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华依次把五个收集点的东西都收走,又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真正的纸厂和钢厂。也不是所有人都把东西交给无敌战队的,有一些勤劳的,或者离得近的,都自己把东西送过去了。前世也是如此,真有人把东西送到这两个地方。从京城纸厂里抢救出来的字画书籍,据说就有几百吨,钢厂抢救出来的金属古董,也是上百吨。当然被融了炼了的可能更多。并不是所有人都糊涂的,闹得最凶的只是红卫兵,年轻人,有些清醒并有能量的人,都在尽力挽救着。封华在造纸厂外找了个死胡同开进去,然后收起卡车,跑到造纸厂大墙外,找了处无人的地方翻进去。此时院子里已经乱七八糟堆满了昨天晚上抄来的东西,陆陆续续地还有人往里搬。某某战队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扔下东西,走出去,也没人交接,也没人过问,更没人统计。封华笑了一下,用空间里的东西替换了一些她相中的。此时收上来的,也不全是好东西,很多民国甚至现代杂志,报纸,都属于违禁书籍,没收了。反正只要不是红宝书,不是马列书,都有被收的危险。这里收的差不多了,再跑到钢厂收一批,凌晨时分再去自己的收集点点收一批,忙得不亦乐乎。第五天,封华叫过乔阳:“你给老家拍电报,再叫来500人吧,不许多来,只来500,剩下的留下镇守老家。”大串联,是全国大串联,不光来北京,来过北京之后,红卫兵们还要奔赴全国各地。封华得预防着外来势力动摇他们无敌战队在老家的地位。乔阳点点头,立刻去办了。老家的人接到电报高兴疯了,乔阳走之前给他们留的任务就是看家,所以身边许多战队都兴冲冲地去了京城,他们也忍着没去。战队第一条就是服从安排!现在可心的安排终于来了,真是半喜半忧。只去500人,而他们留下的骨干却有1000人,注定还有500人要继续看家。最后用最公平的方法决定了前去的人选,抽签。等人到了,封华却没让这500人在京城停留,而是直接让乔阳带着500人,凑了1000,去了上海。京城的业务已经熟练了~留下500个熟手操作就行,但是上海那边,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后世有评论说,抄家最密集的时候,就在66年8-9月,或者开头这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该抄的都抄了,该砸的都砸了。此时已经将近9月,再不去上海,那边的好东西都没了~~那是此时全国的经济中心,据说全国百分之七八十的财富都在上海。全上海抄出金条3万多公斤,首饰90万件,珠宝玉器30万件,现金、公款,3亿7000万元。这是有记录的,没记录的呢?~封华咂咂嘴,有些心疼,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现在还能给她留下多少。当然,这些东西她也不想动也动不了,这都是登记在册的,贵金属、现金!她不敢碰,烫手,也怕把火烧到无敌战队身上。她只盯着那些没在册的,毁于大火的书画。“家里的房子你正好带人占了,东西就放这两个地方,我大概一个月之后过去。”封华对乔阳说道。家里就是指的她在武康路上的两座房子了。据1个多月之前的最后一次联系,上海的临时工还在坚守着,虽然跟本地的几个战队起过冲突,但是因为这俩房子,一个是废弃的“凶宅”,一个人去楼空,啥值钱的都没有,冲突也不太大,顶多就是冲进来,搜一圈,走出去。后来这俩地方也出名了,也就没人来了。但是时间越久,相中苏宅的人肯定越多,那房子经过修缮,是真漂亮了,在现在人眼里,就是豪宅。别被哪个势力抢去分了,所以还是让自己人占下来最好,相信这1000个人过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至于她自己,还是等这里基本收尾之后再走吧。她走了,这里的东西就得真的送到纸厂去了。而去上海不但路上需要耽误时间,到了本地还得重新打开局面。最不理想的局面就是,不但打不开,打开了也没用,该烧的都烧完了。她赌不起,也不想丢了西瓜捡芝麻,所以只能留在本地。好在一切都进展顺利,本地虽然陆陆续续冒出几个抢生意的“雷锋队”,但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也是纸厂、钢厂,那就还是她的,她也就不在意。至于中途被挑走的几样珍品,她也不在意。她的本意只是想让这些东西留在人间。既然它们被相中拿走了,肯定是回去珍藏,或者卖钱。而买的人肯定也不是为了回家烧火。那不管在谁手里,总归是在人间了,其他她都不管,也管不过来。......时间过的很快,9月已经过去,封华在国庆节这一天,带着方健回家了。这时候人都往京城而去,起码在今天,往外走的人少,火车上有座~不然过了这几天,行李架上都得坐满人。封华拍不到空间,只好拍拍自己的口袋,满意地笑了笑。这次的收获真是大大的,辉煌的博物馆在向她招手。到了老家的第一天,她也能笑得出来,因为去赵永那里收了无数本该去纸厂的书画。回到故家屯,封华就笑不出来了。白小丹竟然跟封大贵站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当然现在看着笑的只是白小丹,如果封大贵也敢笑出一朵花来。封华.....就把这200来只鸭子都淹死!两人正在村头河边放鸭子,或者说,封大贵正在叫鸭子回家,而白小丹,封华就不知道了。“大贵哥,天冷了,我给你做了双二棉鞋,你试试合不合脚?”白小丹说完把身上的包裹打开,露出一双棉鞋来。10月初,哪怕是阳历,在故家屯也是秋天了,赶上某些年,下雪都是有可能的。封大贵稀罕地看了两眼棉鞋,缩了缩自己露在破鞋外面的脚趾头,身子往后挪了挪:“不用不用,真不用。”他现在是光棍一根,还是个穷光棍,棉鞋买不起,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