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维拉突然提起要看看那个废墟世界的结构图,这当然没问题,很快珊多拉就找到了在撤离废墟世界之前舰载探针扫描到的最后一幅空间“全景”,这幅全景可不只是看得见的画面那么简单,它其实是一个极端复杂的数学模型,基本上将整个世界所有关键性的宏观信息都描述了下来,要理解并阅读这个数学模型需要极其惊人的数据处理能力以及希灵使徒种族特有的“数据硬读写式思维方法”,反正我是看不懂这种“世界快照”的,只是听说通过这个数学模型,阅读者甚至可以凭空重现整个世界——当然,仅限于宏观层面,世界的细节需要近乎无穷无尽的数据来描述,对一个废墟世界这么做显然是没意义的,我们并没有留下那样精确的记录。”
见我们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贝拉维拉这次也没卖关子,开始简单解释起来:“或许这很不可思议,但维斯卡用一个很巧妙的方法将那片恒星系大小的空间给整个做成了一台护盾放大器,其规模甚至巨大到以光年计。你们看看这个,在靠近世界屏障和内层稳定区之间的地方,有一层浓厚的幽能风暴区域不是吗?它被称作风暴海洋,但实质上,这东西就是一层用来支撑护盾的能源系统,三颗废墟星球分别位于三个功放节点上,存放深潜船废墟的“圣库”则位于三个功放节点的正中,这就形成了一个护盾转移系统,维斯卡留下的圣库系统将残骸的护盾发生器和三个废墟星球连接起来,不断释放那艘深潜船所独有的护盾频率,然后这个频率会和边缘地带的幽能风暴共鸣,假如我没猜错,这层幽能风暴其实也是有规律的,它把接收到的护盾频率等量放大,均匀地释放到外界,就这样,支撑起了一个七十万年都没有熄灭的人造世界屏障……”
“看来搞大手笔这种事情在所有希灵使徒中都是有传统的。”
对贝拉维拉描述的那种光年为单位的护盾发生器——好吧,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但除了护盾发生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套超级系统了——我表示除了惊悚还是惊悚,尽管它的规模可能比不上天体系统舰队,但当年的维斯卡在惨败之后竟然还能用剩余的残骸搭建出这样一个规模巨大的屏障,将世界最后一块碎片保护长达七十万年,这简直已经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
“还是那句话,维斯卡是疯,但可不傻,”珊多拉也微笑着说起了这句话,“而且你别忘了,当年维斯卡是孤身叛逃帝国的,她能带多少东西?在近乎白手起家的状态下建立一个军团,天知道她要承担多少角色……看来咱们之前真是小看了那丫头。不过现在她倒好像真的安心当起乖巧小妹来了,什么都不用管,就让你养的跟个米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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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我宁愿维斯卡当个米虫,还有潘多拉也是,她们两个能少惹点事就少惹点事。而且当年那种生活我可不希望维斯卡再继续来一遍。”
“正是借助着这层世界屏障,维斯卡才成功把圣库藏了起来,”贝拉维拉出声再次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深渊深潜船的护盾非常特殊,为了保证舰船在深渊环境下都能生存足够采集数据的时间,这层护盾除了具备世界屏障一样的韧性和稳定性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极端惰性,几乎不会主动产生任何形式的信息释放,以防在深渊环境中吸引到过多的腐蚀,这样一来,除非是确切地知道那个废墟世界的坐标,否则你根本搜索不到它的位置……茫茫虚空无限广大,要在不知道坐标的情况下从无限多的沙砾中找到一粒特定的沙子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世界末日之后的碎片在虚空中会改变位置,即使奥卡姆根据当年遭受袭击的坐标反过头来寻找,也找不到废墟世界的坐标。”
“我们不一定要跟他们走一样的路,”珊多拉并没有开玩笑的神色,“事实上,对深渊内部进行研究是旧帝国老早就一直在进行的正常探索,就连神族也在这一领域帮过忙,所以这项研究并不疯狂,只是奥卡姆创造出的深渊深潜船太过超前了而已。而且你也多虑了,我只是要重建星舰,并不一定立即就要开着它进入深渊之门——经过旧帝国的教训,我可不会犯同样冒进的错误,这座星舰更多的是让咱们从侧面了解深渊之门内部的环境……毕竟奥卡姆和他的合作者在制造这艘飞船的时候肯定已经对深渊之门有很深了解了,他们的每一个设计对我们而言都是宝贵的情报来源。堕落使徒已经在着手复制这种东西,即使我们不跟他们一样行动,至少也要知道他们大致的目标吧?”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说实话,珊多拉一说要重建那东西我第一反应就是她还打算重启旧帝国那些疯狂的科研项目,因此才紧张起来,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敏了,珊多拉并不是那种轻易冒进的人,她会做一些看上去危险的决定,但从来不会真的让过于巨大的危险和自己的帝国接触,在这一点上,她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