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戚校长的意思是给殷波支出去,他的打算是把殷波支出去开会,当时确实有一个学校之间的交流大会,邀请各校优秀教师参加,说实话,殷波根本就够不上资格,但为了把他支出去,戚校长特意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他上学期工作进步大之类的,把名额给了他。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学校的用意,只是其他老师以为是学校觉得殷波闹得太凶,借这个机会给他放个长假,消停两天。其实是殷波走了,我们几个好处理尸体,但眼下这种情况,戚校长担心,如果跟殷波说让他去开会,他会不会更加怀疑这里面有猫腻,会不会拒绝参加会议,坚持跟学校耗到底。结果却出乎戚校长意料,他跟殷波说开会的事情,他竟然一口答应,然后就拎着包走了。戚校长大喜,于是在殷波走那天晚上,我们就要实施尸体转移。那天晚上,还是我戚校长和那天值班的老师,我们三个找了一辆面包车,打算把曾老师的尸体用面包车运到郊外,郊外有一块学校的试验田,其中有一小部分是戚校长的自留地,戚校长的意思是把尸体先埋在那,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尸体也烂差不多了,就把骨头挖出来,还给曾老师的父母,虽然没有全尸了,但尸骨还在,也算尸骨回归故里。我们几个走到学校地下室的门口,却发现那里竟然站着一个人,当时戚校长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因为那个人正是被他支走的殷波。殷波可能一开始就意识到校长是要支走他,就将计就计,走到一半折了回来,暗中监视戚校长,在我们之前堵在了校医院地下室的门口。”“真没想到大波波脑子还不错。”王大爷冷嘲热讽。“当时我都吓傻了,殷波就站在我们的面前,冷冷地看着我们几个,他说,把门打开啊,让我们一起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我手里当时拿着钥匙,我手一抖,钥匙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殷波手疾眼快,一把就把钥匙抢了过去,然后他直接打开了冷藏库的门。当时戚校长说,拦住他。可是我们哪里拦得住他,他就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一头扎进了冷藏库,你要知道,冷藏库一共就那么大点,只要一眼就能看见用塑料袋包着的尸体。可是殷波在里面转了两圈,自己倒是出来了,他看着我们几个,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没敢回答,我看了一眼戚校长,他的眼神落在冷藏库里,一脸惊愕,和他表情相同的还有值班老师。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如此的表情,顺势也像冷藏库里看过去,当时我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冷藏库的尸体……不见了。”陆冬他们几个也吓得脸色惨白:“怎么可能不见?”“对啊!我也纳闷呢,怎么可能就不见了,而且我隔三差五就过来检查一遍,甚至几个小时之前我还过来看了看尸体腐烂的情况,不想等真要转移尸体,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这个冷藏库钥匙一共也只有两把,一把在我手里,一把在戚校长手里,我们俩都不可能搞没曾老师的尸体啊,尸体到底去了哪。我当时吓个半死,但是在殷波面前又不敢声张。这时候值班老师说,我们几个是来取疫苗的,你要干什么?殷波冷笑,取疫苗的用大半夜么?值班老师脑子确实快,他说,我们刚接到的通知,有别的学校爆发疫情,怎么的,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殷波根本就不相信值班老师的鬼话,他说,好啊,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学校爆发的疫情。值班老师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这时候戚校长发话了,他说,殷波,我们都知道曾老师和你关系比较好,而且也都知道,她丢下你去了美国,可是你也不能这么闹下去了啊,如果你真想闹,你就应该去美国找曾老师,跟她问个明白,问问她为什么会不辞而别,而不是在我们这里闹。殷波说,戚校长,你少装蒜了,我都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曾铭铭的人办理过出国手续,曾老师一定就是被你们几个给藏起来的!值班老师不乐意了,说殷波,你能不能跟校长说话客气点,你这是个什么态度啊。殷波完全没有理会值班老师,他大声喊,我就这态度了,怎么样啊。很快,殷波和值班老师,从语言互相问候对方父母,上升到肢体冲突。确切地说,他俩我谁也打不过,我当时心思只有一个,开溜。”郭医生纠结地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再之后呢?”宋之一问。“之后殷波就把值班老师给打伤了,戚校长见无法阻拦他们两个,就报了警,校警把他们俩都带到了派出所,因为是殷波出手在先,值班老师伤得很重,耳朵都撕裂了,殷波被学校记过处分,还赔偿了一大笔医药费。那个时候,记过就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了,之后殷波在学校里人缘一度下滑,那时候我是绝对想不到,他竟然能在日后成为我们的校长。”郭医生似乎对于殷校长很是有看法。郭医生说,在派出所做完笔录,他就赶回了校医院,他再次回到冷藏库,仔细检查,确实,尸体不翼而飞,装尸体的袋子和包裹尸体的保鲜膜就在地上扔着,可尸体不见了。“太邪门了,太邪门了,至今我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浑身发冷。”郭医生心有余悸地说:“你们说这尸体能去哪?当时,冷藏库的门是锁着的,平日里也没有几个人来校医院,我们转移尸体那天晚上是我当班,几个小时之前我还见到了尸体,安静的躺在冷藏库,几个小时之后就连个痕迹都不留的不翼而飞,这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我问戚校长,我们要不要去找尸体,戚校长说,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啊,他说的确实没有错,我们就是想找,都无从下手。之后我们几个都没有再提起过尸体的事情。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但其实那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