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秦遗族,其中的这些人都是顽固分子。四百载岁月过去,都未将其浇灭。这些人,都是老秦人。……郭嘉一下子感觉到,一股危险正在逼近。其心思电闪,各种假设相继而出。最后抬起头,道。“其,意欲何为?”想要破解,就必须深究。只有了解故秦遗族之意,郭嘉才能做出分析,进而逐个击破。“呼。”瞥了一眼星光灿烂的夜空,嬴斐顿了一下,道:“尉籍执太尉遗笔,以示忠诚。”嬴斐停了片刻,其眸光闪烁了几下,道:“太尉于羊皮卷上书,后辈子孙,辅佐嬴秦。”“以祖训示之,彰其心!”感叹了一句,郭嘉,道:“太尉不愧是忠臣,其生前赫赫威风,死后亦是然。”“嗯。”嬴斐点头称是,尉缭不愧是死忠之辈。其生前为大秦制定平六国之战略,鞠躬尽瘁。其死后,亦为嬴秦谋算。眸子灿烂如星河,被风吹起的发丝,在脑后散乱。嬴斐立于院落,一时间难以抉择,其左右摇摆,疏忽不定。“奉孝,事已至此,当若何?”心中摇摆不定,其做不出选择。良久之后,嬴斐转头看向郭嘉,道。“四百载蛰伏,其势更加强大。故秦遗族,绝对是天下间隐藏的一股秘力之一。其若利用得当,此可为强援。”双眸里,精光射出。郭嘉眸子一缩,道:“这是一场智力对决,其与整体实力的关系并不大。”“有徐长史,主公,嘉三人在,足以扭转任何局面,主公不必惧怕之。”……郭嘉心如明镜,对于此事看的通透。故秦遗族,其势虽然浩大,却只是目前而已。待剿灭黄巾,嬴斐之势定然大涨。届时两者之间的天平,将会一点一滴的倾斜。直到最后,嬴斐必将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整个势力唯一的主人。更何况,嬴斐手握大军。一旦故秦遗族,发生骚乱。其转瞬之间,就可以出动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力,将之斩杀。……乱世之中,军队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郭嘉虽不清楚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但是其想法确是相同的。郭嘉崇尚暴力,喜欢单一。其认为能武力解决的,就不要用脑力。毕竟,武力是最简单粗暴,最为有效的一种。其一介文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在这个璀璨的汉末,不得不说,郭嘉就是一朵奇葩。“嗯。”闻言,点了点头。嬴斐思考了半响,其眸子里光芒大盛,道。“此事暂且搁置,容后再言。”……故秦遗族之事,复杂而乱,一下子根本无法捋清楚。更何况对于此,嬴斐并不着急,其打算晾一阵再说。“诺。”郭嘉斜瞥了一眼,心中念头千转。对于嬴斐突如其来的举动,其略微有些不解。他觉得这一时刻,嬴斐不再锋锐。此时此刻,嬴斐没有了当初的锐气。就像一个中年人一样,变得雍容大气。郭嘉眸子深处,掠过一抹遗憾。其瞥了一眼,神色变化莫测。对于郭嘉心中想法,也是知晓一二。当年之锋锐,不复存在。这是因为,以前嬴斐一名不值。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丝毫多余的价值。人在落魄之际,自是愿意拼命。而此时此刻,嬴斐贵为西域大都护,食两千石,麾下军十万。正式成了一个标杆性势力。可以说,这一刻,嬴斐家大业大,将其拖累住了。就算他欲拼命,其身后的势力,也不会愿意。……大水肆虐,连天敝日。大河之水,滔滔不绝。自嬴斐等人撤离之后,水位逐渐上涨。漫天大水中,朝阳县城,就像一座水中城市。“渠帅。”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的浑水。赵四年,虎目中一抹抹冷意肆虐。“何事?”坐拥愁城,这一刻,赵四年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木筏已妥当,请渠帅移步。”黄巾小校,朝着嬴斐,道。其神色恭敬,头上黄巾随风而动。“嗯。”闻其言,赵四年虎目一闪。顿了片刻后,大喝,道。“传令全军,撤!”“诺。”黄巾小校转身离去,大水滔天,正在一点一滴的上涨。这一幕,众人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的担忧,呈几何爆发。这就相当于死神的镰刀,架在了脖子上。冰冷的杀机,直冲百会。……木筏形式各异,各种样子都有。赵四年立于木筏之上,其神色复杂。跋涉千里而来,其计划落空,无论是兵马还是粮草的损失,都令其肉疼无比。“兵进博昌。”沿着大水横行,三息过后,赵四年仰天长嗥。对于周围的形式,赵四年都研究过。事到如今,其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兵进博昌!“赵兄。”立于木筏上,王大虎目一闪,道。这一刻,其对于赵四年之才,有些佩服。正是因为如此,此时此刻三支势力才会亲如一家。“王兄,汝有何事乎?”转过头,四目相撞。“唰。”凌厉的火花,在半空中相交织。对视一眼,王大脸上尴尬一闪而逝,道。“博昌,乃朝阳东向之地。不仅有我军,更有大都护的两万大军。”“是以,此去博昌必将与大都护正面相交。不知赵兄,有何手段?”对于黄巾士卒而言,嬴斐就是一个杀神。其杀出来的赫赫威名,足以令小儿啼哭。正因为如此,导致王大心中总是不大放心。其大军浩荡,面对任何敌人,都不惧。赵四年虎目一闪,顿了片刻,转头,道。“我军数十万之众,大都护府不过区区两万。二十比一,尔等有何惧哉!”赵四年口气强硬,豪气冲云天。此时其作为联军之帅,一军之灵魂。其他人可以怕,唯独他不能轻言。见识过嬴斐的犀利,赵四年对于二十万大军,一点信心也没有。更何况,嬴斐以养精蓄锐之师,迎战千里跋涉之军。胜负早就注定!“大都护。”在心里呢喃一句,一抹凌厉的杀机,就像鼓声一样煊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