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陆薄言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气死?老子现在快被你气死了。陆薄言只当没看见徐子桢那个大白眼,依然慢悠悠地说道:“你想哪儿去了,兀术此人心思缜密用兵谨慎,近几年也只是野心大了些,再加被家主你放了那么多空城勾引的,才把战线拉得太长吃了不少亏,不过他的心思你应该知道,在他心里,家主你才是他认为的唯一对手,你说我这话对也不对?”徐子桢没好气地又白了他一眼:“对,咱俩基情满满行了吧。”“哎,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还不快说?你个老不正经!”徐子桢的脸黑成了锅底,他恨不得把陆薄言的脑袋掰开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那张脸倒是道貌岸然的象个老学究,却偏偏能这么污。“咳……”陆薄言咳嗽一声,瞬间又恢复到了道貌岸然,说道,“薄言之意其实浅显之极,兀术既把家主当成他的唯一对手,那么也只有家主能引起他的兴趣……哦对不住,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同样的,也只有家主才能惹得他方寸大乱,而只要他一乱,他的缜密他的谨慎便会大打折扣,到那时,也是家主大败他之日。”徐子桢仔细地听完,眼睛顿时一亮,他和陆薄言不是第一次合作,早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现在他一说,自己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快说快说,该怎么做?”“既然前边堂已经有了两块饵,不妨先拿来一用,家主可如此……”两人低声密语了片刻之后,陆薄言笑吟吟地负手而立,徐子桢则兴冲冲的回到了堂,刘光世和王博又对望一眼,徐子桢有点不对劲啊,怎么后边去了一趟变这么开心,有人给他送礼了?啪!又一声惊堂木,徐子桢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然后笑眯眯地看向堂下那两百名百姓,问道:“不知在座的可有读书人?”底下面面相觑,在座?咱们都站着的,哪有座?但是徐先生问话,没人会怠慢,很快有三十多个人站了出来。“学生是。”“学生也是。”“学生……”徐子桢笑得更开心了:“好好好,来人,找辆牛车,把这俩货放车游街示众,不到天黑别回来。”这下轮到衙役们面面相觑了起来,然后捕头跨前一步应道:“是,徐先生。”徐子桢又悲天悯人地补了句:“裤子不用给他们穿了,可别蹭了伤口。”衙役们一阵无语,同情地看了一眼地昏迷不醒的赤奴儿和补托,按着徐子桢所说的抬了他们出去。“退堂!”徐子桢很是威风地站起身来,对那三十多个读书人笑眯眯地招手,“随我来。”那些读书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喜,知府后堂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何况这是徐先生邀请,那得是多大的脸面,出去后是一笔大大的吹嘘资本啊。“是。”两个倒霉的货被光着屁股抬出去游街了,那些读书人则无兴奋的跟着徐子桢来到了后堂,刘光世和王博没被邀请,但也跟着进去了,没办法,这是他们的地盘,总不能任徐子桢胡来吧?而且他们也对徐子桢要做什么非常感兴趣。来到后边的花园内,徐子桢往亭子里一坐,然后摆了摆手:“随便坐随便坐。”见徐子桢这么客气随意,众书生激动之下也顾不得嫌脏,纷纷找地方坐了下来,然后一个个昂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有件事想请各位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徐子桢一脸随和,笑意盈盈。昨天的褒城关一战,整个兴元府的百姓对徐子桢的印象已经一夜扭转,现在怕是没人再信他是什么卖国贼之类的,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偶像状态,尤其是这些读书人,在他们眼里徐子桢这个应天书院的典学使是他们心目的神,所以徐子桢这话才刚出口,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先生但说无妨。”“此乃学生荣幸。”“先生有命,学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听着一声声效忠式的答复,徐子桢笑得更欢乐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是想请各位喝茶喝酒。”徐子桢笑吟吟地招了招手,宝儿前一步,在桌放下了一堆银子。众书生愣住了,请喝茶喝酒,还给银子?这是什么意思?后边偷看的刘光世和王博也是一头雾水,有这好事怎么不叫咱们俩?找这些穷书生有什么用?有个书生脑子很快,眼睛一转拱手道:“先生可是想让学生们去茶肆酒楼打探什么消息么?”徐子桢竖起了拇指:“猜得有点近了,不过不是打探消息,而是散播。”他指了指那堆银子,笑道,“我想请各位将今日之事传于民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说的所有人。”说到这里他往北指了指。要说读书人是脑子好使,这下顿时有四个书生眼睛亮了起来:“学生明白了!”“明白好。”徐子桢一指那堆银子,笑得象只狐狸,“多吃,多喝,算我的。”那些书生走了,徐子桢又叫来宝儿,掏出一支炭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些不知道什么。“赶个路,把这给老吴。”宝儿接过塞入怀里,应了一声快步而出,什么都没问,这时刘光世和王博再也忍不住了,徐子桢这一路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干嘛,这种明明什么都看见了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的感觉很不爽。刘光世凑来赔着笑问道:“徐先生,你这是……又使的什么锦囊妙计?可否告知一二?”徐子桢看了他一眼,说道:“刘大人,我要是你肯定笑不出来了。”“啊?为何?”“因为兀术很快会气到吐血然后过来找我玩命,十几万大军哦,你这兴元府可能顶得住否?哇哈哈!”徐子桢说完大笑着离开了,留下了满脸惊恐象见了鬼似的刘光世和王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