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于有余说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陈不置可否。三天时间过得飞快,天刚蒙蒙亮就有无数的学子挤在太学门前等着榜单公布,今天一过不知道有多少士子希望破灭,从天天堂跌倒地狱,数十载寒窗却始终名落孙山,那种打击实在是令人心痛至极。日升三竿,太学前车马不通,学子就那么多,关键是学子拖家带口的来啊,有白发老翁,有幼稚孩童,一个个目漏期盼之色,眼巴巴的望着太学的大门。太学前人心浮动,眼见着就要正午,太学那紧闭的大门猛然间被拉开,一队队士兵护送着一位年士走出来。“大门开了!”“知道成绩了!”这一嗓子就像是化学反应,猛然间令那些已经又渴又累的士子站起来,向着大门前涌去。“不要挤,马上就会公布成绩,大家都会知道的,不要担心!”士兵好像是能够理解这些士子的心情,并没有动手,只是拦住了人群。这些个士兵都是武道好手,抵住人群的本事还是能做到的。年士看着下面一双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面露不忍之色,每年榜单上的名额有数,今夜不知道多少士子会从以往的意气风发瞬间沦丧。年士手拿出一个明晃晃的卷轴,猛然间一抖,卷轴飞出挂在了三丈高的太学大门前,一丈长的榜单瞬间张开。随着一张张榜单飞起。铺开,众位士子面色越来越严肃,随后变得惨白,嚎啕大哭。有人欢喜有人悲,名落孙山那种滋味真不好受,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的人绝对体会不出,就像是高考,一旦名落孙山会有什么滋味?“快看,第一名居然是陈!”“王金伦第二,谢蕴第三!”“没想到陈真的将王金伦与谢蕴压了下去。不得了啊!”“这上京要变天了。陈要逆天了,果真是有真才实学,不是人们所说的草包,不然安能盖过王金伦与谢蕴。要知道那两位可是大家族子弟。要是没有绝乐的思。如何能够将这二族压下去!”“就是,就是,先前一定是有人刻意败坏陈名声!”“真是阴险。咱们差读错怪好人,没想到这一届居然能有人将王谢二族压下,现在怕是王谢二族面子上不好过吧!”“就是,看到陈,我感觉我心底再次充满信心,王谢二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人踩在脚下了!”“对对,咱们努努力没准也能有一天摆脱王谢二族的压制!”人言可畏,谢府,谢蕴猛然间掀翻了自己身前的桌子,面色潮红,眼杀意疯狂涌现:“陈,你是活腻味了!”声音冰冷,杀气四溢。王府,王金伦面无表情的听着奴仆的禀告,面无表情的摆摆手示意奴仆退下,手的茶杯已然瞬间化为齑粉。民念悠悠随风倒,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从冥冥之降临在陈周身,想要向着陈体内钻去。陈手执黑子,朝小渔手执白子二人正在博弈,突然间陈身子一颤:“这就是民愿吗,好浓郁!”朝小渔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陈,显然也看到了陈周身涌动的那股无上伟力:“这就是你的谋划吗,王谢二族成为你的踏脚石,这场因果可不好了结!”只要吸纳了周身这股民愿,陈无须经过做官磨练,可以直接体纳这股民愿的人心之力,悟通家国天下,证就大儒果位。可是此时陈犹豫了,感受着周身这股浓郁的民愿之力,在关键的时候陈迟疑了。民愿随风倒,自己今日得到大势,方才有民愿汇聚,他日一旦失势,这民愿岂不是要变成民怨,到时候受到业力反噬而死。此时陈想通了,怪不得那些个儒家圣人要不断强调大义,礼法人伦,怕是那些个不死不灭堪比禁忌的圣人也承受不起人族民怨之力的反噬。吸纳了这民怨之后,日后行为都要一举一动合乎规范,不然被人找到攻击借口,很可能受到民怨反噬而死。凡人最是愚昧,陈安敢将自己的命运交托与别人之手。朝小渔此时也想到了这一层,双目紧紧盯着陈,等待陈选择。“万类霜天竟自由,我要是不能自由,不能快意恩仇,活着还不如死了,众生愚昧,这就是儒家圣人想出来强大人道的办法吗?所有儒家圣人都要尽心尽力为人道谋划,一旦人族失势,就成为了无根之源,不死也要受到民怨的煎熬,生不如死!”或许通过做官感受大儒境界会比直接吸纳民愿之力要好一读,但是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根本就是一个坑,一个上古人族大能布下的惊天之局,一个保证人道不衰竭的大局。“我陈未来注定要永生,岂能受到人道的牵绊,若得牵绊,不如轮回!”想到这里,陈面上一阵轻松,心已经有了选择,身前的棋盘光芒闪烁,周身的民愿之力化为洪流冲入了棋盘,所过之处那尚未炼化的禁制瞬间被冲破。借助这浓郁的民愿洪流陈趁机炼化这怪异棋盘。陈草包之名传遍天下,早就成为了众人眼的败类,此时形势逆转,获得数倍之前的民愿之力。朝廷的手段不可测,不可量,上京有了榜单公布的消息,那十三州府也一定知道了消息,刊传天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的人愈来愈多,民愿之力越来越大,陈府邸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不断在上空旋转,吸纳着往来穿梭的民愿之力。王府,王明阳此时双目闪烁着一股莫名之色:“人道,不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是逃脱宿命还是成为人道的守护者,被人道所约束,不得逍遥!”陈虽然平日里表现的温顺,但是眉宇间透漏着一丝丝桀骜,岂是那种接受命运摆布之人。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三天过去,陈府邸上空的民愿漏斗越来越大,席卷了大半个上京城。皇宫内,人皇陈寰双眼闪现出莫名怒火,周身空间荡起阵阵涟漪:“是谁,是谁在算计,真是罪该千刀万剐,魂飞魄散,贬入幽之地!”老太监马瑞看着人皇不断波动的面孔,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人皇将目光看向天空的漏斗,对着马瑞道:“去查一下,是谁在算计此事!”“遵命!”马瑞身形消失在原地,空间波动,不知道去了哪里。谢府,谢蕴看着半空民愿漏斗,双目闪现出阵阵惊叹,咂了咂嘴:“哈哈哈,你就算是得到了状元之位又能如何,还不是要成为一个活傀儡,受人摆布,真是活该!”说到这里,谢蕴打了个冷颤:“还好不是我胜了这局,不然遭算计的就是本公子了,本公子果真是福大命大,这种事情都能躲过去,太可怕了,人道果真没有那么简单!”一边说着,谢蕴美滋滋的喝着一杯酒,观看着天空民愿漏斗,所有怨气一朝宣泄出去,只觉得心情舒*。王府,王金伦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天空的漏斗,双目越来越深邃,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题目一般。这一日上京震惊,所有有修为在身之人都能看到那横贯半个上京的局大漏斗不断在上京旋转。州有多少人口?民愿之力汇聚起来又有多少?没有人知道,这股力量足可以逆改乾坤,破碎时空,就是禁忌也要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