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想,如果自己没猜错,应该和外爷商讨了很久,关于这个祭祀的很多细节,而外爷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定然是有去无回的,听说外爷只有一儿一女,儿子之前重病,已经死了,只剩下了桓尤的母亲,陆冬想,如果外爷知道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的女儿,他绝对会和商讨一个别的方法,只可惜,两个人应该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讨论了全部的细节,而且对于所有要跟着自己一起走的人都做下了某种标记。因为陆冬在壁画上看到那些奴隶竟然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做上了标记,那种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团黑影,但是这个黑影在不动声。色。之间,在所有人身上都贴上了一个烙印,壁画上并没有显示这个烙印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可以看到,这个烙印是黑。色。的,渗入了这些奴隶的身体里。而这个烙印差不多是在祭祀之前一年就烙下了,也就是说,桓尤的母亲在怀上桓尤之前,就已经被烙印上了祭品的标记,所以她必须去,只可惜桓尤的外爷并不能未卜先知,陆冬猜想,也许外爷心里觉得若是他们走了,只留下桓尤母亲一人,以她刚烈的。性。格一定是活不了的,不如一起带着,也许会找到一线生机,陆冬猜测,之前外爷就曾经到过神庙,而且侥幸逃脱了,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确实很幸运,另一方面,可能是他发现了这个神庙某个隐藏的BUG点,而他,成功地从这个BUG点逃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的父亲会把外爷一直带在身边,也许外爷一开始就是奴隶当中的一员,而他从神庙逃回来了,就成为了一个传奇,而的父亲应该也确实对外爷极为的好,外爷的大半生都是偷来的,用自己几年的阳寿换来这么多年安逸奢侈的生活,加上自己的儿子,桓家唯一的根已经死了,外爷就也没有奢求了,带上自己的家丁一起奔赴死场。只是在所有的事情里面,外爷都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会出现问题,自己的女儿怀孕了,女儿死活都不肯说自己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外爷心里虽然难受,但眼前的这毕竟是自己女儿肚子里的骨肉,他心痛不已,而且眼看祭祀的时间和期限就快要到了,他们必须要走了,的降罪就在眼前了,这孩子怎么办?还没等外爷想出对策,一切都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女儿已经被烙印,根本无法逃离的。陆冬想,也许宋哥说的那些试图逃离到南方的人,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烙印过了,所以根本没办法走,而外爷之所以不带着其他人离开,只让陆冬把桓尤带出这个地方也正是这个原因,虽然桓尤的母亲被烙印了,可是当时还在娘胎里的桓尤并没有问题,他依然是可以离开这个极寒之地,而不会死的。陆冬想,这样一切的谜题确实豁然开朗了,可是还有一个地方是陆冬最最想不明白的,既然外爷带着一大群人到这里是完成祭祀的,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死。从这些壁画上来看,这些奴隶一旦进入了极寒之地,一切祭祀的仪式就已经开始了,这些人都会死,没有人会幸存下来,可是外爷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了,为什么他们没有死,难道说这些人都触碰了某个不知道的机关?毕竟当年外爷还是活着离开这里了,也许外爷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些人避免了死亡,是什么法子?陆冬不清楚,现在又不可能等外爷醒过来,来告诉他这一切的真相。既然已经到这里了,恐怕也只有向里走,才能找到答案了。就在陆冬大脑不停地思考的时候,又有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回不但有女人的声音,竟然还有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宋哥和磊子身体都不禁一颤,他们太久没见过女人了。陆冬知道,一起来这里的女人不少,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死在路上了,到这里的女人又有几个没撑过第一年,现在就剩下照顾桓尤的那个女人,年老。色。衰,长得像个男人,而且平日里很凶,应该没有哪个男人敢招惹她。太长时间没有见过女人了,无论是磊子还是宋哥,脸上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那种原始野兽一般的表情。磊子抱起了陆冬,和宋哥说:“走,我们过去看看。”两个人,沿着这个溶洞一直往里走,走出溶洞,眼前先是有一道光亮,光亮是从头顶上传来的,陆冬抬起头,发现自己头上竟然有一块“天窗子”,陆冬看了一眼这天窗子,心里就有数了,这个天窗子应该就是之前外爷他们为了埋栓子而挖开的一块雪道,他们触碰到的所谓冰壳子,就是他头顶的这一大块悬冰,这些冰的位置挺有意思,正好给下面的墓穴形成一个天然的穹顶,只是这个穹顶是不是会滴答水。陆冬暗暗觉得有意思,外爷他们挖开这块天窗子应该有时候了,之后又下了大雪,按理说,这么一小块的冰壳子,应该早都被大雪覆盖了,可是这会儿,非但没覆盖,倒好像是让大风给刮开了一样,愈发晶莹透亮。顺着天窗子能看见,外面的雪小了很多,应该这会儿可以出去了。而过了这个地方,就是一片漆黑了,前面没有了天窗子照下来的光,前方的路变得扑朔迷离。刚才磊子和宋哥在琉璃镜子的地方则路而逃,手里的火把丢了,这会儿也找不回来了,再往前走却是一片漆黑,宋哥心里有些害怕,他拉住磊子:“要不,我们还是返回去吧,我看雪好像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跟十爷商量商量的。”磊子没说话,他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前方的黑暗,就在这个时候,黑暗深处再次传来声音,这次是少女们银铃一般的声音,嬉笑打闹,而磊子一瞬间就被这声音勾去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