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难道有人受伤了?”聂千峰自言自语。还没到办公楼,就发现那批军人前往了西医区。事情与他无关,他也没有多管,便来到他所工作的地方。聂雪漫来的比他要早,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了。“擦地。”聂雪漫随口说道。毫无感情的语气,让聂千峰再次不爽,摇了摇头,拿起了墩布。“你摇头干嘛?不满意是吗?”聂雪漫道。“满意!”聂雪漫瞥了他一眼,“别以为靠着谷清泉的关系就可以一步登天了!跟你说,我最恨结拜连襟,绝不给你留后门!”“行行行,那我就进你的前门呗。”聂千峰应和道。聂雪漫闻言先是一愣,突然脸色红晕一下,随后又如同结冰一般,“你刚才说什么?污言秽语,什么素质?是不是不想干了!”“我说什么了吗?”聂千峰道:“你说了,你的后门不让我进,难道还不让我进你的……”“给我闭嘴!”聂雪漫瞪向他,“老老实实干你的工作!”在聂千峰快把地擦完的时候,聂雪漫接了个电话,“好!知道了!这就来!”然后急匆匆的起立,照着门口走去,在还没晾干的地板上留下了两排触目惊心的黑鞋印,出门后不忘说道:“擦干净点儿!”聂千峰心中暗骂,继续干活,感觉自己窝囊极了。会议室当中,医院的领导以及中西医两区的高级医师,共二十多人汇聚一堂,包括聂雪漫。会议室的外面,十多名军人肃穆而立,其中一名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的青年军人走进了会议室。“商量好了没有?”那名两杠一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肖少校!别急!别急!”张院长站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妹妹的枪伤在头部,而且就要挨到大脑了,手术具有非常大的危险性,我们得商量一下具体的方案,才敢做手术啊!您先别急!”“我能不急吗?”肖远严肃道:“肖梦危在旦夕,如果因为你们耽搁了手术时间,你担当得起吗?”受伤的肖梦,是肖远的妹妹,曾经与各个同为军人,两年前参加过反恐行动的时候,脑袋中了一枪,幸好没有打在T字区域,没有伤及大脑等要害。但是子弹落在了脑袋里面,几乎紧贴着大脑,手术有很大的风险,所以一直没敢做手术。为防着伤情复发,上级给她调了职位,安排在警局从事文职工作。今天肖梦心血来潮,早起在军分区的家属院操练了一番,然后突然晕厥过去,家属院离军分区不远,肖远便带队快马加鞭的把肖梦送到了医院。经过放射性透视和诊断,确定肖梦是因为今天的剧烈运动,使得脑中的那颗子弹突然移位,压迫住了神经才昏厥过去的,并且仍然有继续移位的趋势,如果不及时取出来,等子弹压到了大脑,就可以直接导致人死亡了。这种危险的手术,理应去京城那边的大医院去进行,然而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已经不适合转院了。因为转院的话必然中途颠簸,容易加速子弹的移位,很可能在半路就会失去生命。因此唐城医院面临着十分艰巨的任务。伤员的哥哥是市军区驻军的团长,医院这边不敢怠慢,但是这个手术风险实在太大,根据测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张院长不得不把医院所有顶尖的医师全部召集起来一块儿商讨。肖远不是医生,着急也没用,只能催促他们赶快商量出结果来,然后去外面焦急等候了。“谢医生,如果动手术的话,是你主刀,你先说说你的方案!”张院长说道。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微胖中年人站了起来,“伤员现在的情况,不做手术是不行了,手术的方法也就是传统的套路,开颅取弹头!关键是降低风险!既然是动手术,事情和中医无关了,所有中医可以离开了,西医留在这儿,我挑几个人给他们布置任务!”说着,谢医生看向了聂雪漫,“聂主任,你还是带着中医区的医生们出去吧,别耽误我们救治病人!”语气中带有丝丝不屑。谢医生名叫谢特,是医院西医区最高权威的专家,有很强的临床手术经验,一直以来,他都对中医持不屑的态度,认为中医领域经常提起的什么经脉、什么穴位,都是扯淡的东西。又因为时代的发展,很多人抛弃老祖宗的东西,中医也因此日渐衰落。而电子信息的迅猛发展,给过于依赖先进设备的西医起了十分重要的推进作用。综合一对比,西医就显得高大上,而主要依赖扎针、熬药的中医就给人一种土里土气的感觉了。“谢主任,我觉得咱们可以配合一下!”聂雪漫站起来说道。“配合?怎么配合?你们中医知道怎么给人动手术吗?会拿手术刀吗?你们除了给人扎针,还能做什么?”“中医怎么就没手术了?”聂雪漫道:“三国时候就已经有华佗刮骨疗伤了,难道他是西医不成?”“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谢特道:“你还别不服,论手术,你们还真不行!你要是不服,敢不敢跟我较量较量?”“你……”聂雪漫无话可说,如果单比手术的话,中医还真的不如西医专业,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谢特的话,句句让人心里不舒服,其实在医院这边,中医和西医区早有不和,两个不同的医疗体系谁都不服谁。聂雪漫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手术你来做,但是我可以通过针灸,来梳理病人的脑神经,降低手术风险!我提议咱们双方合作!”“哼!”谢特不耐烦的甩了把手,“你那些针灸有理论依据吗?如果影响手术进程,手术失败了你负责?”“我这只是辅助!不会给人造成生命危险,动手术是你的事儿,失败的话理应由你负责!”聂雪漫道。“哦!”谢特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吧脑门,“如果治好了,你们有一份儿功劳,如果病人去了,你们又不用担责!聂主任,你这棋下得溜啊!”“你……”聂雪漫被怼得无言以对。谢特嘴角一抽,双臂抱在胸前,摆起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张院长恼了,“现在病人在等着手术,你们却在这儿争风吃醋,羞不羞啊!行了!我还是打电话跟一位神医咨询一下吧!”神医!?人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