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乞买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笑了:“不错,我是想使坏招,但那又如何?现在整个军营内外都是我的人马,你的神机营勇则勇矣,也架不住一个醉字。”徐子桢也笑了:“不见得吧,这满屋子还有没醉的呢。”吴乞买看了一眼还能好端端的坐着的那两桌,那些不是别人,正是水匪们的家眷,另外还有个刚才过去串门聊天的苏三:“你说她们?呵,那二十来人能有何用,能助你逃出生天?”“不不不,我没想过要逃。”徐子桢笑眯眯的摇了摇手指,“我只是举个例子,指出你的话有不全面的地方而已,再说你也别小看她们,虽然那是二十来个婆娘,真要打起来,她们可不汉子差劲。”吴乞买看了一眼那桌的苏三,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话他倒是认同,光一个苏三都能抵他好几十个女真勇士了。可是不小看归不小看,他还是想不出徐子桢还有什么依仗能逃出去,神机营扩编后有两千来人,这个消息他早知道了,这次他也派人暗数过,今天在这里喝酒吃肉的,算徐子桢那些理工系的少年和不知道哪里拐来的水匪们,不多不少整整两千五百人,算还有些在外放哨的,撑死了也还有两百人最多,他拿什么和自己对抗?所以吴乞买咱们没下令动手,想看看徐子桢还有什么花招,不过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虽然不知道这不安的源头来自哪里,因为他发现,算已经被许多劲n-ǔ指着,徐子桢也一点没露惊慌之色,不光是他,连旁边的高郡主和卜汾武松等人也依然优哉游哉的继续喝着吃着,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门口那些金兵,也不在意酒里是不是有药。徐子桢伸手又扯了块羊肉,大口嚼着,含糊地说道:“你是不是在想,已经数清楚了,我还能有什么人,对吧?”吴乞买也不否认:“不错,我是这么想的,但算你还有些人没在这里,还能有多少?要知道我等今日已等了好些天,现在营内外我的人有足足一千,对付你这些醉鬼还能失手不成?”“你这么想也没错,不过……”徐子桢忽然嘿嘿一笑,笑容里满是狡诈,“我神机营两千人,你能全都认得?”吴乞买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徐子桢没把话说透,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徐子桢指了指斡本和门口那些持n-ǔ的金兵接着说道:“你让他们过来是怕我杀你?呵,其实真没必要,给你治病我是说认真的,收合剌为学生也是认真的,只要你不玩那些套路,我是不会伤你的。”斡本重重地哼了一声:“徐子桢,凭你也能伤了陛下?本官此来不过是押送你回会宁府罢了。”“回会宁府?哈哈,待会儿你回去吧,我还得带老吴治病去呢。”徐子桢边说边啃着羊肉,话说完了肉也吃完了,他抹了抹嘴笑道,“你们得瑟的也差不多够了,还是洗洗睡了吧。”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同时夹杂着一声声金铁碰撞之声,显然门外动起手来了。门口的金兵顿时神情一紧,接着半数转过身,将n-ǔ对准了门外,斡本也抽出了腰间佩刀,大步跨到了吴乞买身边护住,眼睛却死死盯着徐子桢。吴乞买也没想到屋外竟然还有反抗力量,皱眉道:“徐子桢,你搞什么鬼?”徐子桢笑着摊了摊手:“我还能搞什么鬼,当然是我的神机营了。”这话一出,吴乞买和斡本同时脸变色,两人互望一眼,均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怎么可能,难道消息有误?”“消息是没假,我的神机营是两千人。”徐子桢笑道,“不过刚才我问过你了,我那两千人你都认得?”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一个身体从门外飞了进来,伴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徐兄,这当口你还吃喝说笑,不怕我不来么?”斡本的脸色终于变了,因为那个飞进来的正是他手下率兵的统领,门外那突击的一千人正是由他带着的,可是现在他却被扔了进来,满脸是血躺在地,生死不知。一个挺拔俊朗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门口那队n-ǔ兵竟然全都面露惊容不敢轻举妄动,再接着屋里所有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在那青年的身后紧跟着几十人,每人的手都举着一把火铳,黑洞洞的铳口正对着那些n-ǔ兵。“哈哈哈,孚兄,好久……”徐子桢笑着打了个招呼,可刚招呼到一半卡了壳,诧异道,“我去,你这是什么打扮?”进来的那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汴京城内呼风唤雨的泼皮头子,后来的河北路义军头领之一,九爷王孚,徐子桢和他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成了知交莫逆,要说长相,王孚一点都不逊色于徐子桢,而且他的身手与计谋都高,可以说是武双全的一代才俊。可是徐子桢现在却有点发愣,因为王孚今天竟然穿着一身道袍,头发也挽了个髻,插着根松木簪子,手提着把长剑,后腰处还插着柄拂尘,完全是一个道家打扮。王孚笑吟吟地扫了一眼屋内,归剑还鞘,然后对徐子桢竖掌一礼:“徐兄久违,小弟如今已身事三清,道号重阳。”“不是,你这好端端的当什么道士?重阳?我还清明呢……等等!”徐子桢说到这里,眼睛猛的瞪大,象见了鬼似的盯着王孚,“重阳,重阳……王重阳?”王重阳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并无不妥。“废话,他不叫王重阳难道叫徐重阳不成?”一个轻灵动听的声音响起,接着林朝英走了进来,然后习惯性的瞪了徐子桢一眼。徐子桢已经傻了眼,自己来这年代心心念念想着的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阳,那个黄药师欧阳锋还牛逼的道士,自己竟然早认识了,是王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