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其实邢璇什么都能看透,但就是说不明白,或者是朔铭说不动邢璇心里的执念。邢璇说:“其实一早我就知道我们不能走到一起,但我不会放弃,纵然你结婚了我也不放手。当初有些人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看上的男人我就可以去追随。”邢璇说的有些人是谁朔铭没有认真的去揣摩,听了邢璇的话,朔铭还是心里一喜,邢璇能接受自己与其他人结婚,而且朔铭还能一直利用这层关系,只要不闹僵,在朔铭需要的时候邢璇都能施以援手。有一个邢璇,可就相当在市里或者省里有妥实的关系,甚至比的上一整套关系网,维护这层关系,只要朔铭与邢璇一人搞好关系就可以了。既然邢璇说没事,朔铭就加快速度。车的性能很好,纵然超速很多依然没有发飘的感觉。这一段路也很给面子,只是偶尔能超越一两辆赶长途的满载大货车。到了明山市已经是夜里八点多,朔铭想把邢璇放下找个地方吃饭自己去医院,但邢璇却拒绝了,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还是要面对的。”邢璇面对什么?小老婆去面对大老婆?这有些牵强,郝笑要面对邢璇?道理又是一样的,这让朔铭一头雾水。进了市立医院,找到郝笑的病房,先见到在门外守着的范宇光。范宇光一脸难看,见了朔铭有点不好意思迎上来。朔铭问:“现在郝笑怎么样?”“没什么危险,只是孩子没了。”范宇光喉头滚动:“朔铭,这件事我……”“我进去看看。”朔铭摆摆手,出了事埋怨是没什么用,最关键的是郝笑如何。郝笑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脸色有点煞白,眉头微皱睡得并不安稳。朔铭不想打扰郝笑,上前给郝笑盖好被子转身出了病房。朔铭面色忧郁,阴沉着脸:“光哥,到底怎么回事?”范宇光小声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又是一番自责。朔铭眯起眼:“都谁参与哄抢的能找到人?最关键的是那个让郝笑流产的,不弄死他我还真就对不起他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但这小子家里没人,估计是躲起来了。”范宇光说:“警察去了场面就控制住了,我几个小兄弟被抓了,这倒没什么事,花点钱就能解决。石坑有监控,一个个弄,跑不了他们。”邢璇看了眼病房,给朔铭示意自己能不能进去看看。朔铭点点头,邢璇进了病房然后关上门。范宇光看着邢璇:“朔铭,这时候了让她来医院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我心里有数。”朔铭知道范宇光想要说什么。找个窗口,朔铭点上烟,把烟盒扔给范宇光:“说说矿上什么情况,水晶储量大不大?”“我不懂这个。”范宇光说:“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这个洞很大,但石头底下的事我可就说不明白了。”范宇光拍了照片,把手机拿出来给朔铭看。拍照片的时候已经是发生哄抢之后了,现场很凌乱,水晶毁坏严重。到处洒落着紫色的水晶颗粒。朔铭翻看几眼,点点头。把烟头扔了,朔铭说:“先让你那些小兄弟在石坑看着吧。暂时不营业了。等把这件事处理过了再说。”见邢璇从病房出来,朔铭对范宇光说:“你回去休息吧,石坑那边看的紧一点,别再出事了。”范宇光点点头,看了眼邢璇,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闷头走了。朔铭坐下,拿出电话翻找张怀的号码。石坑属于丰楼镇,张怀是丰楼镇的所长,这件事自然是要经过张怀的手。朔铭不可能让这些哄抢的人好过,此时对案情的处理并不了解,也只能给张怀去个电话问问情况。电话响了几声就传来张怀的笑声:“朔村长,你可真耐得住性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以为你能早打电话来呢。”朔铭勉强挤出点笑:“张所长,我只是想问问聚众哄抢的人是不是都抓起来了。还有把我未婚妻打流产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归案了。”“那是你未婚妻?”张怀故作惊讶,明知故问,都是警察系统的,而且之前也知道朔铭与郝笑的关系,因为朔铭没给甜头,张怀一直心有不满。张怀说:“这件案子麻烦啊,我正在处理,有什么结果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听张怀这么说话,朔铭很想把手机摔这小子脸上。吃拿卡要可以,但要掌握一个尺度,这时候朔铭的确会不计代价要把对方绳之于法,可张怀趁人病要人命这时候表示出要好处就不地道了。朔铭干笑:“那就麻烦张所长了。”说完,朔铭就把电话挂了。张怀还要添油加醋的说这件案子如何难办,刚要张嘴朔铭挂断了,张华冷笑:“有你小子求我的时候,给你脸了,上次阴我。”朔铭拿着手机,想着在丰城的一些关系,这个张怀,肯定不合适处理这件案子,让这孙子一直这和稀泥能把朔铭气死。这一次邢璇异常的安静,曾经邢大小姐从未因为这些小事与警察打过交道,也没有处理这些小事的经验。对朔铭来说是大事,对邢家来说这些事都是小事,高度不同眼界自然不同。邢璇握着朔铭的手,感觉略显粗糙的手掌有些冰冷。邢璇说:“要不要我帮点什么忙?”朔铭转过头,怎么把邢璇给忘了。有关系不用那是傻X,过期还作废。但朔铭没立即说话,而是细细琢磨这件事,郝笑孩子掉了,朔铭握紧拳头,想要挨个打过去把那帮哄抢的孙子全都灭了,可这是法治社会,只能用法律的手段来惩罚对方。什么人掌握权力,只是一小部分人。张怀是处理这件事的人,但却想从朔铭这得到好处,这种人渣必须除掉,有张怀在其中作梗没个好,接下来才是那些哄抢的人。想明白之后,朔铭反手握住邢璇的手:“第一,要让张怀滚蛋,脱了官衣都是轻的,最好让这小子戴上手铐。第二,从重处罚哄抢的人,尤其是在石坑上班的那几个。第三,赔偿,对郝笑的伤害这么大,决不能放过。对矿山的经济损失也要赔偿,这一次不能手软,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邢璇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一旁拿出电话。交给邢璇这件事很快就会处理好,朔铭完全不用担心,这时候应该担心的应该是病房里的郝笑。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人,一个对孩子期盼已久的人,郝笑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朔铭想想都觉得心痛。那是一个即将成型的生命。朔铭想进病房守着郝笑,刚站起身电话响了。看了眼电话,朔铭有点头疼,但还是把电话接起来叫了声爸。朔宏德的情绪很不好:“朔铭,到底发生了什么,郝笑现在在哪?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人通知我们?”朔铭说:“爸,事已经发生了,我正在协调解决,你就别管了。”“我不管,你什么事都说不让我管,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老婆孩子都看不好能干点什么。”朔宏德的脾气一股脑的撒到朔铭身上,这让朔铭更加自责。齐阳水库的工程款结算后朔铭应该把钱给郝笑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朔铭低垂着头,手指插进头发里,一声不响的听着电话那头朔宏德不停的数落。“郝笑什么时候出院?”朔宏德问。“我还不知道。”朔铭没敢说自己刚从京城回来,不然朔宏德问起去京城干什么朔铭还真不好回答,换来的肯定又是一顿臭骂。“等出院了让这孩子回家,我跟你妈照顾一下,小月子不恢复好了是要落下病根的。”朔宏德的口气终于缓和了一些:“找人了没有?”朔铭知道朔宏德说的是找谁处理这件事,朔铭说:“我京城的一个朋友在这,他的关系硬。”“嗯,一个别放过。”朔宏德虽说曾经只是包工头,但人生阅历毕竟比朔铭丰富太多,沉声说:“做事之前想明白,要么踩死,要不别动。做事果断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朔铭点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挂了电话,那边的邢璇的电话却一直没断,不停的小声说着什么。朔铭也没急,回到病房守着郝笑。郝笑的眼角噙泪,朔铭心疼的帮她缓缓拭去,握起郝笑的手:“放心,咱一定讨回公道。”郝笑睡的太沉了,但又非常不安稳,没醒却始终锁住眉头。看着郝笑苍白的脸,朔铭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很自责。看着窗外深沉的夜,朔铭心里暗道:“老子要开始报复,一个个都给老子等着。”邢璇打完电话,进门看了眼朔铭,转身出去,在病房外静静的坐着。等朔铭从里面出来,邢璇说:“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我还有一个想法。”朔铭说:“能不能让这帮孙子进一个监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让我损失点钱也就罢了,我的孩子没了,睡着的郝笑都在哭,我要让这帮孙子全家都哭。”朔铭想让这些人在里面也不好过,范宇光的几个一就混社会的朋友有不少小弟在牢里,即便在里面也要修理这些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