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抬起头,看到一股红彤彤的光,陆冬正想离开这里,却被一队人堵了个正着:“我说你呢?”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陆冬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的问自己话的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年龄不小了,但打扮的极为威严,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用兽皮精心缝制的,上面有很多兽骨制成的装饰品,那些饰品不但精美,也都相当复杂,不像是寻常女人能带的起的。这个女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陆冬,然后露出鄙夷的神色:“小子,不要乱跑,我知道你是谁。”陆冬收起了琉璃镜子,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女人也瞪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就是我儿子带回来的那个小崽子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去哪?还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陆冬没说话,原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创造了镇婆的女人,的母亲,葑后,也是未来一直会和桓还有桓尤作对的女人,陆冬盯着葑后,葑后这会儿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身上有着一股子北方女人豪迈的气质,这里的北风虽然让她的皮肤有些粗糙,但是她面色红润,身体健硕,看上去极为健康,并不像是那种豢养在后宫的女人,而是久经沙场的战将。“没有教养的东西,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葑后呵斥了一声,她大概以为陆冬会吓破胆,却不想眼前这个只有三岁大小的毛孩子,居然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自己,葑后就感觉好像刚刚吞下了一堆虫子,胸口不但堵着难受,胃还跟着翻腾。她不禁抬手就给了陆冬一巴掌,这一下她下手一点都没留情,陆冬竟然被葑后扇得一个趔趄,直接摔了个大屁蹲,他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就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腰间一阵剧痛,他伸手去摸腰间的琉璃镜子,手一抹过去,先摸到一片潮湿,他摊开自己的手,还没看清,就听见葑后身后的那些随从,倒吸的凉气。是血,陆冬心里一沉,他的心猛地一别,他知道,琉璃镜子碎了,最后的一片琉璃镜子还是碎了,这是他链接自己的世界唯一的途径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陆冬脑袋嗡嗡作响,他手上扎着碎片,腰上流着血,他知道,伤口应该很深,他知道自己正在大量失血,他不清楚自己的内脏有没有受到伤害,这些他都并不关心,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他唯独心疼的是那些玻璃碎片。葑后也吓坏了,她只是想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少年,却没想到竟然酿成这样的大祸,她赶紧叫人把陆冬送去了房里,又喊来了御医,陆冬大脑一片空白,他只是在人们一片慌乱里留下了一滴眼泪,一个巫医在陆冬嘴里塞了一堆干草一样的东西,之后陆冬就睡着了,他的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响,来来回回,他很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发出了声响。可是他的脑袋很沉,他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梦魇,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陆冬昏昏沉沉了很久,等他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旁边坐着桓尤,桓尤换上了漂亮的衣服,被拾掇的就像一个公子哥,他手里拿着玉石做的玩具,他的伙食一定不错,因为这小子胖了很多,嘟嘟的小脸,有了赘肉。“你醒了?”桓尤看了一眼陆冬,转身出去喊了巫医,巫医检查了桓尤的伤口,然后说:“没事,你的伤口没有大碍了。”陆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腰际,他原本以为会有很深的伤口,可是现在看上去,伤口并不严重,只是上面糊着黏糊糊的黑。色。的药膏,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过了一会儿进来了,他看过了陆冬,然后轻抚陆冬的发髻:“你们放心,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们。”陆冬看着信誓旦旦的眼神,想着几年之后,这个北方部族的族长将会对他和桓尤,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将会做的事情,就不由得想笑,这年头真是没啥话能信的。但陆冬还是微笑着点点头,想日子好过,还是要靠,被陆冬的笑打动了,他捏了捏陆冬的脸,然后走了。陆冬看着的背影,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桓尤凑过来:“葑后说是你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宫女,被撞翻了之后变成这个样子的。”“信了?”陆冬问。桓尤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他应该是没信,只是说他知道了,然后听说处死了那个宫女,派来了最好巫医来照顾你,听说那个宫女跟了葑后很久,是葑后的心腹,葑后气坏了,却也没说什么,总之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不过我感觉葑后看我们的眼神不算太友善。”陆冬不禁笑了,没想到这个从神庙出生的小子,在这里没混几天就这么懂得察言观。色。了,他想,估计葑后不单单是看他不太友善吧,估计没给桓尤什么好脸。色。,没准暗地里也给过桓尤下马威,只是这小子看到了自己的前车之鉴,没有造次,生生地挨了葑后的欺负。然后桓尤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问:“这个自称的人,是不是就是当年害死我娘还有我外爷的人?”桓尤这么一说,陆冬不禁心惊肉跳,他问:“桓尤,你外爷到底怎么和你说,还有有关的事情?”“他说,那个人是害死我爹娘还有这里一切的人的人,如果我看见他,一定要离他远点,而且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否则,我就会死,呵呵呵呵。”桓尤忽然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实在太恐怖了,陆冬看着桓尤,只感觉他不怎么对劲,觉得桓尤完全算不得精神亢奋,倒是有种精神失常的感觉。陆冬问桓尤:“你没事吧,没事冷笑你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