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车站的地面渗出鲜血来,火车站的地面裂出几条巨大的缝隙来,那缝隙里伸出无数只手,那些手好像是要抓住陆冬一般,陆冬开始逃跑,但是他面前的地面不停地裂开,他根本无处可逃。“陆冬,陆冬!”陆冬听见有人在喊他,他抬起头,发现竟然是马雪枫。陆冬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你在做噩梦,一直在大喊。”“恩,我确实做了一个噩梦。”陆冬心有余悸地说。马雪枫微微一笑:“噩梦总是会过去的,醒过来就好了。还好,不是现实。”马雪枫又爬上了床,陆冬躺在床上,他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在车站的画面,这画面他绝对经历过,可是那又是哪个车站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王浩宇都没有回来,陆冬心里隐隐担心,他不知道王浩宇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上午第一节没有课,陆冬早上起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沈暮打电话,沈暮没接电话直接挂断了,过了一会儿发过来一条短信:“我在上课,别心急。”“我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等我有时间自会给你答复的,不要着急。”陆冬放下手机,这时候小洁又来了电话:“这周末你有时间么?这周末敬老院要进一批崭新的椅子,如果没什么事就来帮忙吧。”“好。”陆冬答应了下来。周末陆冬去了敬老院,这时候送椅子的车已经停在了敬老院的大门口,陆冬走过去,发现竟然是清一水的娘子军,看来这李清华的魅力确实不小,竟然能让这么多女生爱屋及乌,为他而辛苦为他奉献。只是女生在搬运这方面的效率实在不高,而且这些女生一个个娇滴滴的,也实在不是干活的料。最后其实这一车的椅子倒都是陆冬自己一个人默默完成的,当陆冬把最后一把椅子搬到了礼堂,他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只见小洁正推着一位老人的轮椅,带她四处转转。这敬老院看上去和其他敬老院并无二样,郑哥一定是多心了,陆冬心里暗想。就在这时,一只手漫上了陆冬的脖子,陆冬只感觉那手凉凉的,好像一只蛇,蜿蜒攀上他的脖子。陆冬一个激灵,回过头,发现竟然是沈暮,她手里拿着两瓶可乐,递给陆冬:“你还真是卖力。”“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我也是这里的义工呢。”“好巧啊,我也是,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陆冬笑嘻嘻地说:“这回你总该告诉我有关双鱼玉佩的故事了吧。”“其实这故事我并不想提的,里面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但既然我们如此有缘分,我倒不如告诉你,只是你也就当是听个故事好了,没必要太过于当真。”陆冬点点头:“你说说好了。”“我家世代经商,到我爷爷那一辈,生意做的很大,我就且不说是什么公司了,因为说出来想必你是听说过的。我爷爷有三个儿子,我大爷继承了我爷爷的经商头脑,我二大爷成绩优异,选择了从医,倒是我爸,是家里的老小,有着我大爷和我二大爷的照顾,他自己开了几家店铺,可生意做的都不算成功,半死不活的,倒也饿不死。只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爸开拓了他自己的视野,迷上了一个新兴产业——赌石。这个所谓的石便是玉石,这些玉石并不是平常人在首饰店所看到的晶莹剔透,翠绿欲滴的成玉,而是毛料,从外表上看起来似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石头,而在这石头外表下包裹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子,却无人知晓,只有细细切下它的表皮,才能看到它真实的面目,才能知晓这块毛料究竟是价值连城还是一文不值。大家都把那些收购毛料的人称为赌石者,因为这就象是一场赌局,有人可能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但赌石的魅力从未减退过,一块十万的毛料可能一刀切下去就身价倍增到数百万,这样的诱惑恐怕无人能够低档。在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块赌石是“和氏璧”。相传在二千年前的楚国,有一个叫卞和的人,他发现了一块玉璞。先后拿出来献给楚国的二位国君,国君以为受骗而先后砍去了他的左右腿。卞和无腿走不了,他抱着玉璞在楚山上哭了三天三夜,后来楚文王知道了,他派人拿来了玉璞并请玉工剖开了它。结果得到了一块宝石级的玉石。其实这世间有太多带着发财梦前去赌石的人,绝大多数都一无所获,也有妻离子散,走上绝路的。但每周依然有大量带着发财梦前去赌石的人,我爸就说其中一个,而且为此痴迷不已。那时候我家里有一个房子堆满了他淘回来的毛料,只可惜他赢得少输得多,很快,家业被他败得差不多,我和我妈每次见到他出门,都会满面愁容。可后来有一天,我爸跑回来,他找到一块奇玉,他嘴里所说的奇玉在我看来确实平淡无奇,那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石,好大一块不说,玉石里全是杂质,绿一块黄一块,难看极了。我妈当时都气疯了,因为这一块难看的要死是玉竟然是他花了五十万的高价买下来的。我妈当场就和我爸扭打了起来,我爸虽然是个败家子,倒是对女士极为敬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虽然我妈差点把他的脸撕成碎片,他还是死死抱着他的玉,站在原地。我妈最后打也打累了,哭也哭累了,就跌坐在地上,说,咱俩离婚吧,我受不了这生活了,我和玉你只能选一个。我爸没说话。我妈愤恨地说,你选哪个?我爸依然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玉抱的更紧了。我妈又哭了,然后她就走了,离开了这个家。我妈走了,我和我爸一样六神无主,我俩恐慌了好一会儿,我爸说,我给你煮方便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