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金光将城隍给笼罩住,陈九没有发现,此时城隍看向他的目光居然是如此的复杂。“好,既然你有如此的志向,那我也不勉强你!”城隍的声音有些低沉。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鬼走了进来:“老爷,已经听到外面一声鸡叫了,该送这位公子回去了!”“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天明了,陈公子请回吧,本官恕不远送!”城隍一伸手,表示送客。陈九点点头:“告辞!”清晨,陈九的书房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随后猛然间站起,回忆起今夜的经历,过了一会陈九方才坐下:“原来都是真的,不是梦!”“真没想到,居然去了阴司府转了一圈!”陈九晃晃悠悠的起身,看了看天色,才刚刚放亮。略作洗漱后,陈九走出院子:“好久没有练剑了,这么久,都有些个生疏了!”说完之后,陈九将一把木剑拿在手中。院子里有兵器的架子,架子上面有很多武器,可以说是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陈九想要找一把剑,那是不难的。轻轻的一剑挥出,刺破了掉落的树叶。“动静之间,快慢结合,就是剑道第二重的真正奥义!”一道剑气瞬间将树叶撕裂,化为齑粉。诚于剑,方才能够精于剑道。没有见招,没有剑式,只是简单地挑,刺。抹,蹦。弹。一柄木剑在陈九的手中好像是活过来一般,不断的颤抖,隐隐将空气割裂。朝小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前:“好剑法!”看着朝小渔拍手称赞,陈九却笑不出来:“剑法?我这只不过是随手练练而已,我可没有剑谱,更没有名师,不像是你。这般大家子弟,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剑谱嘛,我有,不过你用什么东西来换?”朝小渔不知道在哪里拿来了一个古装书册,不断的在手掌上敲打。左手拿着书,敲打着右手的手心,朝小渔在陈九的身边转了一圈:“看看。剑谱!”“算了,我不看,我没有东西和你换!”陈九扫了一眼,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剑上。“真不看?”朝小渔道。“不看,我虽然穷,但是我很有志气!”陈九长剑前伸。姿势不变。“哎哎,你这是干什么?”看到陈九的这个姿势,朝小渔感到好笑。“我在练剑!”“练剑?开什么玩笑,有你这么练剑的?要不你看看剑谱!”朝小渔哈哈大笑,一点也不顾陈九的脸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每个人要走的道路也不一样,世界上没有相同的道路,别人的剑谱始终是别人的,这剑谱虽然好,但是却不一定适合我,我要创建出属于我自己的剑道!”看着陈九认真的表情,朝小渔终于收回了笑声,随后道:“创造属于自己的剑道,就你这个姿势?”“就我这个姿势!”陈九依旧那般淡漠。“你知道什么是剑道吗?”朝小渔道。“不知道,但我以后一定会知道,我现在是一张白纸,但是我一旦看了你的剑谱,那我这张白纸就会被定型,留下污点,剑道是纯粹的,不留丝毫杂志!”陈九的声音铿铿作响。两个人的对话惊动了前面的易笑笑,醉眼朦胧的易笑笑来到两个人的面前:“咦,你们今天起这么早啊!”陈九在专注自己的剑道,朝小渔盯着陈九,过了一会才道:“你知道如何感悟剑道吗?”“剑,是用来杀人的,只要杀的人多了,那么自然就会感到剑道的存在!”动也不动的道。“你走的是邪道,剑法不但用来杀人,还可以陶冶情操,这是一种意志,一种精神的象征!”朝小渔表情认真的道。“剑就是用来杀人的,更何况剑本来就走偏锋!”“你……”朝小渔被陈九的话给顶没电了,不知道该说些个什么。“你们两个还真有兴致,一大早就起来论道!”易笑笑坐在院子的石椅上面。朝小渔摆了摆手中的剑谱:“哼,好心没好报!”“咦,剑谱啊,给我看看!”易笑笑看到朝小渔手中的剑谱,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过来。朝小渔将剑谱放到怀中,白了易笑笑一眼:“不给看!”“切,小气,不给看就不给看,不就是剑谱吗,我家里多的是,陈九,以后你去我家看啊,或者我送你百八十本也行!”易笑笑嘀咕道。“真的,那就说定了,你送我百八十本!”陈九将长剑轻轻的一颤,然后换了个姿势。“说笑的,你还真以为我家是藏书楼啊,百八十本不可能,给你个两三本倒是没问题!”“那就谢谢了!”陈九道。朝小渔在一边晃了晃脑袋:“陈九,你刚刚不是说你是一张白纸,不需要看剑谱的吗?”“哎,我虽然是一张白纸,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但是嘛……”朝小渔将目光望向陈九:“但是什么?”“剑谱必然是前人的智慧结晶,我要是能够借鉴一下,能够少走不少的弯路不是,我将前人的智慧总结一下,我或许能够推旧呈新呢,这样也能叫我这张白纸更有潜力,更有内涵不是!”“陈九,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的问题!”朝小渔道。“什么问题?”易笑笑好奇的接口。“这小子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朝小渔恨得牙根痒痒。“我要是脸皮不厚,心不黑,我怎么能够以六岁的幼龄在山贼窝里活了八年,怎么可能漫山遍野的山贼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陈九是声音很淡,但是在场的众人却是清晰可闻。朝小渔与易笑笑的面色一滞,陈九的身世始终是一个令人心痛,不由自主就想回避的话题,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是怎么在山贼窝活下来的,这对于锦衣玉食的他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陈九!”易笑笑弱弱的道。陈九瞬间换了一个剑式,然后长剑飞出,“铛”的一声入木三分,钉在了远处的大树上。“怎么,不高兴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一点都不介意!”说完之后陈九拿起石桌上面的毛巾擦了擦汗,向着前面的酒楼走去。看着陈九消失在门口,朝小渔与易笑笑面面相觑。“咱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易笑笑道。朝小渔摇摇头,没有回答,紧接着离去,向着前面的酒楼走去。“莫名其妙的一个早晨!”易笑笑无解,跟了上去。“东家,您今天起的可真早啊!”老掌柜正在整理昨天的账本,看到陈九出来,赶紧打了一声招呼。“嗯,给我来几个包子,一碗豆浆!”陈九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东家稍后,我这就去吩咐!”老掌柜匆匆离去。一早晨,酒楼是冷冷淡淡的,昨夜一夜狂欢,虽然第一楼不禁宵,不打烊,但是时间长了,有几个能够撑到第二天的,都在半夜回家睡去了。朝小渔与易笑笑坐在酒桌前,陈九忽然道:“咱们书院藏书阁的藏书不知道对不对外面开放!”朝小渔眼睛一眨:“这个要申请的!”“和院长申请么?”“院长管不到藏书阁,要和藏书阁的阁老申请一下就好了!”“阁老?”陈九疑惑道。“就是那天给你莽牛劲的老人!”朝小渔道。陈九点点头:“你和阁老有交情?”朝小渔讪讪一笑:“没有!”“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陈九疑惑的道。“你笨啊,我可是先生,什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