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的地方比较奇特,现在临近海边的海鲜馆里,档次不高,但原汁原味。尚佳轩介绍过,这个负责人名叫毛鹏飞,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朔铭的身量不小,长期锻炼也挺健壮,但相比鲍鹏飞还是小上一号。尤其是毛鹏飞那张脸,真让朔铭有些受不了,年今五十的人竟然是一张娃娃脸,要不是脸上纵横交错的褶子出卖了年龄朔铭还以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呢。朔铭弓腰弯背与毛鹏飞握手见礼,态度恭敬客气的说:“毛总,一进门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没想到帮你这么年轻,差点就叫上一声老弟,请问毛总在不在?”毛鹏飞长相看似稚嫩,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嘴角勉强抽动,算是挤出一个笑容:“朔老板真会开玩笑,我这都土埋半截子的人了。”“你这可正是好时候,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我看你比一朵花开的还娇艳呢。”朔铭呵呵笑。毛鹏飞不说坐下朔铭可不敢先坐,地方是毛鹏飞选的,虽然结账的时候是朔铭,但此时的主人却是对方。作为主角的毛鹏飞没什么客气话朔铭自然是要站着。毛鹏飞说:“朔总,早就听过你的大名,听说你与齐淑女士关系不错?”“几面之缘,呵呵,几面之缘。”关系嘛,说的越是含糊越好,如果毛鹏飞知道具体情况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不知道朔铭与齐淑的关系那就猜好了,就当两个人关系好,毛鹏飞也会多少卖点面子。这世道也奇怪,你说真话的时候没人信,说的含含糊糊的反而让人信以为真。如果朔铭说与齐淑的关系莫逆,毛鹏飞肯定不信,哪有大张旗鼓的扯虎皮做大旗的。如果朔铭说没什么关系,齐淑又怎么会把两个社区的工程力排众议与朔铭合作呢?毛鹏飞抬抬手,很有官架子,示意朔铭坐下。朔铭坐下,半个屁股还撑在外边,挪动一下这才坐稳当。朔铭见桌上已经放了一壶茶,赶紧起身给毛鹏飞倒上。茶九分,正正好。毛鹏飞也没客气,看来是被人伺候惯了。等朔铭重新坐下,这才说:“听说朔总有个搅拌站?”直奔主题朔铭喜欢,先把正事说了,剩下的时间也好唠唠感情不是?朔铭赶紧点头:“是有一个搅拌站,哎,对了,前两天还有一个王总一个胡总去谈过供货的事。”“你是想自己那一份工程自己供货?”毛鹏飞直言不讳。朔铭点点头,一脸为难的说:“毛总,我很想支持公司的工作,可这是自己的产业,把混凝土给了群星投资,然后再进货,有些麻烦啊,还不如直接拉到我工地,也不用走这笔账不是?”“这个自然,公司也没强买强卖。”毛鹏飞说:“群星投资也是想给大家提供方便,既然你有自己的搅拌站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话锋一转,朔铭就明白,毛鹏飞这是要好处的意思。你有搅拌站群星投资不管,你不从群星投资这拿建材也没什么,谁也不强迫谁,但后面查到谁头上那就看谁倒霉了。出了一点问题能让你脱层皮,想要找理由修理你还不简单加愉快?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朔铭赔的更多。毛鹏飞只是了一句再没说什么,见朔铭等着听下文呢。毛鹏飞却低头喝了口茶,就像从没说过那句可是一样。朔铭赶紧再把茶水续上,陪着笑:“毛总,你是第一次来明山市?”“怎么?明山市的规矩我不懂?”毛鹏飞不往好处说,就像朔铭这句是要威胁人一样。朔铭赶紧站起来摆手:“别,毛总你可别误会啊。我是说你第一次来一定要好好逛逛,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给老弟打电话,我可是土生土长的,这里我熟啊。”毛鹏飞很满意朔铭的态度,勉强挤出干笑:“我还以为我坏了明山市的规矩,看来是我多心了。”朔铭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个毛鹏飞说话就像吃了枪药一样,不是一个好搞的人啊。想了想,朔铭说:“毛总,我想请示一下,如果我用自己的混凝土,又不想损害群星投资的利益,你看这事……”“这样啊……”毛鹏飞摸着下巴,左右看了眼:“哎,你说,我已经点菜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上菜。是不是饭店生意太好把我们给忘了?”朔铭真是日了仙人板板,一进门这厮就说到正事,可朔铭刚要谈就被毛鹏飞把话题岔开,还故意误会曲解朔铭的话,难道这个人就在朔铭面前能找到存在感?摆大爷的谱来了?但朔铭即便有意见也不能表现出来,赶紧起身去找服务员上菜。回到房间,见毛鹏飞的茶杯又空了,朔铭填上说:“毛总,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海鲜,我刚才加了四个菜。”四个菜来头可不小,海参鲍鱼大虾之外还给毛鹏飞上了一碗鱼刺汤。如果饭量小的,单单这四份就足够一个人吃饱了。毛鹏飞依旧是没什么表示,缓缓的转着茶杯,时不时的抬起眼睑看向门外,似乎饿极了等着上菜吃饭一样。见过难缠的,朔铭没见过这么难缠的。见过摆架子的,朔铭没见过这么装X的。毛鹏飞以为自己是联合国来视察的?端坐在那不动如山,就差让朔铭端起茶杯喂喂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朔铭说:“毛总,你以前在京城述职?”“满世界跑,哪有固定地方。”毛鹏飞随口说。说话简练干净,毫不拖泥带水。对朔铭的态度足够冷淡。朔铭皱皱眉,心说难道是因为自己来见他没带什么随手礼?之前朔铭想过,毛鹏飞毕竟只是群星投资的一个干事的,叫一声什么总什么负责人,实际上就是那些大佬的马前卒,地位距齐淑差的太远。这种人只要吃好喝好再许诺点好处基本就能把事办成。如果办不成,那只能说给的钱不够或者这件事的棘手程度超出了毛鹏飞的能力范围。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朔铭不信,那么就是后一条了,毛鹏飞是觉得朔铭没给到足够的好处。刚见面的时候毛鹏飞就说了,知道朔铭有搅拌站,也知道朔铭此次的目的,这么怼着与朔铭说话,除了发泄心里的不满朔铭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朔铭心里有些不痛快了,老子把姿态白的这么低已经给足了面子,你想要收钱办事无可厚非我也没意见,但践踏别人的面子与尊严就有些过分了。但朔铭却不能与毛鹏飞翻脸,笑呵呵的问:“毛总,你给指条明路吧,难道做弟弟的还能忘了毛总?”毛鹏飞依旧不言不语不声不响,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菜敲门进来,朔铭也只能把急迫的心情压下,陪着笑继续为毛鹏飞添茶倒水。等服务员离开,毛鹏飞这才说:“朔总,按理说呢你自己的搅拌站自己供货没什么问题,自产自销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这样公司却增加了成本啊。”“公司增加成本?”朔铭挠头眨眼,实在想不出这跟群星投资有什么关系,难道挣不到朔铭这笔混凝土的中间差价就是赔钱了?这种出门不捡就是丢的逻辑着实让人跌眼镜。毛鹏飞大言不惭的说:“那是当然,公司既然帮你们统一采购物资那肯定是配备了相应的质检人员的,你的工地这一项用自己的,那一项用自己的,别人的工地岂不是也一样?这样一来,每个批次的东西都要抽样检查你说这得多少成本?这还不是得有个人盯着的问题,其中耽误的时间也不是小数目,现在时间不就是钱吗?”朔铭干咽唾沫,干了这么多年的工程,还是头一次听说工地上每一批物资都要经过质检,这不扯淡吗。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有意思了,进来两车沙子,各自抽样去做PH值检测,如果超标不合格就不能用。最关键的不是怕你检测,而是一检测就是好几天就要命了,如果挑点毛病说不合格更恶心了。工地上等着这一车沙子用呢,你这边说检测报告还没出来,先等等,工地上那么多人等着?强词夺理说的还这么有道理,朔铭也是五体投地了。但朔铭无可反驳,群星投资就是要检测谁也说得过去,从源头上严把质量关嘛。说白了,毛鹏飞的意思就是明摆着告诉你,工程物料这一块必须要经过群星投资,不然没人检测就是不合格,扒掉重做就是仁慈的了,没让你交罚款就不错了。朔铭一脸纠结为难,心说完蛋了,这下进了群星投资的陷阱里了。朔铭看过那张表,各项物资的报价上面都有,也都是差不多市面上的价钱,但这份表格什么也说明不了,赶明说材料涨价给你提价,怎么办,直接数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不听话?不听话就玩死你,反正你保证金六千万已经给了,不交罚款就从这里面扣除,而且还要你停工整顿。见过玩人的,没见过这么玩人的。朔铭想到这,也只好说:“那行,我遵守公司的规定,一切物料都从群星投资走。”这句话说完,毛鹏飞也没什么表示。沉默了一会,各怀鬼胎的过程中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毛鹏飞看了眼朔铭,放下筷子清清嗓子。朔铭一见毛鹏飞这是要作报告的架势,赶紧放下筷子做出洗耳恭听的好学生样子。明知道毛鹏飞喷不出什么好屁但朔铭依旧要摆出手教训的样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朔铭觉得,干群星新城的项目就是进了狼窝了,如今钱在人家手里握着,人家让你趴着就得趴着,让你吐舌头就得吐舌头。这时朔铭想起姬妙奇的那几句话,诚然,朔铭承认姬妙奇说的对,钱千万不能放在别人手里,这等于是把自己的命脉主动叫送出去,朔铭万分后悔,就是不挣钱了咱能不能不出来装这穷孙子。毛鹏飞说:“我们老总的意思是想让大家有一个统一的用料标准,从本质上说这是好事,我们也方便管理,而你们呢则是用到了最便宜最放心的物料。当然,个人拥有搅拌站是个例,你有搅拌站别人没有啊。难道他人还有水泥厂?”朔铭连连应是,笑着问:“既然是个例,那能不能按照个例的处理方式呢?”“这个是肯定的,不然你会出去说我们强买强卖,群星投资可是大型诚信企业,以后还想在明山*长足发展,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损害自己的形象。”毛鹏飞坐直身体,就像面前有万千话筒摄像机一样,仪态庄重自然。朔铭心里腹诽,这家伙要么以前做过官习惯了这种状态,要么就是有官瘾,看这样子瘾头还不小。朔铭一贯的原则就是投其所好,既然毛鹏飞喜欢猪鼻子插大葱那朔铭就真给他弄两只象牙来。朔铭赶紧点头哈腰的说:“毛总,您年龄大经历的事自然也多,哪像我们乡里乡气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我爸从小教育我一听要听领导的,领导都是有经验的人做的,怎么可能出错,所以我觉得毛总说的绝对不会有问题。这样,毛总,我在这表个态,只要是你吩咐的,我绝对照做,绝不给毛总添麻烦,一切响应毛总的号召。群星新城这个项目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放眼全国都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毛总身居要职,一定有我们年轻人不懂的方法聊解决这些问题……”朔铭唾沫横飞,学着作报告的样子挺起胸膛,就差手里那个红色小本子一口一句伟人语录了。要让正常人肯定恶心的不要不要的,但毛彭奋似乎很享受,一贯板着的扑克脸也终于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看到毛鹏飞笑了,朔铭知道,这事有门,随即马屁拍得更响。说到朔铭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屁话。朔铭肚子里可没多少墨水,这些话也就是以前听那些领导作报告听来的,稍加改变照葫芦画瓢了。实在是没词了朔铭也就买弄不下去,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毛鹏飞一边小声问:“毛总,我壮着胆子问一句,你是不是跟伟人有什么亲戚关系啊?看你这气质就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一般人家哪能有这等气势。”朔铭都差点被自己的话恶心死了,真怕伟人知道了怪罪自己,对伟人,朔铭那是一万个尊敬。毛鹏飞眼睛一亮,随即说:“虽然沾点亲戚,不过远着呢,我们是一个祖上,不过家里很早的时候就移居港岛。”朔铭哈一声,看似是惊讶自己猜对了,实则是感叹真他么的会蒙,毛鹏飞真是装x到无边无际,什么关系都敢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过朔铭的目的达到了,与毛鹏飞的关系一下拉近了不少,不知不觉间毛鹏飞对朔铭的称呼都变了,从朔总之间变成小朔,这种亲近感可是钱买不来的。朔铭陪着笑,拿起一双公共筷给毛鹏飞夹菜,一边动手一边动嘴,介绍着每一样海鲜的名字由来。在丰城的酒桌混的时间长的人都能喷,最起码这些海鲜的来头处处,怎么做好吃,什么品相为佳是能说明白而且还能说出段故事。毛鹏飞很受用,很有范的吃着,脸上的笑容更胜,轻轻拍打桌子,很和煦的看着朔铭:“小朔,关于混凝土的事吧说难办也不好办,但说好办其实也不难。”这等于放屁了,人家大领导作报告看似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但实则品味一下每一句都饱含深意。也就毛鹏飞这种二把刀子装领导的,状态是有了,但官话套话可不是谁都能说好的,这是一门学问。朔铭拖了拖椅子,坐的靠近一些,就像一个晚辈在聆听长辈的教导一般,很虚心也很虔诚。毛鹏飞说:“你用谁的混凝土我们其实也不管,但公司总有公司的统一规划,今天我给你行方便,你说其他人找我怎么办?”朔铭没听明白毛鹏飞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一脸懵逼。毛鹏飞叹口气说:“这样,我呢也给你指条明路。你先该怎么认购怎么认购,把钱先放在公司账上,用得到混凝土的时候你就自己解决。我看看时间,两三个月找个由头绝对把钱给你退回来。这么大的公司,不差你这点钱。这样一来公司的面子有了,你呢也不用蒙受损失,你看……”这些话够直白了,说明也听明白了。朔铭先把钱交上,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毛鹏飞会对人说,你看人家朔总,有觉悟,思想意识有大局观。这时候就算有人要走门子也不好说什么了。朔铭呆萌的看着毛鹏飞,懵懂的问:“这钱真能退回来?”“嗨,信不信由你。”毛鹏飞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随即态度一缓:“不过嘛,总要堵住一些人的嘴的,不然我也不好做不是?”朔铭懂了,毛鹏飞这是在要好处了。朔铭讪笑:“毛总,你说个办法,我这就去办,只要你教我,保证办的妥妥的。”毛鹏飞一脸的你真懂事的表情,面容变得格外严肃:“明山市毕竟只是一个刚晋升的二线城市,这物价不高,你就说这顿饭吧,吃他一个月除了能吃腻了之外也吃不穷人,你说呢?”“一天三顿?”朔铭说完就后悔了,应该问一天两顿还是一顿才对,怎么就嘴一秃噜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呢。果然,毛鹏飞见杆就上,顺口就说:“要不一天三顿谁还一天吃一顿饭?”虽然是朔铭与毛鹏飞两个人吃,就朔铭后来加的这四样小菜可都是硬头货,这一顿饭少说也得上千,一天三顿就是几千,一个月,还不算夸张,毛鹏飞要了几万块而已。心里快速粗略栓出个大概,朔铭也就有数了,毛鹏飞当官有瘾,但嘴长得不算太大,不过这也够可以了。混凝土不经过群星投资的手能省多少钱?看似量大也不是非常夸张的数字。朔铭说:“毛总,我记下了,吃他一个月。”毛鹏飞笑了笑,端起鱼刺汤喝了一口。说实话,鱼刺这东西没什么味,只有一点淡淡的腥咸,以前就有人闹出过笑话,以为鱼刺汤是粉条汤。毛鹏飞肯定是吃过的,稀里哗啦一顿猛啄,一碗鱼刺汤一分钟不到进了肚。见毛鹏飞吃的正香,朔铭总觉得少点什么,一拍大腿,光他么的说话了,竟然没想着弄瓶酒,如果把毛鹏飞喝高兴了没准就不用这么多钱了。当朔铭提议少喝一点的时候毛鹏飞摆手摇头,说自己一辈子没喝过酒。这话朔铭可不信,却没再劝,酒不花钱啊,请人吃饭只要上桌的都不能次了,尤其是酒水。毛鹏飞不喝,朔铭也乐得省钱。酒足饭饱,朔铭很恭敬的又听毛鹏飞吹了好一会。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毛鹏飞也有走的意思,朔铭结了账陪着毛鹏飞离开。正向外走,朔铭小声问:“毛总,还没问你呢,家里是个小公子还是小公主啊?”“我那儿子不争气,如今是交换生在京里读大学呢。”毛鹏飞提到儿子虽然嘴上说不成器,但掩饰不住眼角的骄傲。朔铭又凑上前,耳语几句。毛鹏飞表情一凝:“好,你们是应该交个朋友,都是年轻人嘛。我们也不想干涉年轻人的事。”朔铭悄悄对毛鹏飞说的是想跟小少爷交个朋友,家里正好有点年轻人补脑的营养品,朔铭是用不上了,那就给毛总的公子。朔铭这就是在问毛鹏飞怎么收自己的好处了。虽然群星投资是私营企业,但管制也是相当严,就怕毛鹏飞怕不怕被人发现而诟病。毛鹏飞也是明白人,随即表了态,还小声说等把儿子的联系方式给朔铭。毛鹏飞是自己开车来的,朔铭护着车门把毛鹏飞让进车里,没急着关门,躬下身小声问:“毛总,你说我定多少量合适呢?”虽然毛鹏飞承诺了两三个月就把钱还回来,有了之前的教训,朔铭想尽可能的少拿出这么多钱。毛鹏飞想了想说:“怎么也得足数吧,如果少了我也不好交代不是?”朔铭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你不好交代?我他么的又要砸进去一个天文数字,朔铭赶紧问:“毛总,你看能不能稍微少点?我这手头有些紧啊。”毛鹏飞嗯了一声,装作很为难的说:“稍微少点是可以等,但也要有些限度,别人的嘴还是要堵住的。不然都像你这样我这工作还怎么做?”朔铭也只能认了,但心里实在不怎么舒服。看着毛鹏飞的车扬长而去朔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撇撇嘴:“官瘾真他么的大哦。”