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醒过来,寝室里没有人,他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他老妈打来的,陆冬打回去,报了平安,只是电话那边的老妈将信将疑:“冬子,你要是有什么状况你就回家,别自己挺着!”“恩,没啥状况啊,妈,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说到这,陆冬的老妈忽然带着哭腔。陆冬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他还记得那天在医院里,他看见老妈痛苦的样子,就算自己死的难看,也绝对不会死在老妈面前的,他不想再看一次那个撕心裂肺的场面。“妈,说什么呢,这几天学校课程太忙,周末我就回家,你记得给我做糖醋排骨啊,要点净排,别整那么多大肥肉在上面,省不了两个钱啊!”“你这孩子,哪次给你做排骨不是挑的净排。”陆冬老妈破涕为笑:“行,我在家里等你,你啥时候回来啊。”“不是周五就是周六,我提前给你打电话。”陆冬老妈又嘱咐了几句,才放下电话,陆冬松了一口气。陆冬又给苏静怡打电话,苏静怡过了很久才接电话,她说她和宋之一在外面呢。陆冬一听,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俩干嘛呢?”他酸溜溜地问。“宋之一说他的师兄找到了当年调查组的人的了。”“真的假的?”陆冬心里大喜。“真的,只是没有找到那个叶组长,找到了当时调查组的另外一个人。”“你们在哪,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陆冬说。他爬下床,才发现自己的腿依然软得很,这也正常,他都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陆冬穿上衣服,到门口买了个手抓饼,也顾不上自己这会儿是否蓬头垢面,衣冠不整了,他打了个车,直接去了苏静怡说的地方。苏静怡说他们和对方约在火车站旁边的麦当劳见面,对方在外地刚刚坐火车赶过来。等陆冬到了麦当劳,发现调查组的人已经到了,是一个女人,年龄应该不小了,但是保养的不错,看上去一定是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的。这个女人姓高,叫高巧月,她让陆冬他们叫她高姨。高姨只瞥了一眼陆冬,竟然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她一口喝干了面前的咖啡,然后握住一把铜钱,放在额头,轻叩一下,然后把铜钱扔进咖啡杯里。然后她仔细看了看杯子里的铜钱,面露愁容。陆冬不解,推了推身边的宋之一:“这是什么意思?”宋之一说:“这是卜卦的一种,利用铜钱来进行占卜。”陆冬点点头:“高姨,算出什么了么?”“也许是这里环境太杂乱了,卜卦也不是次次都准的。”她把铜钱倒出来,再次放进口袋里,然后露出一个清丽的微笑:“我这次来,也是受叶然的委托,他现在不知道在南海的哪个岛上闭关呢,他一时来不了,但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自然也是急得不得了,所以让我先过来看看。”高姨指着陆冬:“你就是那孩子?”陆冬不明白她话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高姨拉过陆冬的下巴,用一只手按住他的眉心,皱起眉头:“时间拖的有些久了,你没死就已经是命大了。”高姨看了看宋之一:“续命丸是你给他吃的?”宋之一点点头:“当时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出此下策。”高姨点点头:“救人为先,换了我,也会这么做,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是这孩子身体里有太多的机缘巧合,想一一解开,怕也是我范围之外啊。”“高姨,有话您就直说吧,我是不是会死。”陆冬问。高姨笑了起来:“我都来了,又怎么会让你死,只是不知道你懂不懂生不如死这个道理。”陆冬摇摇头。高姨叹了口气:“你身体同时被降术续命丸的鬼气女鬼渗入的阴气腐蚀着,这三种无论哪一种单一存在,都是易于驱逐的,只是时间长短上的区别。可现在三种气并存,如同三足鼎立,刚好形成了一种平衡,它们还是会侵蚀你的身体,消耗你的精血,只是你会死的比较缓慢。但现在若是突然驱逐掉其中的一任何种,定会打破你身体的平衡,让你內精崩溃而死。来之前宋之一和我说了这个情况,我和叶组长也商量过,我们都觉得这种情况太危险了,所以我们不打算破掉你身上任何一种气,而是打算在你身体里埋一道咒符来抵抗者三种气对你身体的腐蚀。”陆冬瞪着眼睛,高姨说的话,他听得懂,却又不算理解:“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你会继续活下去,直到我们想出真正能帮你同时消除掉三种气的方法。”“那不是很好,什么时候能埋咒符?”陆冬跃跃欲试。“埋咒符,随时都可以埋,不过……”高姨认真地看着陆冬:“你做好准备了么?那可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会让你生不如死。”陆冬愣了一下:“我倒是不怕疼,只是这个埋咒符的过程里还有没有其它危险?”“我们要先镇住你体内的女鬼,埋的时候,你将会受到如同厉火烧身一般的痛,如果你能挺过来,就不会有事了。”“如果挺不过来呢?”陆冬问。“也不是没有魂飞魄散的情况。”高姨平静地说。陆冬心里暗想,原来这埋咒符是个高风险的事啊,如是埋不好可能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你还是自己做决定,时间上还来得及,我算过了,吉时是下周一的戌时。你周一上午给我答案即可。”高姨拍了拍陆冬的胳膊,陆冬发现自己胳膊上的印记越来越深了。“今天才周三,那您这几天有什么活动么?要不我陪你逛逛街,游游城。”苏静怡热情地尽地主之谊。高姨摇了摇头:“这些就不用了,我这次来除了要给这孩子埋咒符,还有一个更主要的事,就是去看看你们主楼。”高姨捏住陆冬的手腕,仔细查看了他胳膊上的印记,叹了口气:“它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