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对的,就是软禁。这孔雀明王不傻,心里头很不爽,可她也知道自己真打不过人家啊,无奈之下只能天天坐在灵山上面以泪洗面。后来,这事儿很快就被她的兄弟金翅大鹏鸟知道了,这货脾气暴躁,又自恃武力,一怒之下冲上灵山要佛祖给个说法。佛祖几番劝诱,无果,最后只能跟他撕破脸了来,可这婆娑世界教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跟人动手的二愣子,他定下了计策,和大鹏约战。数日之后,自己点上佛界众生合起伙来与这金翅大鹏斗了几天几夜,费劲千辛万苦,最后才将其擒下。金翅大鹏不服气,可他也没有一举搞定佛祖的办法,最后跟佛母孔雀一同被佛祖封了个“大鹏明王”的法号,与孔雀明王一起一成了佛教里一个强力护法,这姐俩算是一并压在灵山了。从这些事情上看,人始终比动物要聪明,那些成仙得道的小怪兽虽然武力绝伦,可总改不了“心眼太实”的毛病,无独有偶,现在的高层也是一样,官场之上,整人的办法多得是,要不然,勾心斗角的宫廷戏和将厚黑学发挥到极致的官场小说也不会火到今天这种程度。我们需要知道,看不见的东西远比看起来很牛逼的东西要危险,萧墙祸起,那是自己不注意,农民起义也都是生在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偏僻地方,经过几千年的沉痛教训之后,现在的人慢慢学会了如何将那些棘手的问题放在眼皮底下,而此时的我们,很可能非常不幸地扮演起了这种被坑的角色。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有人说领导做好做,喝喝茶点点头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手下去做,自己优哉游哉地到处看看再拍个照露个脸吹吹牛逼什么的,可是真真正正地研究一下就会知道,那些能做领导的人确实有很多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步步为营。而注定不可能翻身做主的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尽量适应这种环境而已。就比如现在,可能,那些监视着我们的大领导就是出于跟故事里的释迦牟尼一样的心态将我们几个弄在一起的,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没事儿净惹祸的家伙就跟那孔雀和大鹏一样,必须放在眼皮下面好好管管,说好听点叫劳动改造,说不好听,那......呵呵。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挺苦逼的,可丁翎这个小尾巴被人攥在手里,我也不敢跟那些人叫板,毕竟,老子没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儿可以牛逼闪闪地撂挑子不干,可他们随时都可以要了丁翎小艾的命。呵呵,改造就改造吧,反正也不缺啥,而且有了这层关系,日后遇上什么麻烦也不用太过操心,毕竟,在眼下的环境来看,这些什么都要保密的部门在特定的职权范围里头还是有着相当大的优势的,只要领导点头,公安局的人绝不会随便为难我们。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我眯缝着眼睛再一次将手里的望远镜放下将自己藏好。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坚信当一个人被另外一些东西虎视眈眈地窥伺的时候,他是可以感觉到的,面对像白眉老道这种高端人士的时候,更要加倍小心。那些人看到了我们留下的帐篷,围拢在帐篷下面看了老半天,看他们的样子,那些人好像在争论什么,我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被我吃到一半的那袋儿牛肉干。剩下的部分还在我的背包里,可我似乎将撕下来的一部分扔在帐篷里头了,支着耳朵听了老半天,他们似乎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等我偷偷在峭壁上面探出头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钻到了那个通往风神谷的山隙之中。这让我很高兴,因为,我可以确定那条通路跟我们所要去的那条峡谷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短时间之内我们是不会碰上的。可即便如此,出于谨慎我还是躲在上面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确定四周没有埋伏在这里的人之后,我又沿着原来的路径跑了回去,为了不让自己走丢,在来的时候我在路边做了一些相对隐蔽的标记。在林子里钻来钻去的过程中多少遇到一点麻烦,可是,没用太久我就找到了来时的路。说来奇怪,这老林子僻静幽深,而且,里面的树木盘根错节出奇地相似,几乎走上几步之后,就会产生一种被人绕迷路了的错觉。要不是那些标记有一定的逻辑顺序,让我重新走一次,我肯定是要怀疑自己已经迷失方向的,我估计着,这些东西都是按照特定的顺序被人有意排列的,就像诸葛亮的八阵图,随随便便几堆石头往那里一放就能困住百万大军。大约往回走了能有三个小时,我穿过密林发现了之前遇上的那条河,在河流与密林里头各种岔路的交汇处,丁翎他们正歪歪扭扭地坐在路口生火做饭,见他们精神不错,我多多少少放下心来,正寻思蹭点吃的填饱肚子,却没想丁翎阴着个小脸瞪着我,随后拿着勺子对着我的方向狠狠指了一下:“你干嘛去了?”“探路呀。”嬉皮笑脸,我说。“站好了!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丁翎说着,板着脸踢了我一脚,旋即用那种对待杀父愁人似的恶狠狠的小眼神儿盯着我,一字一顿地批评道:“你跟我站好了!我问你,谁让你擅自行动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大家有多担心你?你以为你现在了不起了是不是?没人管得了你了是不是?我郑重其事地跟你说,个人英雄主义是极端自大的表现!要不得!你小子再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的!”丁翎说着,在我的肩窝处狠狠地推了一把,虽然有点疼,可是看她咬着嘴唇瞪眼的小模样,倒是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