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不如他!”良久,一直在沉默的刘焉艰难的张开口,将这一句话轻轻的吐了出来。只是刘焉的神色痛苦不堪,仿佛这五个字重若千斤。益州牧刘焉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要这样的人承认自己弱于他人,是一件的非常痛苦的事情。本侯不如他!这五个字就像一柄利刃,狠狠地一下子刺进了刘焉那颗高傲的心脏,原本斗志昂扬的头颅,在这一刻也不得不低下去。……“主公,秦侯嬴斐太强,一般诸侯根本就不是其的对手,如今我军只剩下七万。”张修眼中精光闪烁,其中掠过一抹决然,其盯着刘焉一字一顿,道。“这七万大军就是主公唯一的本钱,可以说秦侯之所以开出这样的大的条件,除了并州发生变故之外,就是为了这支大军。”“而且如今韩侯袁绍与魏侯曹操出手袭击并州,依照秦侯嬴斐的性格,其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北上并州。”“因为这样做只会首尾不能兼顾,不仅会丢掉并州,也会失去彻底占领巴蜀的机会。”“秦侯嬴斐是一个聪明人,接下来其定然会疯狂的攻击成都。只有拿下成都,秦侯嬴斐才有逆天而起的机会和实力。”……“嗯。”微微颔首,刘焉不得不承认张修的说的不错,一旦自己今日拒绝,肯定会令秦侯嬴斐恶向胆边生。一念至此,刘焉心里念头如麻,其眼中厉色一闪而过,盯着张修,道。“通知法真,吴懿,孟达等人前来大厅,本侯有要事相商。”“诺。”张修恭敬而退,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命运早已经注定,知道了刘焉的太多秘密,一旦成都城攻破,他必死无疑。刘焉是一个枭雄,心狠手辣,果决无比。就算是私生子张鲁被秦侯斩杀,也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这样的隐忍,这样的狠辣,一般人根本就不曾具备。“哎!”叹息了一声,张修转身快步离去。这一次的事态已经到了事关生死的地步,这一次张修也要做出准备。……“主公。”大厅之中,法真与孟达等人联袂而至,刚一走进门,就朝着刘焉躬身,道。礼节周全,一点也没有遗漏。他们心里清楚,这个时候的刘焉是最危险的,一旦惹怒,将会得到狂风暴雨的打击。“嗯。”点了点头,刘焉将目光落在了吴懿的身上,半响之后方才伸出左手指着一旁的位置,道。“诸位都坐!”“诺。”法真等人还能够从容落座,但是一旁的吴懿就显得不那么从容不迫了。方才刘焉目光中的杀机,他自是感觉到了。“不知主公找我等前来所为何事,还请主公……”在刘焉正犹豫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法真抬起头直接问了出来。对于刘焉在这一次的目的,法真也是有点不解,要知道这一次刘焉直接动用张修来传话,足以说明此事的重要。张修是刘焉的情报头子,在益州的地位不同凡响。……秦侯嬴斐兵临城下,生死存亡之际,法真的话也没有了往日的客气。因为他心里清楚,再这样客气下去,巴蜀必亡。“方才秦侯派来使者有言,若是投降,对我等既往不咎,对于此,尔等以为何?”“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法真等人脸色微微一变,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神色各不相同。除了吴懿一个人心中狂喜之外,其他人脸色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又变的铁青,在心里思考着利弊。法真眼珠子一转,心里的疑惑不由得升了上来,因为秦侯嬴斐占据优势,根本就不需要劝降。只需要围困数月,刘焉等人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这个念头生出,顿时令法真心中的疑惑更甚。“主公为何秦侯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派遣使者劝降,这根本就与秦侯的性格相去甚远?”听到法真的话,众人的目光中疑惑更甚,皆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刘焉。……“嘶。”闻言,刘焉不由的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对于法真的敏锐,感到有一丝不可思议。心里的震惊如狂风席卷,但刘焉的面上丝毫不露,沉吟了片刻,其朝着张修,道:“张修,告诉军师发生了何事!”“诺。”点头应诺一声,张修向着法真等人开始了讲述。……“韩侯与魏侯联手进犯并州?”呢喃一声,法真双眸之中掠过一抹喜色,其抬起头盯着刘焉,道。“主公,这个时候绝不能答应秦侯,再拖一拖,只有如此才能争取最大的利益。”法真的这句话代表了众人的心声,因为他们也想要取得更大的利益。而且最重要的则是,他们知道成都不可久守。投降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们想要谋求最大的利益。“嗯!”……“主公。”抬起头来看着匆匆而来的周瑜,嬴斐双眸一转,其盯着周瑜,道。“公瑾,刘焉如何说?”闻言,周瑜脸色微微一变,道:“主公,末将以为刘焉等人必然知道了袁绍与曹操共犯并州之事,他们想要拖下去。”“哈哈。”……嬴斐大笑一声,其眼中闪过一抹凌厉,道:“想要谋求最大利益,以压力迫使本侯妥协,想法不错,只是面对本侯尔等有机会吗?”“公瑾。”“主公。”深深看了一眼周瑜,嬴斐双眸之中杀机滔天而起,大喝,道:“由汝率领前军堆土筑高台,然后将投石车组装起来。”“诺。”望着周瑜离去,嬴斐转头朝着身后,道:“林峰,汝速去传令尉立将采集的石块运来战场,本侯要成都一战而下。”“诺。”既然刘焉想要拖延,那么嬴斐不介意一战将刘焉最后的底气打掉。他就不相信在一百辆投石车下,成都城不崩塌。……“主公,这样能行吗?”听到史阿的话,嬴斐微微一笑,道:“投石车在攻城拔寨之中,作用巨大。对于目前的战争模式,投石车就是战争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