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呼喊,就像一阵飓风般,席卷九天而去。旌旗遮天蔽日,声势浩大,恐怖的涟漪,惊的巨鹿郡人,瑟瑟发抖。“嗉。”张角眸子一闪,手中黄金九节仗,发出灿灿金光。朝着虚空,向下一压,巨大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就像被人生生掐断了气管一样。万人俯首,这一刻,张角心生大气盖,那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四百年前,陈胜王,一介泥土子,崛起于行伍之间。振臂一呼,就可以赢粮而景从。揭竿为旗,斩木为兵,生生占据一方,一下子打响了反秦的大浪潮。张角看不起陈胜,认为其地位低下。但是其,对于陈胜的一句话,十分的认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一句喝问,一下子激发了无数人的野心。其在胸膛里作祟,再也压制不住。正是这句话,让一众野心家看到了可能。一时间,强大的大秦帝国,烽烟四起。十八路诸侯起兵,共逐之。如今,这句话。经历四百载岁月,依旧魅力不减。让张角的野心更加炙热,有了一个立足点。刘氏窃取九鼎已久矣,今日当吾张氏据之。这便是张角的想法。诸般念头一闪而逝,张角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之变得锋锐,高喝,道。“据五德始终说,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今我太平道众,头绑黄巾为记号,以代汉。”“大良贤师。”“大良贤师。”“大良贤师。”……巨大的呼声,一下子盖过了张角。这一刻,巨鹿就是太平道的海洋,他们在沸腾,在激动。四百载汉之威严,一朝尽丧。自张角在巨鹿郡,登台祭天,搬出南华老仙,一下子民望沸腾,九州俱震。浩荡的太平道起义,彻底被点燃,被引爆。张角多年来利用医术与宗教,笼络的人心,一下子爆炸了。这样的效果,出乎了各大势力的预料,也包括设计这一切的刘宏。太平道起义,并非小打小闹,一下子除司隶外,八州震荡。烽火点燃,中原九州一片混乱。太平道众,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整个天下,正经历着一场浩劫。洛阳。“咚,咚,咚……”镇国鼓响,整个洛阳一片哗然。这面鼓,设立于光武面间,非情势危急,国有覆灭大难而不得敲响。但是,其一旦敲响,必将是惊天巨变。自光武之后,一共也没有敲响过几次。而今日,则是第三次。“陛下,大事不好了。”一道惊呼,在未央宫响起。其声凄惨,带着惊恐。太博马日磾,其接到消息,一路慌忙奔来。太平道一起,天下各大世家,纷纷惊慌,感觉天塌了一般。马日磾立马进宫,朝见天子。“擅闯宫闱,成何体统。”一道冷喝,凭空而起。在大殿之中炸响。刘宏满脸怒气,眸子里射出滔天杀机,死死的盯着推门而入的马日磾。“未经许可,擅闯之,汝,该当何罪?”冰冷的语气,在大殿上荡开。犹如寒冬的风,带着冰渣。让马日磾一阵颤抖,一股如巨岳般的压力,铺天盖地压来。马日磾,有一个感受。这一刻的刘宏,明显不同以往。此时此刻的皇帝,脸色苍白更甚往昔。但是,其身上的气势,却发生了惊天般的改变。仿佛,此刻他面对的是,当年发动宫变,一举铲除外戚的刘宏。一样的锋芒毕露,一样的威势惊天。“臣死罪。”“啪啦。”双膝跪地,其有着一丝颤抖。内心深处的悔意,犹如毒药一般蔓延。“何事惊慌,如实道来。”权术之道,了然于心。刘宏眸子一闪,朝着马日磾,道。“巨鹿张角,揭竿而起,一时间八方云动。其自称“天公将军”,张梁、张宝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嘶。”刘宏眸子连闪,半响未语。关于这一点,他并未料到。太平道起事,牵连面之广,席卷八州。局势一下子超出了他的掌控,眸子里射出惊天锋锐,刘宏,道。“太傅,传朕旨意,克日大朝。”“诺。”马日磾走了,刘宏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太平道刚起,其势虽众,虽然让刘宏感到麻烦,却也并非不可控制。而且,太平道已经肆虐天下。却尚未达到巅峰,其与世家的矛盾,还未彻底激发。在这个点上,刘宏不愿兴兵。敦煌郡。都护府,徐庶与郭嘉正在对弈。一旁嬴斐与典韦,看的无精打采。对于弈棋之道,嬴斐只是略通,典韦更是一窍不通。“主公。”“何事?”无聊之余,嬴斐正在四处观望,一下子便看到了匆匆而入的林峰。“巨鹿惊变,张角扯旗造反了。”也许是职业原因,林峰语气平淡,不起丝毫波澜。但是其的一句话,彻底引爆了郭嘉与徐庶的内心。“详细情况若何?朝廷可有动向?”林峰眸子一闪,道:“张角于巨鹿郡,登台祭拜天地,言汉天子无德,其众头戴黄巾,以取代汉。”“一时间,八州震荡。太平道众,携带百姓,足有百万之众,天下大乱。”“嘶。”郭嘉与徐庶对视一眼,均从中看到了震惊。片刻之后,郭嘉眸子一闪,死死的盯着嬴斐,半响不语。太平道一起,郭嘉剥茧抽丝。发现嬴斐的一系列出格举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仿佛其早就知道太平道要反。一切举动,都是为了今日。想通这一点,郭嘉望向嬴斐的眸光就变了。这样的神机妙算,未卜先知,是极其可怕的。“时刻关注朝廷举动。”“诺。”目送林峰离去,嬴斐眸子一闪,转过了身。一下子,便迎向了郭嘉的目光。嬴斐察觉到眸光里的惊讶,内心一动,道。“此事,斐早有预料,奉孝不必惊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