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在客厅之中闪烁,照映在林宏的脸上,狰狞而又阴冷。夜风袭来,吹动烛火摇曳,光影不断放大。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林宏举起杯,盯着嬴斐半响不语。其嘴角掀起的笑,更显得凌厉。手中的酒杯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唰。”嬴斐双眸之中,精光爆射而出,其死死的盯着林宏,心里念头百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四只眼睛猛然间对在一起。“睁。”精光爆闪,在屋子里纵横捭阖。客厅之中,气氛瞬间凝聚在一起,冰冷如刀。……“噗。”三十六个铁剑死士,在赵奕的眼神示意下,隐秘的朝着林宏布置的刀斧手靠近。这些刀斧手,正是他们这一次行动的目标。“噌。”铁剑瞬间出鞘,铁剑死士脸色一凝,一把手捂住刀斧手的嘴巴,剑光划过,一下子割破了刀斧手的喉咙。“涓涓……”鲜血自咽喉不断喷出,三十六名铁剑死士迅速将铁剑回鞘,将其尸体拖开。……林宏嘴角的笑,越发冷冽。其眸子一闪,在心里低语,道:“大都护,汝这个神话,就由我这个无名之辈终结吧!”“啪啦。”手中酒杯落下,酒液溅落一地。客厅之中,杀机瞬间便滔天而起。“噌。”史阿腰间铁剑出鞘,横指着林宏,道:“林校尉,汝当真好算计!”闻言,林宏的嘴角掀起一抹得意,脸上更有一种斩杀神话的快感,道:“大都护,汝,要怪就怪自己吧!得罪四世三公的袁氏,汝不得不死。”“袁氏?”闻言,嬴斐轻言一句。其朝着林宏露出一抹嘲讽,大笑,道:“今日之事,不过是本将接管函谷关,汝心生不满而起,何必扯袁氏虎皮,更何况本将连袁术都敢拔剑,又岂会惧怕之。”……星眸之中杀机浓郁如实质,嬴斐望着林宏,厉喝,道:“汝,是否心生疑惑,掷杯之后,刀斧手为何不出?”“汝……”林宏脸上惊恐万状,惧怕之色十分浓郁,其仿佛瞬间想到了什么,神色狂变。伸出左手颤抖的指着嬴斐,道。“来人。”嬴斐双眸之中掠过一抹杀机,神色冰冷,其看着手足无措的林宏,嘴角轻启,道:“杀。”“诺。”……“哗啦。”史阿的应诺声与外围铁剑死士涌入带起的响动相互交织,一瞬间,整个客厅被铁剑死士占满。看到这一幕,林宏脸上的希夷瞬间暗淡。其眼睛深处,流露出深深的惊恐。“大都护,我……”不待林宏言毕,嬴斐眸子一眯,冷喝,道:“杀!”“噗。”长剑如龙,其剑光如同闪电般延伸,一下子便洞穿了林宏的咽喉。嬴斐双眸冷冽,瞥了一眼林宏,道。“史阿?”史阿刚收回铁剑,闻言,其瞬间朝着嬴斐躬身,道。“主公。”“呼。”吐出一口气,嬴斐,道:“留下赵奕打扫客厅,处理尸体,汝迅速出府,通知太史慈接管林宏麾下大军。”“诺。”林宏被杀,目前最主要的便是关中的一万郡兵。嬴斐担心,这群郡兵在群龙无首之下,被有心人利用。如今五千大军向汉阳郡,嬴斐不得不慎重。一旦林宏死讯传开,激起军变,五千轻骑与之硬拼。其就算不全军覆灭,也会伤亡惨重。毕竟五千轻骑,是骑兵,它们最适合的战场是旷野而不是街巷。函谷关中,对于骑兵而言,其根本就是一场噩梦。……轻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嬴斐在铁剑死士的护卫下,离开了林府。斩杀林宏之后,此府邸已成为了是非之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不断传来,时而近时而又很远。嬴斐在铁剑死士的簇拥下,转街走巷,朝着府邸走去。“主公,其事如何?”刚踏足府邸,嬴斐便听到郭嘉的询问传来。其脚步一顿,抬起头看着郭嘉,微微一笑,道。“杀了。”言辞斩钉截铁,嬴斐的神情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幅的风轻云淡。“嘶。”闻言,郭嘉眸子一闪,其心里泛起滔天骇浪。他根本没有想到,嬴斐居然如此果决。一场夜宴,其居然将林宏斩杀。“主公,当速令太史慈接管林宏麾下郡兵,不然,迟则生变。”“嗯。”点了点头,嬴斐星目一挑,朝着郭嘉笑了笑,道。“奉孝,所言极是!”……虽然此事嬴斐有所预料,但其却并未点破。有时候就是这样,那怕你早已经做了,却没有必要揭破。因为一旦揭破,必将导致建言之人心灰意冷。时间一长,必然会造成君臣之间的隔阂。“主公,里面详谈之!”两人立于门口,相互寒暄了一会儿,郭嘉眸子一闪,朝着嬴斐,道。“善。”……客厅之中,茶香袅袅而起,嬴斐与郭嘉在此夜半之时,相对而坐。两个人眼中精光闪烁,其眼底深处皆凝重无比。悍然杀一关守将,此乃重罪。就算嬴斐此刻权势滔天,朝廷根本无法制裁。但是,自汉一朝,高祖进入关中之时,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杀人者死。当年景帝于长安街外,拔剑杀了吴王世子,结果导致后来的七王之乱。若非出了一个逆天的周亚夫,其携细柳营横空出世,只怕大汉王朝早就国将不国矣。更何况,嬴斐权势虽重,却不是太子,刘宏根本不会死命力保之。甚至于,其忌惮嬴斐权势不可控,必将落井下石。“奉孝,林宏一死,函谷关只怕不能久留,此时此刻,当若何?”闻其言,郭嘉眸子里射出一抹精光,神色微微一凝,其看着地图,道。“撤军,回敦煌。”“什么?”听到郭嘉此语,嬴斐神色大变。此刻正是北宫伯玉等叛军最为势大之时,郭嘉居然一反常态,将先前路线尽数推翻。顿了片刻,郭嘉眸子一闪,盯着嬴斐,道:“事已至此,为了安全起见,我军唯有撤离函谷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