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虽然身强体壮,但却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他听磊子这么一说,就连连点头:“行,磊子我听你的,可是回去了,那个地方闹鬼的。”比起外面现实中的寒冷,宋哥确实更加害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宋哥看着外面的大雪,低头看了看陆冬,心里做着艰难的挣扎,可是他们就在雪道的边缘,这会儿温度越来越低,陆冬已经有点挺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这会儿定然不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要让这两个成年人安心地跟着自己,只有让他们自己心甘情愿,一路愿意和自己进入墓穴。三个人又冻了一会儿,这会儿陆冬眼毛已经结了冰霜,他冷极了,他呵出一口哈气,然后猛地哭闹了起来:“冷,好冷啊,我好冷啊!”磊子也看了一眼陆冬,这样下去在这门口耗着不是事,他俩也许能挺到神庙,陆冬还太小了,估计跑一半就会被冻僵,没准就冻死了,他们几个倒是回去了,可是回到神庙,别人怪罪下来怎么办,毕竟这个孩子是老爷的亲外孙,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真的不好交代。磊子一把抱过陆冬:“我带他进去躲一躲。”磊子抱住了陆冬的一刹那,陆冬也不哭闹了,他们往回走,走到了阶梯的地方,这个地方风雪小多了,也相对暖和了很多。三个人团坐在一起,尽量保证身体的热量不会散发的太快。就在这个时候,宋哥推了推磊子:“磊子,你听,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陆冬和磊子一起侧耳倾听,没错,宋哥说的没错,不远的地方确实好像有两个人女人在对话的声音,那声音时而轻盈,时而激烈,好像两个人在争吵,过了一会儿,只剩下一个女人嘤嘤的哭声。宋哥推了推磊子:“这里面有人,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磊子神。色。有些紧张,他抱着陆冬的手都在微微颤动,陆冬不知道磊子发生了什么,难道说磊子早就知道这里面有人?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陆冬抬眼看着磊子,磊子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行,我们进去看看吧。”三个人顺着阶梯向里走,走到阶梯的尽头,他们发现之前的琉璃镜子竟然已经恢复正常了,再次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琉璃镜子,只是这些镜子表面都散发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银。色。的光芒,有些晃眼。三个人穿过琉璃镜子的房间,就发现里面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岩洞两侧都雕刻着很多的图案,三个人就顺着图案向里面看,陆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些图案描述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他猛地拉住了磊子和宋哥:“我们不能往里走了。”“为什么?”磊子漫不经心地说,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这么一个小屁孩的说法。“我怀疑,你们最一开始到达这个神庙就是有极大的问题的。”陆冬看着画面表情越来越严峻,他看了一眼磊子:“有件事我不知道你们俩是不是清楚,当年外爷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才会被流放?”宋哥和磊子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个看似是小孩的陆冬竟然会问出如此严肃的问题来,最后宋哥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小了,老爷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倒是也不妨和你说说。当年你外爷在手下做事,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他是朝廷要臣,又曾经是的老师。之前部族之争,好几次都危及到桓家,正是因为你外爷坐镇,没有人敢动桓家一丝一毫,多少个家族遭遇满门抄斩,多少个家族觊觎桓家的威望,试图扳倒桓家,但是都是不可能的,就是因为你外爷。但是你外爷被流放的这一次却实在是古怪的很,因为没有先兆,而且又是因为极为微小的事情,好像是外爷没有经过审批,就给下面的人发了月银,因为当时快要过年了,宫里的制度一层层慢得很,先批发宫内的妃子和宫女,然后是前朝大臣,然后是下面的人,我外爷怕下面人过不好年,就提前挪用了他们部门的银子,把钱先发了下去,等到月银批下来再补上就可以了。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在所有人眼里看来,都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偏偏就是这件小事,被翻了出来,大怒,直接下了重罪,虽然桓家没有被满门抄斩,但是被流放简直就是如同满门抄斩了啊。桓家家大业大,这么多人走出城门的时候其实是很壮观的,我们以为走出去,会原谅我们,会回来请老爷回去,可是没有,而老爷脸上一直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如果不是他女儿产下了你和桓尤,只怕老爷一定不会让那些试图逃跑的人离开,他会把我们统统带到北方极寒之地,他一定会让我们都冻死困死在这里。我问过老爷,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反了,因为当时桓家富可敌国,可外爷说,不行,不能反,说这个恶果,我们只能自己吞下。所以我们就一路跟着你外爷到了这个地方。”陆冬点点头,这就对得上了,没错,外爷会带着他的家眷走到这个地方绝非偶然,而是必然,因为这一切的真相就写在这个溶洞的墙壁之上。“怎么,你在这墙壁上看出了什么?”磊子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讽刺,他不相信陆冬,他觉得这样一个小屁孩能看懂些什么,而且他不喜欢陆冬脸上的表情,如此情境,他竟然也没有放声大哭,若是那个桓尤,只怕这会儿已经吓成个筛子了,而眼前的这个男孩非但没害怕,还是胸有成竹地分析着眼前的局面,这难道不是最恐怖的事情么?磊子看着陆冬,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可怕,如果有机会独处的话,他一定要除掉这个孩子。陆冬这儿会并不知道磊子心里复杂的变化,他指着墙壁的壁画:“这些画显示的就是,其实你们还有外爷还有我和桓尤,都不过是这个神庙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