的时候,农夫泪水滚滚而落,继而放声大哭。那个漂亮的女人递给他一个绢布,说:“追上她,向她说明白,现在还来得及。”农夫摇摇头。其实这时,男人的胃每次疼痛发作都让他痛不欲生,他已经快死了。那个漂亮女人是个大夫的女儿。她劝他,这是何苦呢,瞒着自己的娘子,躲藏在这儿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农夫说:“与其她变卖所有的财产来徒劳地挽救我的性命,还不如让我在这儿静静地离去;与其她倾尽一生的深情来回忆肯定要离去的我,还不如让她早早断了这份痴情继续未来的生活。”农夫蜷缩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着,每日叫着娘子的名字。那个漂亮的女人问农夫还有什么心愿时,他说他很想见娘子一面。女人让人去找他娘子时,她已离开了这里,谁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十年之后,娘子又找到了一个爱自己和自己爱的男人,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当她再次成亲的男人死后她又回到了这里,这次她要弄清楚当年她的农夫为何能在一个月之内移情别恋残酷地离开她。她已经这样问了自己好多年。通过邻居们的回答,她终于找到那个已不太漂亮的女人。女人落泪了,她没有吭声,只是将她带到一个芳草凄凄的墓地,指着一个墓碑说,他十年前就已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