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琉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气一把打开徐子桢的魔爪,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叫道:“徐子桢!”徐子桢哈哈大笑着逃了开来,寇巧衣冰雪聪明,怎会不明白这是徐子桢在捉弄水琉璃,当下只作不知,捂着嘴偷偷笑着,李猛小孩子心xìng,早已笑得弯了腰,只是他背上胳膊上有数处刀伤,才笑没一会就龇牙咧嘴的。一通玩闹将夏军压境的紧张无形中消散了许多,温承言笑着替徐子桢解了围,并找人来给李猛和寇巧衣疗伤治病,孟度还得留在关口指挥用兵,温承言则带着徐子桢与水琉璃往关内而去。关内将士挺立如枪,目送这位偶像远去,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就连徐子桢的那匹劣马都有人特地牵去好生洗涮喂食草料。刚来到关内议事堂落座,温承言便命人拿来了热水吃食,徐子桢从上午刚到皋兰山下就救了金羽希,然后深入敌营去放火,刚到关前没喝上一口水就又杀了孛鲁哥,这一顿奔波可把他累坏了,当下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温承言笑吟吟地看着他吃着,等他风卷残云般将食物一扫而空后,才问起这近月来他的遭遇,徐子桢捧着热茶大致说了一遍,温承言听得一阵感慨,拍了拍徐子桢的肩膀叹道:“子桢,可真为难你了。”徐子桢笑笑:“没什么为难不为难,其实我倒要谢谢那位王相爷。”温承言奇道:“哦?此话怎讲?”徐子桢嘿的一声:“若不是他,只怕我还在苏州城里当我的有钱人,每天数着银子抱着儿子陪着娘子,哪有闲工夫跑来这倒霉地方跟大人您打西夏人?”旁边水琉璃听得好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温承言也不禁莞尔:“如今你既已来兰州,便在我麾下任一校尉吧,不知你意下如何?”徐子桢忽然有些犹豫:“我当什么职位倒是无所谓,哪怕光在您身边给您跑跑腿都行,只是我把王黼的外甥给宰了,我怕他知道了拿这当借口来整大人您。”温承言哈哈一笑:“这你大可放心,金国已正式攻打北辽,并相约我大宋一同用兵,王相身居要位,这些rì子只怕是无暇来管这些的了。”徐子桢顿时恍然,老子还以为西夏总是没事派兵来大宋打着玩,原来眼下正赶上金灭辽啊!辽国在这几年的形势已大不如前,这点就算徐子桢没怎么读过书也知道,随着金国的渐渐崛起,再加上北辽国内的自身问题,内忧外患之下早就丢失了大半国土,辽国君主天祚帝也逃亡多年,眼下金国出兵其实只是在收拢辽国最后的地盘,无论如何,辽国已经灭定了的。而西夏自建国后就一直扼制着宋朝通往西域的重要商道——河西走廊,这让夏与宋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不好,这么多年摩擦不断,而在这段时间内,夏选择了联辽抗宋,但是西夏绝不会对辽国这个盟友如何忠心,而是想趁着这个好机会入侵大宋,好在乱中抢夺一些地盘而已。徐子桢想到这里已经全明白了过来,辽国最后一个皇帝天祚帝早晚要被抓了,到那时候西夏又该掉头拍金国的马屁了,啧啧,可惜西夏到最后还是让蒙古人给灭了,从此地球上就再没有党项这一族了。嗯,这西夏是个祸害,得想办法给他们一点教训,金国很快要打过来了,省得他们到时候又添乱。水琉璃见他一直沉吟着不说话,不禁奇道:“你在想什么?”徐子桢正想得出神,顺口答道:“在想怎么给西夏人一点教训,省得他们打扰老子教训金人。”温承言问道:“子桢,你此言何意?”眼下这议事堂内只有他们三人,徐子桢索xìng坦言道:“金国灭辽后接着就该进犯大宋了,早作准备肯定没坏处。”水琉璃看着他道:“你怎知金国定会来犯?须知宋金两国有盟约在。”徐子桢嗤之以鼻:“盟约顶个屁用!美女,人傻不能复生,我还答应不调戏你呢,不照样……咳咳,你说是吧?”水琉璃顿时气结,俏脸通红瞪着徐子桢:“你!”温承言听容惜说过徐子桢曾预测两年内金国会入侵,因此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神情凝重地问道:“子桢,你有何想法?”想法?老子想法多了去了!徐子桢琢磨了一下,抬头问道:“大人,兰州府有火炮吧?能带我去看看么?”温承言点点头:“好。”……站在关上那一排火炮前,徐子桢只觉一阵无语,这火炮也实在太……烂了!青铜所制的炮身,既不长又不粗,做得倒是挺好看,表面还雕龙画虎的,可光好看顶个屁用?这时候他开始有点后悔,上辈子没多看些武器杂志,现在就算想做些高级大炮都没一点头绪,至于手q-ia:ng更是没处下手。对了,手q-ia:ng做不出,咱就坐火铳啊,到时候大宋将士人手一把火铳,到阵前二话不说先放他娘的一轮,还不妥妥地见谁灭谁?想到这里他问道:“大人,您那兰州城里有好点的冶铁铺子么?”温承言笑道:“兰州府地处边陲战火不断,这冶铁铺子倒是极多的。”徐子桢嘿嘿一笑:“我想做点新鲜玩意儿,您能带我去找一个么?”温承言眼前一亮:“走!”他对徐子桢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眼下徐子桢说要做新玩意,二话不说带着他就下了关往兰州城而去,水琉璃一直在旁默不作声地听着,这时也大感好奇,紧紧跟了上去。兰州城就在金城关南不远,一个时辰不到便已到达,温承言早在关上就换了身便服,带着徐子桢直奔城北一角,绕了几个拐弯停在了一家铁铺门前,门头挂着一块烟熏火燎般的招牌,上边写着四个大字——汤记铁铺。铺子门内wa-i'gu:a着许许多多武器,钢刀长剑短**应有尽有,徐子桢看得眼花缭乱,好奇之下伸手向一把钢刀摸去。“嘶……”他手指才刚搭上刀刃,却不防已划破了皮肤,鲜血立即便渗了出来,顿时惊道,“好刀啊!”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我这铺子里打的,自然是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