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徐子桢笑眯眯地拍手道:“不错不错,苗大人果然聪明,一猜……都给我老实站着,有一条腿踏进屋我宰了他们俩!”他最后那句话是对从门外冲进来的十几名护卫说的,事发突然,门外值守的那些军士怎么都没想到屋里好端端的几对一的局面变成了两位大人反受制,现在被押在了刀口之下,稍有妄动他们将性命不保。十几个护卫你看我我看你,全都站在门口,一时间全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苗傅闷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刘正彦这时也明白了,几年前茶馆里的说书有,徐子桢有位夫人是西夏云家的大小姐云尚岚,这两个徐子桢的“表哥”都姓云,自然最大可能是那个云家了,这个不难猜,关键是苗刘二人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人会在三年多前来投到自己麾下做潜伏?刘正彦还好些,苗傅则想到了当初自己并不待见徐子桢,每次见他都会冷面相向,难道说徐子桢在那时怀恨在心派人接近自己意图找机会刺杀?可这也不太对劲啊,真要刺杀的话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但是真要说徐子桢在那时候猜到自己会造反,这……这太不可能了!徐子桢似乎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笑道:“你们在想他们为什么会来你们身边当卧底?没错,我很早前知道你们会造反,知道你们会把官家逼出京城,知道你们会把皇子吓死,还知道你们因此没了退路最后被弄死。”他说着话来到二人身边,低头看着坐倒在地的苗刘二人,忽然一人给了狠狠一脚,骂道:“ta'ma'd-i,老子在西边打金狗,一天天多少事情要做,你们在后方不给老子支持也算了,还弄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老子拖来这里浪费老子时间,兵谏?兵ta'ma'd-i谏!”苗刘二人手脚被缚无法抵挡,被踢得倒摔出了几圈去,可他们却都没出声,而是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徐子桢。三年前知道自己要反?所以他把这兄弟二人安插在自己身边?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苗傅在呆滞片刻后忍不住吼道:“徐子桢,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讨厌你这种装神弄鬼之态,所以三年前我看不起你,什么知道我要反,分明是你见我与你不和,怀恨在心才派人潜伏在我身边意图不轨,我……”话没说完徐子桢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接着蹲下一把揪起苗傅的发髻,凑近他的脸骂道:“意图不轨?你有那么大脸?老子以前看你有几分骨气,不象其他人那样喜欢拍马屁,可你看看你那干的都是什么事?兵谏是吧?赵构那皇帝算当得不怎么样,那也轮不到你来管,朝里有李纲马春林,你他妈算哪根葱?你想扶皇子继位是吧?哼,这张大旗扯得漂亮,可赵构这皇帝当得不行,换个三岁娃娃能当好了?能让大宋富强了?呸,你别说你一点私心都没有!”“我也不管你怎么想,信不信随便你,总之今天,你输了!”徐子桢抓着他发髻的手甩开,将他又摔回地,对云氏兄弟道,“叫个人,给城外的张叔夜传个信,把这儿的事解决了我得走了。”“是!”云越应了一声窜出屋外,对门外那十几人视若无睹,而云扬则一手一把刀架在苗刘二人的脖子,冷漠淡定地站着。徐子桢走到首的椅子坐下,伸了个懒腰:“八万叛军,还是不造杀孽的好啊。”苗刘二人面如死灰坐于地,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忽然变成了这样,这时候的他们心里无限懊悔,早知道徐子桢单枪匹马出现在城里是件有古怪的事,他们早该防备的,可是谁能想到他确实是没带一兵一卒进城,却偏偏早将人手安插在了他们身边,防不胜防啊!徐子桢坐在椅子,眼睛微微闭合着,嘴里哼着谁都没听过的小调,他表面很轻松淡然,可谁都不知道其实他也暗暗松了口气。象他说的,叛军毕竟有八万之数,要是真打起来那是多大的一笔杀孽?但是要稳妥的抓捕苗刘二人,还是只能靠近他们才能找机会,而这个机会是早在三年前他已经布置下的。当时他在计划离开应天府之前考虑到这事,按说天机营干这事较稳,可他暂时还不想让天机的任何人暴露在外,于是写信找远在西夏的云尚岚要了一批云家子弟,让他们各自分开投军混入应天府,再让赵构暗安排进了京城卫戍营和殿前司内,于是一明一暗相辅助之下,再兼这批云家子弟都是精英,十几人之总有能混到苗傅身边的。另外,徐子桢只记得个苗傅,至于苗刘之变的那个“刘”是谁他根本不知道,所以只能广撒,十几人混进军,只要是姓刘的军官逢迎靠近,最后他们成功了,云越云扬二人成了苗傅刘正彦身边的近侍,也让今天的二人输得毫无招架之力,心服口服。屋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都能听到,屋外却已经乱了,徐子桢来了,二位大人被制,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叛军之,很快,二十多名层将领惊慌之下聚集在了一起,想要商量个出路,是救二位大人还是索性开城投降。这其有苗刘二人的死忠,还有摇摆不定本为了投机的,于是一时间争了起来,徐子桢在里边,哪怕是苗刘的死忠也不敢轻举妄动去救人,毕竟徐子桢凶名在外,不是好惹的。在那个厅里,两派人争个不休,一边说先想办法救大人,一边说大势已去,先开城投降能保住命才好,而在这混乱之时忽然又出事了。每个将领身边都有几个近侍,而在他们争论激烈时,忽然有十几人同时发难,和云越云扬一样,在猝不及防之下抽刀杀了身边另几名近侍,然后将刀架在了原本是他们司的将领脖子。这一下两派人马全都傻了眼,因为那十几人挟持的不光是苗刘的死忠,还有那一部分骑墙派,在这厅内都各自有着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