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拿出了画册递给了陆冬,陆冬翻开了画册,心里顿时猛地一沉,只见所有的画册竟然都被涂满了黑。色。的涂鸦,而这黑。色。涂鸦的笔记竟然和之前的一模一样,陆冬看着这个画册,心里一阵暗暗一震。不过女人似乎并没有理会陆冬表情的变化,她只是淡淡地说:“如果真的是鬼做的,我想他没必要把这个画册涂黑吧,而且都说鬼没有形体,我确定我触摸过他,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所以他一定不是鬼。”陆冬看着女人迷茫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和女人在想同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鬼那他到底是谁,从哪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消失不见的的一瞬间,我十分高兴,我以为他走了呢,可是当我从我姐那里回来,当我恢复了镇定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双熟悉的身影,他没有消失,他竟躺在我的床上,那样安静,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我看着趟在床上的他,吓个半死,我正转身要流走,可不想他睁开了眼睛,他坐了起来,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响起了,他说,妈妈,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啊。那声音确实惹人恋爱,可是转眼,他死死扼住我的手,他的力量惊人,他笑嘻嘻地说,你哪也去不了,我说过了妈妈,如果你离开了我,你就会死的,你一定会死的。那一瞬间,我只感觉我身后的世界都坍塌了,我伸出手,想要打他,可是手抬起,却没有落下,因为我明白,这个孩子是我打不得的,我已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了。之后我思考了好久,我告诉自己,唯一摆脱这个孩子的办法只有一个了……”女人抬眼看着陆冬,那眼神阴沉恐怖,陆冬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能解决这一切了,就像杀了我儿子一样,我要杀了他,把他埋进墙壁里,让他和我儿子呆在一起,给我儿子做伴,想到这里,我拿起了一把水果刀,他再次躺在床上睡着了,我正要杀他,却不想当时你和我姐闯进了房间,我的刀没等落下来,等你们走了之后,我已经无法动手了,因为我发现我的刀不见了。我满屋找刀的时候,他就站在客厅的门口歪着头看着我,他说,妈妈你是在找这个么?他晃了晃手里的刀。我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他拿刀的姿势十分老练,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就要扑过来,杀死我一样。我要先下手为强!”女人的表情忽然变得暴戾了起来:“我要先杀了他,只有先杀了他,我才能活下来。我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顺势顺着他的肚子扎了进去,当刀扎进他的肚子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叫,脸上也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一如既往笑眯眯地看着我,他说,你终于动手了,人的本。性。,毕竟是无法改变的,你终于还是动手了。我当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时候,我也被我自己镇住了,我的脑子里全是当时失手杀了我儿子时候的懊恼和后悔,那种痛苦的感觉再次蔓延了我的全身,我松开了手,但是刀子已经扎进了他的肚子,我吓坏了,我赶紧跑到另一个房间去打急救电话,可是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男孩不见了,留在房间的,只有一把明晃晃的刀,那刀子很干净,上面连一滴血都没有。”“男孩呢?”“不知道,消失了,可能他真的是一个鬼吧,我杀了一个鬼,所以他就消失了。”这个时候,女人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这一切都怪我,我怀了孩子,生了下来,却又亲手杀了她,我干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鬼才会缠上了我,哈哈哈哈哈,鬼缠上了我,我命就该绝于此了,我该死。”女人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恶狠狠地瞪了陆冬一眼,她看着陆冬,忽然嘴角抽动了起来,这个时候一道闪电滑过长空,紧接着是一声闷雷,女人迷茫地抬起头,看向窗外,可是在她视线落在窗外的一刹那,他再次歇斯底里了起来,她失声大喊了起来:“滚出去!滚出去!”女人一边说,一边歇斯底里地把陆冬往门外推,陆冬很快就被女人推到了门口,女人要把门关上,陆冬用脚抵住了门的边缘,他说:“我只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女人想把门推死,但是陆冬一直抵住门的边缘,她的力量敌不过陆冬,所以只能作罢。女人说:“你问吧,你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问题。”“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女人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他说,他叫桓。”陆冬一个冷颤,桓,他终于找到桓了,他还想继续问一些问题,可是女人已经把门死死地推死了,陆冬再也没有机会问任何问题了。陆冬浑身都被大雨浸湿了,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警察的身份闯进去,逮捕这个女人,毕竟女人儿子的尸体还在房间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冬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他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而与此同时,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桓,如果这个女人说她曾经见过桓,也许她真的见过桓,这并不是一种错觉,桓是存在的,桓本身是存在于这个幻境当中的,是有一个身份的,陆冬急忙拨打的副手的电话,还好副手这会儿还在办公室里:“你给我查所有人的档案,给我找出来一个叫桓的,我马上就到。”陆冬跑回了办公室,副手看见陆冬这一副狼狈的模样,也是大吃一惊,:“陆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说来话长。我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么?”副手点点头:“我查了很久,并没有查到叫桓这个人的,不过后来我在已经去世的档案里倒是找到了一个叫桓的。”“已经去世的档案!”陆冬一下子蹦了起来,如果找到了档案,岂不是就找到了桓的死因了:“他是怎么死的?”“档案上没有记载,我看见上面写的是不详。”“不详怎么确定是死了。”“这份档案本来就是有问题的,上面只写了一个桓的名字,连照片也没有,一般失踪十年以上就会按照死亡来处理的。”“这么说这个桓也曾经失踪了,那他的父母呢?”“上面记载的是他是和他的父亲一起失踪的,他出生之后母亲就去世了。”“那报案失踪的又是什么人呢?”“上面写的是他的邻居,他的邻居报案失踪的,因为邻居发现这个父子俩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也联系不上,报案的邻居好像和桓的母亲关系很好,但是当时警方并没有当回事,毕竟是父亲带着孩子一起失踪的,也许只是两个人离开了,去别的地方了呢。之后可能处理档案的人处理这些失踪的旧的档案的时候,就把他们两个人当作了已经死亡的人口进行了处理,毕竟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多的,每隔五年的人口普查,都会将失踪多年的人口当作死亡人口进行处理的,所以就留下了这样一份档案。”“那个邻居现在还在么?”“还在,她住的离这儿很近。用我帮忙联系一下么?”“不用,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陆冬顾不得换衣服,直接再次冲进了大雨里,果然,桓的邻居住的离警局并不算太远,陆冬找到了桓的邻居,邻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倒是和杜老妈有几分相似,一想到杜老妈,陆冬心里再次一沉,不知道杜明和杜老妈是怎么个情况了,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们有没有也往主楼跑,自己离开的时候忘记了通知他们两个了。“您好,请问有什么事么?”“我是来咨询有关桓的事情的。”邻居一愣,然后赶紧把陆冬请进了屋,她递给了陆冬一条干净的毛巾,陆冬很赶紧地谢过了她。邻居把陆冬邀请进了客厅,然后泡了一壶热茶,她淡淡地说:“都过了十年了,我真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件事呢啊。”“您能说说,您邻居住的到底是个什么人么?”“很重要么?他们都已经离开十年了啊,十年来都没有人问过他们。”邻居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些感伤。“很重要,因为这件事很可能和最近发生的命案有关系。”陆冬如实地回答:“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所以请您如实地告诉我当年一切的情况。”邻居皱起眉头,半天没有说话,可能陆冬说的话把她吓到了,她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来:“桓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和他妈妈很像很像,都有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只可惜他妈妈死的太早了,死了之后,桓的父亲因为悲伤过度开始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