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护。”蔡邕带着蔡安,脚步匆匆而来。迎着蔡邕,嬴斐踏前一步,躬身,道。“斐,见过蔡中郎。”嬴斐恩怨分明,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一直铭记于心。此时此刻,见到蔡邕,其立即执弟子礼。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蔡邕心中悄然一松,将一些猜测放下,其朝着嬴斐,道。“大都护,切莫如此。”……两个人寒暄几句,蔡邕微微一笑,朝着府内伸手一指,道:“大都护,里面请。”“蔡中郎,请。”两个人在路上谈笑风生,一个年过不惑,其名著于天下,有大家风范。另一个年不及弱冠,更是战功赫赫。一文一武,在一时间居然相处的极其融洽。……两人走进客厅,蔡邕吩咐丫鬟奉茶,其眸子一闪,朝着蔡安,道。“蔡安。”位于蔡邕身后的蔡安,连忙向前,朝着蔡邕,道:“老爷,有何吩咐?”“请小姐过来。”“诺。”瞥了一眼离去的蔡安,蔡邕朝着嬴斐,道:“大都护,请。”“蔡中郎,请。”端起手旁边的茶杯,嬴斐放到嘴边轻轻一抿,道:“蔡中郎,兄长令斐,代其问好。”二世为人,嬴斐在人情世故方面极其通达,其眸子一闪,谎言便脱口而出。“元直,此去可好?”闻其言,蔡邕神色一凝,开口,道。对于徐庶这个关门弟子,蔡邕抱有极大的期望。蔡琰是女儿身,其才情极高,却不能承其衣钵。是以,蔡邕对于徐庶极其看重,其一听到嬴斐说起,神情立马紧张了起来。“兄长,才华绝世。现任大都护府长史,治三郡之地,更是率军攻取酒泉郡。”嬴斐轻轻一笑,对着蔡邕,道:“兄长能如此,多亏蔡中郎悉心教诲,斐在这里谢过蔡中郎。”“哈哈……”蔡邕一笑,眼角处自有得意扩散,道:“元直刻苦,其又聪慧,假以时日,必将流芳千古。”诧异的看了一眼蔡邕,察觉到蔡邕对徐庶的自信,嬴斐有一丝不解。若不是嬴斐来自后世,对于徐庶早已深知,其都不敢如此笃定。……联系一切,不难发现蔡邕的识人之明。……“琰,见过父亲,见过大都护。”就在两人言谈正欢,评点徐庶之际,蔡琰抱着七弦琴从客厅之外,快步而入。其行色匆匆,俏脸上带着一抹红晕。“琰儿,汝抚琴一曲,以作助兴。”蔡琰皓眸一闪,瞥了一眼嬴斐,随及,道:“诺。”“竟然是焦尾!”嬴斐呢喃一句,其眼中自有精光掠过。与此同时,其心里闪现出关于焦尾琴的信息。“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这便是焦尾琴的出处,其直白无华,却是古代四大名琴之一。更何况,蔡琰被世人称为蔡大家。其一手琴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甚于蔡邕。可以说,琴是四大名琴之一,人堪称一代国手。蓦然间,嬴斐对于此,有了一抹期待。……叮。钎手勾动,焦尾琴发出清脆的声音,蔡琰一脸肃穆,十指幻影,时快时慢,自有其规律。其音袅袅,时而如同吴越美女低述,时而悍楚士卒争锋,熊虎之士奋勇……“唰。”嬴斐眸子连闪,其中一抹精光自眼底掠过,其呢喃,道。“竟是,阳春白雪古曲。”嬴斐没有想到,蔡琰小小年纪,其琴技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阳春白雪,号称古代十大名曲,其十分难弹。《阳春白雪》又名《阳春古曲》,其意又指比喻高深的、不通俗的文学艺术。“叮。”……嬴斐愣神思考之末,阳春白雪同时结束。蔡琰一收琴弦,其眸子微抬便看到了嬴斐出神的模样。“敢问大都护,此曲若何?”蔡琰的声音,清脆空灵如同珠落玉盘。只是其中包含的怒气,太过于****。其望着嬴斐的双眸中,正在喷火。“额。”听到质问,感受到语气中的煞气,嬴斐在瞬间回神,其神色一闪,道。“曲绝,琴好,人更美。”嬴斐略通音律,只能听出阳春白雪而已。此刻听到蔡琰询问,其一脸的懵逼,方才他一直在出神,根本没听。更何况,以其半桶水的程度,就算听了,也是不明其意,根本没有多大作用。“呸。”暗自轻啜一声,在心里骂,道:“登徒子。”蔡琰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其低着头,不敢再看嬴斐。嬴斐随意的回答,却被蔡琰误解,认为嬴斐在蔡邕面前调戏她。蔡琰脸上难掩羞红,其红唇一抿,道:“大都护,亦懂此曲?”闻言,嬴斐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其神色一苦,道。“略通微末,知其名而不解其意也。”念头一转,嬴斐便决定实话实说。蔡琰与蔡邕父女,都是此道大家,其根本没有必要在其装逼。“哼。”轻哼一声,自是对嬴斐的回答不满意。蔡琰怒气不解,其秀目一动,其中神色在一瞬间变得坚定。瞥了一眼蔡邕,蔡琰朝着嬴斐,道:“琰,有一曲于大都护,不知大都护愿听否?”“不敢请耳,固所愿也。”……蔡琰眸子一闪,脸上的羞红更加明显。其双手交错,不断地抚动琴弦。“叮、叮、叮……”琴音时而怒诉,时而绵绵如情人低语。嬴斐还未听出什么,其就见蔡邕脸色一变,双眸之中,满是惊讶。“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嘶。”蔡琰的唱词一出,嬴斐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因为他终于知道,此曲何名。《凤求凰》。这是汉武帝之时,有名的才子司马相如勾搭寡妇卓文君的杰作。此时此刻,出自蔡琰之手,其意显而易见。这一刻,嬴斐神色狂变,其望着蔡琰的目光,开始了变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