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身边的混混手下们,也纷纷摆着轻佻的姿态,怂恿陈艳快快跟他们老大好。“卢广!你这个人渣败类!”陈艳瞪向中年大汉,恨得攥紧拳头,身体不停的哆嗦着。她很生气,也很无奈。本来,她家的经济条件还算不错,变故发生在三年前她还读大学的时候。当时陈艳的父亲和一个道上的朋友合伙做生意,做生意需要不少本钱,那道上的朋友就向他介绍了一个放高利贷的人,也就是面前这个名叫卢广中年男子。没想到借钱之后,卢广竟然擅自调高贷款的利息,还逼着她父亲签字。结果她父亲做生意赚的钱基本全用来还利息了,最后生意失败,还落了一身的债务。她父亲道上的那个朋友因为斗殴被人砍死了,并且那个朋友是光棍一条,没有亲人,那么债务就全落到她父亲身上了。越滚越多的利息,使得他们家的收入全都用来还高利贷,而且一直还不干净!后来她母亲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改嫁了。而她,则一直随着她父亲到处躲债。不久前她的父亲承受不住压力自杀了,那些高利贷也就落在了陈艳的身上……所以即便她做记者的收入还可以,可是仍然填不上这么大的无底洞,为了能够尽快还清债务,她不得不住最便宜的地下室,吃饭也不敢吃贵的。若不是当年她父亲道上的朋友忽悠着去做生意,去借高利贷,他们一家就不可能被债务缠身。若不是高利贷的债主卢广擅自修改利息,并对他们一家往死里逼迫,她也不会家破人亡……所以她恨道上的人,恨帮派分子!称为记者后,她就特别喜欢挑着这些黑暗面报道,不过她的领导怕惹事儿,基本不允许她的报道上电视。她也只能在自己的微博上曝光那些见不得光的丑陋现象。出于对这种人歇斯底里一般的恨意,在她误以为聂千峰是这种人的时候,直接去掉了他打击碰瓷党的事儿,把他说成是欺负人的流氓了。卢广咧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你敢骂我是人渣败类?哼,待会儿你就会见到,你是怎样臣服在我这人渣败类**的!”“你……你别过来!”陈艳后退两步,突然一把挽住了聂千峰的胳膊,“跟你讲,这是我男朋友!他也是出来混的!信不信他把你废了!”陈艳这一招,绝对够阴险,不只是让聂千峰当她的挡箭牌,还能通过这法子,挑拨被他恨的两个人斗上一斗。果然直接奏效,卢广瞪向聂千峰,“草尼玛的!马上给老子滚出去!以后你马子是老子的了!”“卢广,你不认识我了吗?”聂千峰道。“你是谁?”卢广不屑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时候,你伪造借据,和水秀集团的腐败分子陈文昌串通,企图对付我的事儿?”去年,聂千峰刚到水秀集团没多久的时候,就狠狠打击了公司的歪风邪气,引起了公司常务副总陈文昌的记恨。陈文昌不了解聂千峰的来路,以为很容易对付,便联系了放高利贷的卢广,企图在外面把聂千峰给收拾掉。没想到聂千峰直接打了卢广一顿,后来刘三金又出面,直接把卢广吓到了。之后聂千峰没有再和卢广产生什么交集,不过聂千峰的横空崛起,卢广是有所耳闻的,也知道传说中的聂先生就是收拾过他的那个人。只是因为过去时间太久,他对聂千峰的长相没太多印象了,更想不到聂千峰会出现在陈艳的住所。卢广先是一愣,继而想起以前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竟然噗通跪在了地上。“聂先生!我错了!求您放我一马!我没想到陈姐是您的女人啊!要不然借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呀!”陈艳被彻底惊到了,她没想到聂千峰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把逼的她家破人亡的流氓吓成孙子。“我女人欠你多少钱?”聂千峰问道。“这……算了算了!一笔勾销!之前她还我的那些利息,我也全吐出来!聂先生,您就放我这一次吧!”卢广紧张的满头大汗,就差叫爷爷了。聂千峰又看向陈艳,“能详细说一下你欠钱,还有他讨债的过程吗?”“都是小事儿!”卢广紧忙接过话来,“只是一些误会而已!陈姐,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的事儿就别提了吧……”“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怕人提吗!?”陈艳厉声喊话,表情变得怒不可遏,“你恶意修改借据的利率!逼着我父亲签字!又没完没了的带人去我们家讨债!我们一家人所有的收入,都要用来喂你这个吸血鬼!”“我父亲被你逼得自杀了!你还企图通过债务,逼着我做你的玩儿物!呵呵呵……这些事儿,在你这种畜生看来,也许真的是小事儿吧。”说到最后,陈艳的语气变得平和,那是因为她悲到极点,也就欲哭无泪,恨到极点,也就欲恨无怒了。“是这样吗?”聂千峰看向卢广。“我错了!我错了!”卢广不停的磕头,“聂先生,你放我这一次吧!以后我绝不放高利贷了!”“叫你手下去把借据拿过来。”“借据我带来了!”卢广从口袋里拿出借据,递给了聂千峰。聂千峰递给陈艳,“是这个吗?”陈艳木然的点了点头,有些复杂的看着聂千峰。聂千峰随手将借据撕碎扔进了垃圾桶,又站在卢广的面前,轻轻拍了两下对方的胸口。卢广立即感觉到有两股劲力灌进胸口,但是并没出现什么异常状况。“你走吧。”聂千峰道。“真……真的!?”卢广眼睛一亮,诚惶诚恐道。聂千峰点点头,“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马上滚!”“好好好!谢谢聂先生!谢谢!”卢广又磕了两个头,领着手下们夺门而逃。“这么放他走,是不是有点儿仁慈了?我觉得我应该再帮你教训他一下,走,跟我来!”聂千峰拉住陈艳的胳膊。陈艳仍然处于茫然之中,随着聂千峰一同到了外面。话说卢广,到了外面没多久,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紧接着喷出一大口血,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手下们又是上前去扶,又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然而很快,卢广就没了动静。“看来这人有病,猝死了。”不远处,聂千峰冲着陈艳道,随即嘴角一扬,“用不着我教训他了,走吧,回你房间,我有些事儿还想跟你谈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