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心里一惊,把杜老妈拉到一边:“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唉,那天我得知你妈突然去世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去了你家,当时你家里的们虚掩着,没关严,我没敲门,拉开门就走了进去了,可是我进屋的第一瞬间,竟然听见了笑声,而且是个女人的笑声。我心里一阵纳闷,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你妈昨日刚刚去世,今日便有女子在家里谈笑风生,我当时心里一紧,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我就凑近门口继续听两个人的谈话,只听见你爸和那个女人说,没想到竟然这么的顺利,女人说,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怎么会不顺利呢。只可惜还有很多计划没能用得上,紧接着,我就透过窗户的玻璃,看见你爸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真的假的?”陆冬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虽然有这样的疑问,但这话是杜老妈说出来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我原本想多听一会儿,可这个时候,楼道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我就赶紧离开了。不过因为发现了这一层隐情,之后几天,我都仔细留意你爸的动向,他确实看上去悲痛欲绝,但时常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他掩藏的很好,若不是我一直盯着他,观察他,还真未必会发现这些细节。还有就是关于你妈去世,我一直劝你爸,先不要下葬,怎么也得等你回来,可是你爸坚持说要下葬,不能破了规矩,而且因为他的坚持,也没有做尸检,最后以普通的溺水结案。”“尸检?难道尸体本身有什么问题?”杜老妈点点头:“本来这个溺水的案子很快结案了,并没有经过我儿子的手,问题出在出殡那天,那天我和杜明一起去参加葬礼,谁知道,到了葬礼现场,杜明脸色就不好看,我就问杜明怎么了,杜明说,感觉你娘的遗体有蹊跷。我问他,他开始不肯说,但后来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只能勉强说是因为正常人溺水身亡会出现皮肤发绀,颜面肿胀,球结膜充血,可这些症状在你妈身上并没有显现出来,他有些疑虑,回去就找了当时接收你妈溺水身亡这个案子的派出所。派出所警员说当时接到报案,就去了案发现场,当时抽过血进行化验,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就判断为溺水身亡了。而杜明暗地里觉得,你母亲的死可能另有别的原因。但当时你母亲的遗体已经火花,杜明和我都无法组织,现在就算是想找证据,也没有了门路,毕竟已经结案了,而且家属都签了字,你母亲的尸体现在只剩下了一盒子骨灰,更是死无对证。”说到这里杜老妈顿了顿:“其实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陆冬一笑:“阿姨,我娘生前和你情同姐妹,现在她去世了,您就是我的妈,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但说无妨。”杜老妈面露难色:“陆冬,我怀疑你妈是被人害死的。”她说完这半句就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陆冬之后,她噎回去的后半句定然是想要说怀疑是被他陆冬的老爸害死的。“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和道理,但陆冬你一定要多加留意,千万不能让你妈就这么白白送了命。”说完杜老妈抹了抹眼泪。陆冬点点头:“阿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陆冬回了家,心里辗转反侧,老妈死的确实很蹊跷,他曾经怀疑过,却没想到这还涉及到一场谋杀,可是他看父亲的神色确实无比沮丧和痛苦,尤其是他的脸,已经深陷了进去,面容枯槁,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杜老妈也绝对不会撒谎,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和隐情?陆冬躺在床上,心里有几万个疑问。就在这个时候,陆冬听见门外有响动,他抬头看了一眼表,刚好十二点。原本前几天小姨是在陆冬家里住的,今天见陆冬情绪也有所稳定了,就回家了,家里只剩下了陆冬和他父亲两个。陆冬下了床,拉开一条门缝,向外面看过去,只见父亲抱着骨灰盒的罐子缓缓走进了卫生间。陆冬心里一阵古怪,自己老爸大半夜上厕所倒不怎么奇怪,奇怪的是,上个厕所为什么还要抱着骨灰盒?陆冬看老爸进入厕所之后,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陆冬竟然听见洗手间里有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很细小,但也能听得出来是一男一女之间对话的声音。陆冬心里顿时生了疑问,一个多小时之前自己刚上过厕所,可是厕所里根本就没有人啊。陆冬家的小区是老小区,洗手间的米数小,仅仅是能放下个便池一个洗衣机,角落里能洗澡,洗手间没有窗户也没有柜子,一进去就一眼看到底了,根本是不可能藏得下人的。这会儿父亲是在和谁说话,该不会是他的自言自语?陆冬在电影里看到过,说有人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会产生精神分裂,并且分裂出来的人格还能自己和自己对话。难道说父亲已经人格分裂了。陆冬不由得好奇,两条腿带他走向了洗手间,离着越近,陆冬就越觉得恐怖,那绝对是两个人的对话,而且是一男一女,女人的声音轻柔甜美,语音语调里透着一股子媚劲。陆冬心里一沉,该不会老爸在家里藏女人了吧?但是陆冬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家里小的很,根本就藏不下女人。正当陆冬心生疑问的时候,忽然他听见洗手间里的女人低声说:“陆哥哥,我可以把脸埋在你的胸膛里么?”陆冬不知道自己的老爸是怎么回答那女人的,因为他没说话,接着就听见洗手间里传出一阵呻吟和呓语。陆冬只觉得自己心里被什么人猛刺了几刀,他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撞到了客厅中间的桌子,夜深人静之时,这一撞无疑发出了一声巨响。陆冬稳住桌子,这时候就听见厕所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紧接着,老爸抱着骨灰盒从厕所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