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很快,转眼间陈九来到上京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间上京可以说是风云动荡,士林不安,陈九,禹州会试倒数第一,但是却又被称之为禹州第一人的少年此时整个上京人尽皆知,如雷贯耳。在有心人有意无意的推动下,陈九简直成为了上京所有士子的公敌,不但普通士子大喷口水,对陈九讨伐不休,就是那上京的领头羊谢蕴与王金伦也放出风声要教训一下陈九,让他知道厉害。上京波动风云起,陈九却躲在府里看书,时常去王明阳府上请教,日子过得好不悠闲。“陈九,你这招有点冒险,这不是你的风格,我记得你做事一向很稳重!”王明阳看着眼前的少年,轻轻一叹。“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冒险!”陈九无奈道。“这一手虽然厉害,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的目的!”王明阳略一沉吟道。“看出来又能如何,这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除非他们能够暗杀掉我,不然我必然登科!”一股自信之气从身上散发出来。王明阳点点头:“这是天子脚下,你又是我的门生,谁敢暗自对你动手,不过就怕他们在考场作文张!”陈九眉毛皱了皱:“还请老师赐教!”“你这招太险了,稍不留意就要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段时间关于的你的事情差不多传遍了周边州府。还在向着远处传遍,你想想一旦被你翻盘这是多大的人望,甚至于直接证就亚圣都足够了,那些个老家伙不眼馋才怪,只要将你堂堂正正或者是在考场上做点文章将你击败,那你就彻底败了,所有名望都会被人瞬间夺走,这其中利害关系超乎了想象,除非你考试时不出现半点误差,否则被人抓住把柄你就真的身败名裂了!”陈九面容坚定:“人活一世就是为之争。这次虽然凶险。但又何尝不是我鱼跃龙门之机!”“你心中有数就好,唯一破绽就是你能不能顺利登科,这是你的问题,那些个阴谋诡计我会帮你挡下。我这个做老师的总要为学生负责才是!”陈九闻言深深行了一礼:“学生多谢老师栽培!”“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其实不单单要传道授业。还要在学生未长成之时为学生遮风挡雨!”没有多说,陈九只是深深的对着王明阳行了一礼。“无须行礼,自从我收了你为徒。你就代表着我王明阳的脸面,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荣辱与共,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要脸的,总不能让人打我的脸!”一边说着,王明阳露出一个温和笑容。陈九站起身在,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起,这种感觉在山寨大当家身上感受过,大当家视自己为亲兄弟,逃命之事就连同床共枕的媳妇都没说,却与自己说了,可谓是真正过命的交情,现在陈九又遇到了这种感觉,可以说这一刻陈九方才真正认可了王明阳这个老师,不再是只为了找一个依靠。“好好复习,九月金秋就是大考之日,不要令我失望,别让我这张老脸丢光!”“学生告退!”陈九转身离去。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再看看浩然之气冲天而起的王府,陈九心中感慨万千豪气顿生:“既然选择了,就没有退路,这是一条崎岖之路,有进无退!”“你就是陈九?”一个马车在陈九身前停下来,马车华贵,马匹是难得一见的名马,就连车子都是上好金丝木料做的,做工奢侈,这一辆车子不下于百金。一个身穿青衣,头戴着毡帽的门童打扮的小厮此时正站在马车上高傲的看着陈九,眼中带着鄙视,一种俯视。陈九不语,对于这种没礼貌的奴仆,他有什么好说的,要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发生争执,或者说是教训对方一顿,不但显得自己小气,心胸狭隘,更是凭白失了风度,自降身份。“站住,我叫你你没听到吗?”小厮却是不肯罢休,从马车上跳下来,拦在陈九身前。“你是哪家仆人,你家主子没告诉你什么是规矩吗?区区一个奴仆,连狗都不如的东西也学人狂吠,真是不知死活!”“你……”小厮颤抖着双手指着陈九,却无从辩驳。陈九这话也忒的歹毒,虽然说这种小厮平日里确实是没什么地位,但是也不带这样打脸的。“怎么,你还不服,难道你认为你这个卑贱之辈能够与我这个禹州士子相提并论,要知道我可是与你家主人平辈的士子,你敢说你与我平等?”小厮绝对是不敢说自己与自家公子一样高贵,闻言面色更加难看,像是猪肝一般,咬着牙齿道:“我家公子托我带话给你,三日后午时百花楼与你约战!”说完之后小厮转身几步跳上马车,在停在这里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气死。“我哪知道你家公子是哪里冒出来来的阿猫阿狗,凭什么向我挑战!”陈九声音不大,很平淡,但是却清晰的传到小厮耳中。“我家公子名叫谢蕴,希望你在我家公子面前依旧能如此嚣张!”说完之后不待陈九答话,转身一挥马鞭离去。陈九摇摇头:“又是一个白痴,我与你有没有什么关系,就凭你一句话,我陈九又不是阿猫阿狗任你呼喝来,呼和去的,不知天高地厚!”一边说着,陈九转身离去。小厮很快回到谢府,见到了一身白衣的谢蕴:“见过公子!”“可将话送到了?”谢蕴声音不温不火。“公子,那陈九忒的目中无人!”想到陈九的表现,小厮心头火起。“怎么?”谢蕴喝了一口茶水。小厮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了,这是小厮版本的,期间添油加醋的加了不少料,只听得谢蕴火冒三丈,还不待小厮说完一掌将身前茶桌掀翻:“好好好,果真是目中无人,看我三日后怎么教训他,让这个乡巴佬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第二日清晨,谢蕴约战陈九于百花楼之事瞬间传遍了整个上京,大街小巷都议论着陈九与谢蕴高下,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准备开盘。“谢蕴约战陈九于三日后午时百花楼,这件事是真的吗?”“自然是真的,我大舅子的小姨子的三姨妈的二舅他们家的表哥就在谢府上做小厮,这件事是他亲口说的,岂能有假!”“真的,兄台居然能与谢府有亲戚,真是幸会幸会!”“走,咱们去开一盘,趁机赚一把!”“你说谁会赢?”一个男子拿着筹码有些犹豫。另外一个大汉翻翻白眼:“那还用说,自然是谢家的公子,谢家公子乃是我上京的天骄,怎么会斗不过那个禹州来到乡巴佬!”“这话不好说,那陈九怎么说也是禹州第一人,紫气东来一千里,有圣人潜力,这件事还真不好说!”男子更加犹豫。大汉啪的一声将钱袋子扔给庄家:“我押谢公子赢!”不管是茶庄还是酒楼,此时流传的都是陈九与谢蕴之间越战信息,至于谁胜谁负?那还用说作为上京的本地人,自然是支持“自家人了!”同时关于陈九“小厮版本嚣张之事”也不知道从谁的口中流传而出,一时间整个上京都是讨伐之音,还好众人不知道陈九府邸,不然陈九是休想得安宁了,非要被吵得鸡飞狗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