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丁翎他们在这里一边吃饭一边等我,可包括鬼鬼在内的几个女人沒有一个听话的,这些家伙都跟看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嚷嚷着要过來,拦都拦不住,那个柜台边上的服务员见了,拿着账单直探头,看那样子好像怕我们不付钱要逃跑似的,我不想为难他,转身回來去结账,可钱刚一掏出來,那小伙子就赶忙摇头说老板吩咐了,这顿饭多少钱都不能收,算他请,听完这话,心理倒是蛮舒服的,其实这钱不多,主要人家这么做让人觉得心理暖和,我带着一众人去了后院,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居所,院子不大,宽不过七-八米,除了门口那个小饭馆之外,另一侧正对着的是一间很干净很素气的瓦房,在院子之中,有一口井,不过,这不是我们上次遇到的那种用水桶往上提水的井,是那种用杠杆原理往上压水的井,井边放着一些水桶和盆子之类的东西,一个女人正蹲在水井边上清洗一些像是刚买來不久的蔬菜,这女人的年纪,在四十左右,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和那大叔站在一起倒是有点夫妻相,我问他们哪里出了问題,那大叔指着后面用來居住的瓦房对我说:“就在这个屋里,”“你们不是住在这里么,”微微一怔,我说,因为我遇到的凶宅也有几个,可能在凶宅里头长期居住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大叔听后,点点头,旋即十分沮丧地对我说道:“俺们......住在这里也快一年了,早些时候,俺们也不在这边的,在离这儿挺远的一个胡同,”“就是我那附近,”小胖说着,慌忙解释,“对,就在小胖住的那个院子的胡同口,当时,俺们在那里卖些包子稀粥什么的,日子过得不算好,可也还行,可后來,有个会看风水的老头儿说这里的风水好,在这里开饭馆肯定能赚钱,然后,我们过來考察了一下,正好这屋子原來的主人要卖了这个地方,他也是卖粥的,但是,可比俺们赚钱多了,”大叔说着,叹息一声:“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财迷心窍想多赚点钱,也不至于花了那么多的积蓄搬到这里來,现在,这饭馆开起來了,生意也算红火,可是......可是,自从住到这里就从沒消停过,您给看看吧,我想把这馆子卖了,可附近的人都说这地方有点邪,有钱赚沒命花,谁也不敢接手啊......唉,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正巧遇上小胖他们到这里吃饭,他们听说我的事情之后过來看了一下,沒什么结果,这不,今天又把您给请來了么,无论如何您也得帮帮我啊......”“等等,”听他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沒什么用,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旋即问他问題究竟出在哪里,又是怎么一副情景,这时候,在后面看热闹的小胖走过來对我说:“诶,大叔,还是我來说吧,老大,你跟我去屋里看看就知道了,”小胖说着,领着我去了屋里,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八卦镜挂在门头上面,那东西不算精致,也是个古物,眯缝着眼睛感觉一下,应该是真东西,要知道,这玩意都是镇宅的利器,开光了的八卦镜有的时候比一般的门神佛像都好用,有这东西镇在这里怎么会有邪祟入侵呢,想到这里,我更疑惑了,可推门进去,更疑惑的事情又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胖出的损主意,这屋子里头挂满了各种符咒,那大大小小的,深浅不一,形制也不相同,最搞笑的是一侧的墙壁上还像挂卷轴似的挂了一个偌大的镇尸符,这种符咒只对僵尸起作用,都是封存棺材用的,放在这里他们也不嫌瘆的慌......“事情出在这里,”站在放着炊具和灶台的外屋,小胖对我说,我一皱眉,仔细看四周,虽然沒看鬼眼,但是我确定这四周沒有什么常见的魂魄存在,这些魂魄,通常被人们冠以“灵”的名字來称呼,说白了,就是心理憋屈的冤魂而已,他们的怨气不散,就留在原地害人,什么时候,被害者的冤屈跟她所遭受的委屈差不多了,那个魂魄才会散去,而散去之后,被她害死的人的魂魄又会留在原地害人,如此往复,以至无穷,要是沒有法师道士出來阻止,这种恶性循环甚至可以一口气传出几个世纪,像帝都的几个鬼宅,就是比较典型的例子,还有一些更邪乎的藏在深山老林,比那个熊很多,只是知道的人比较少,所以,进入这种有灵魂存在的凶宅之后,最明显的感觉就是阴气森森的,生來敏感的,不用开眼也能感觉到一层类似静电的东西触碰皮肤带來的隐秘触感,而恰巧的是,我就是这种人,沒有鬼,沒有魂魄,甚至沒有最常见的那种邪祟走过就会留下的“阴气”,再看那些符箓的反映,我能确定这屋子肯定沒有问題,“你确定这里闹鬼么,”转头看小胖,我问,“恩,”小胖说着,点点头,随后跟那大叔你一言我一语地复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们遇上的问題,相对简单,但是跟别人遇到的都不一样,他们说,刚搬來这里沒多久,就发现这屋子不太对,一开始是听见外屋有动静,总会在半夜三更传出一种类似喘息类似**又十分痛苦的古怪声音,家人都害怕了,以为是这屋子里藏着什么快要大老鼠出來吓人了,可找遍了每个角落,连老鼠的盗洞都沒有发现过,后來家里养了一只猫,用來防范老鼠,可当天夜里那只猫就不见了,活不见猫,死不见尸,更让人不安的是,不仅仅是猫,就连鸡鸭鹅狗这种东西都养不了,只要是个带活气儿的东西,一进这院子,不是疯了似的往外逃就是无缘无故地失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